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听你在电话里说,非常想亲自参加婚礼,但最近工作非常繁忙,不好请假,所以我才帮你……”季千尧一对上云深那犀利的白眼,浑身一抖。
“谁想回农村参加远房亲戚的婚礼,特么的还是二婚!我这不是找几个靠得住的理由,才把我爸妈那边说服了!你自己请的假,你去跟主子说,把假期取消了!我愿意加班,我就爱加班,我加班加到死,也不要回老家!”云深斩钉截铁地道。
季千尧是不知道,他爸妈让他参加婚礼是假,逼婚是真的。
所有亲戚全都凑到一起来催婚,简直把他当成精神病患者在治疗,就差电击疗法了。
“我都跟主子请好假了,再去请求撤销,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而且我为了给你们家一个惊喜,已经给你妈发短信说请到假了。”
“季千尧,我去你大爷的!你这不是在帮我,你是巴不得我早点死!”云深气的要吐血。
要说猪队友,没能有谁比季千尧更猪的!
“别啊,媳妇,既然两边都说好了,你就带我一起回去吧,主子都准了,我东西刚都叫人买好了,放在后备箱了。”季千尧站在一旁,跟个小学生被罚站似的。
云深直接撞开季千尧,指了指他的脑袋,“我带你回去?你是不是这有问题?”
季千尧摇了摇头,道:“绝对没有,家里的长辈迟早得知道我的存在,这事躲不过去,我们现在都住在一起了,连主子都知道我们……”
“我呸!别往自己身上贴金,什么叫住一起,只是住对门而已,主子那边就算想了什么,也是你平常乱表现让人产生不该有的误会。”
季千尧就差给云深跪下了,“可我都跟我爸妈摊牌了,我现在一无所有了,媳妇,你要跟我一起并肩战斗,不能压垮我的意志啊!”
云深翻了一个史无前例巨大白眼,“你自己思想有问题,怪我咯?”
季千尧心灰意冷之时,见云深已经关上电脑,在收拾包了,他赶紧地跟了上去,夺过电脑包。
“你平时上班已经很累了,我给你拎包,我还给你充当司机,我还准备了上百个红包,见人就发,不怕堵不住乱嚼人舌根的嘴!”
“你当过年呢?红包是你能乱发的吗?等会开车的时候,最好闭上你那张不会说话的嘴,下次要是先斩后奏,你信不信我清理门户?”
季千尧脸上露出惶恐的表情,心里却美滋滋的。
清理门户,那得是一家人,才能被清理吧?
苏氏,办公室里。
苏沫整理着凌乱的文件,分别将它们归类。
“沫沫,爸之前还一直不放心你,没想到你有经商的天才,原来是爸不及你啊。有你的帮忙和谋划,爸如虎添翼,哈哈哈。”苏至军骄傲地爽朗一笑。
“爸,我不是有经商的才能,我只是默默地在您后面跟着学呢。要不是我老是生病,爸您的事业也不至于就这么停滞不前了。现在我身体好了,也是该帮您发力的时候了。”苏沫放下文件,给苏至军捏肩膀。
“沫沫,爸真舍不得把你嫁出去,我现在觉得谁也配不上我的好女儿。”
“爸,您怎么跟妈一样?我们全家都在南城,心在一起,劲往一处使,嫁人不嫁人,我都是苏沫,我姓苏。”
苏至军轻拍了苏沫的手,“以前,爸作为一家之主,生怕自己倒下,留下你们娘俩没人照顾,现在爸看到你的才华,相信在我手把手地教你之下,你很快就能拥有掌握管理公司的能力。”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
“进来。”苏至军道。
女秘书走了进来,汇报道:“苏总,我按照您的意思打电话给盛豪,说明了您想亲自和傅总谈地皮的事,那边回话说是……”
“说什么了?”苏至军问道。
“说让真正想要那块地皮的人亲自跟他谈判,否则他不会见。”
闻言,苏至军和苏沫面面相觑。
“知道了,你可以出去了。”苏至军道。
室内,苏沫停下了按摩的动作,道:“爸,我早就说过,傅承景不是一般人,他实力很强,他知道这是我的主意,这是在逼我出面。”
只要她跟傅承景当面商谈,这个睿智的男人必然能从她这发现一些旁人难以发现的秘密。
“沫沫,那块地,咱们也不是非要不可,退而求其次也是行的,南城市这些年重视招商引资工作,他们也在帮我们谋划。”
“不行,必须是这块地,傅承景那边,我会去说服的。”
“你刚刚都说了,傅承景不是一般人,沫沫,你是有一定的才能,但是傅承景不光光是有才能,他是个无与伦比的天才,我跟他打过几次交道,这个男人的城府不是一般的深。”
“没关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再说,傅承景让我这一次,我保证我回报给他的,会让他感激我的。”苏沫笑道。
感激,苏沫说的是感激。
苏至军还在细细品味这两个字,总觉得沫沫病好了之后,心思特别多,总是猝不及防地给人惊喜,也变得有些话压在心里不说了。
不过只要女儿的身体能恢复,苏至军也就不求什么了,他再看不惯叶盛北,也为女儿忍下了,生怕她受了刺激,身体又变差了。
梅园,宁云舒缩在沙发上,抱着双膝,不知在想什么。
傅墨凡下楼的时候,看到她还在发呆,转身小声问红姨道。
“红奶奶,我妈到底怎么了?”
“夫人早上下楼目送主子,就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在发呆,我给她倒了水,现在水都凉了,她也没喝一口。”
傅墨凡眉头微蹙,走了过去,奶声奶气地道。
“妈妈,你怎么了?老头子刚去上班,你就开始想他了?你都是二十多岁的女人了,能不能成熟一点?”
宁云舒被小家伙缠上了脖颈,这才回过神来,捏了捏小家伙的鼻子。
“谁说我是在想傅承景?我是在想别的事。”
“什么别的事啊?能小声地告诉我吗?”傅墨凡漆黑的眸子看向宁云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