贾磊特别嘚瑟的跟莫克经理说完话就走到空荡荡正在运行的流水线上，他特意看了看流水线的传送带转轴。
“莫克经理你听，三车间的传送带一点杂音都没有而二车间的传送带运行的时候有咯噔、咯噔的杂音，这说明传送带已经很久没有运行了！”贾磊说。
“不可能，三车间早就停工了！我们厂已经三个月没开工了，为什么它的机器没事呢？”莫克经理问。
“我每天都让他们检查一遍机器，流水线日常的维护和保养都是我亲自带人做的。可惜二车间的人不听我的话也不让我管，我没想到他们连基本的日常维护都懒得做。”老厂长波多尔斯基说。
“行了，别废话了！找个人去把电闸关了，电费不要钱吗？”贾磊生气的说，刚才帮老厂长偷原材料的浦鲁尼赶紧去拉总闸开关了。
“请问你是谁？我看他们都挺尊敬你的？”贾磊看着眼前的老头问。
“我是这家轴承厂的厂长，我叫波多尔斯基。”老厂长波多尔斯基自我介绍着，这时已经换了一身新工作服的工程师回来了。
“我是这家厂的工程师兼新产品开发部部长，思迪尔.斯坦福。”工程师说。
不论是他穿得衣服还是手上得老茧都和工人差不多，如果不是他自报家门皮特他们险些把他当成普通工人。
“好了，既然人齐了我们就好好谈谈工厂以后的发展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找个办公室好好谈谈吧！”贾磊说。他深知托管局出的报告和实际情况可能有出入，想要了解这个工厂真正的经营情况还得问厂里人靠谱。
“不如去我的办公室吧，我办公室里有沙发和电视。”莫克经理赶紧说。
贾磊佩服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这个人渣居然这么坚强，脸皮真厚！刚才自己把他的脸都撕下来了，这才十几分钟居然又缓过来了。
“不了，我还是去我自己的办公室吧！董事长办公室在哪里？前面带路。”贾磊说。
“我们没有董事长办公室！因为我们是国企，董事长都是由苏联政府官员挂名的，前不久这些苏联干部全都撤回国了。”老厂长波多尔斯基说。
“那就去你办公室！”贾磊说。
“我办公室太简陋了，还是去莫克经理的办公室吧！”老厂长波多尔斯基想了一下说。
“没关系，我是来视察情况的又不是来享福的！有个坐的地方就行。”贾磊说。
“那就好，我办公室里有好几把椅子呢。”波多尔斯基厂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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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磊看着眼前的厂长办公室发愁，虽然波多尔斯基厂长已经说过他办公室有点简陋但贾磊却没想到会这么简陋。
堂堂一个有几千工人的工厂的厂长办公室居然空荡荡的，除了四面白墙和一副地图外什么都没有，墙上有几个白印以前应该是挂过伟人相框，屋里除了一盆虎皮兰外居然只有两个小小的单人沙发，另外就全都是木质的椅子，哪怕是这种椅子也只有两把。
“这沙发都掉颜色了，恐怕也有不少年头了吧？”皮特看着掉色发白的米色沙发问。
“有十年了，这沙发是在厂里效益最好的时候买的。”波多尔斯基厂长说。
“这里的椅子好像不够坐！不如还是去莫克经理的办公室吧。”斯坦福看贾磊迟迟没有落座顿时明白了。
“嗯！”贾磊轻轻的哼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莫克经理的办公室和厂长办公室完全不一样，他不但装修得很有档次里面还摆了一水的新家具，包括一组长条沙发。
“这沙发买了应该不到一年吧？钱哪里来的？”贾磊看着沙发皱着眉头问。
“哼！是他偷厂里的产品卖了买的！”波多尔斯基厂长生气的说。
“我那怎么是偷呢，我手里可是有托管局的授权文件的，再说产品卖的钱我都花到厂里了，你的哪怕告上法庭我也没偷。”莫克经理说。
“你……你把厂里的产品瞒着我半价卖掉还说不算偷！老板你一定要把这个小人给开除了，不然有他在厂里不会好的。”波多尔斯基厂长咬牙切齿的说。
“行了，都住嘴！我不是来听你们吵架的，那些都是以前的事了，我既往不究！以前的事和我没关系！”贾磊一摆手说到，然后他就走到办公桌后面的老板椅坐下。
“其他的事以后再说，你们先和我说说厂里为什么会亏损！”贾磊往椅背上一靠抱着胳膊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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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C轴承厂的亏损理由很简单：举例来说zc轴承厂生产的3号轴承在东德马克时期生产成本为每个轴承成本是380东德马克，拿到西德折合为82西德马克，产品以140西德马克的价格卖给了西德企业Queller，从而每个产品产生利润为58西德马克。
而当西德马克以1比1的汇率进入东德后，每个3号轴承的成本变成380西德马克，如果此时再以140西德马克的价格出售，那么不仅利润全无，还会产生220西德马克的亏损。
“为什么同样的东西价格涨了这么多？”贾磊用手敲着桌子问。
“其实成本没变化，我们用的原材料和工人都和以前一样，只不过无论是原材料的价格还是工人的工资全都按照东德马克换西德的汇率一起涨价了。因为1:1的汇率兑换，所以各种成本都增加了。”老厂长波多尔斯基无奈的说。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以后都不生产了吗？越生产亏得越多，看来这家工厂只能关门了。”贾磊皱着眉头说。
“不！我们还有救，我们开发了新产品。这是斯坦福工程师研究的78号轴承，它采用了一种新技术可以提高机器的运行效率。有了它我们就可以挣钱了！”老厂长波多尔斯基说完拿出贾磊从窗口看到的那个手工打磨的零件。
“提高运行效率？能提高多少？”贾磊紧张的问，上辈子他虽然是师范大学毕业的可王姥爷却是物理系教机械方面的教授。
像这种常识性的东西贾磊还是能听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