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一切难料，虽有旧情未忘”
“人是嫁了，情若烟消”
“我祝福她一世欢笑”
在林启走出包厢时，有个记者正在鬼哭狼嚎的唱着秋官的《爱人结婚了》，从他的歌声中，林启觉得这个记者心中肯定有不为人知的伤心事。
不过林启也不是圣母，况且男人心中的伤，一般都不轻易向人透露，现在林启过去安慰这个记者，说不准还会得罪他。
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这两天的培训并没有白费。
看热闹的那些围观路人有一些居然被服务员说服了，林启一问，就光是那些路人就开了五个包厢。
虽然都是一些10块的小包厢，但卡拉Ok主要盈利的是啤酒，还有陪酒。
不过整小包厢的，大概率也是没钱喊陪酒的人，而且刚刚在记者那个房间，林启看到那些记者，甚至是蓝总编都好像心里受过情伤一样，所以他也没有让程小蝶带着她的那些姐妹过来。
最重要是林启之前跟蓝总编说过免费，其实一般来说，就算有老板请人到卡拉Ok唱歌，啤酒什么的都包了，但陪酒是一定不会包的。
整个女人，都要老板给钱，这像话吗？
“小蝶……程领班吗？”林启抓过一个刚从包厢出来的服务员问道。
“啊，经理你好，程领班在休息室带着姐姐们在等着老板呢。”
服务员是个男的，而且看起来年纪还小，开口就是姐姐，还挺有礼貌的！
虽然这些读过书的人有点笨手笨脚，没有那些经常干活的人手脚灵活，但林启坚持要招这些人，喜欢的就是他们的礼貌。
卡拉Ok和工厂不一样。
工厂讲究的是能者居先，有能力的大师傅，哪怕他当面指着厂长的鼻子狂喷乱骂，厂长也只能忍着。
开除？
不可能是事！
除非厂长是个煞笔或者是新任的愣头青，要不然他一旦开除了老师傅，损失大的工厂可能直接倒闭，至少至少也会损失一大笔订单和钱。
但卡拉Ok却不是一个重技术的地方。
在这里，讲究的是服务，而且钱柜可是县城第一且唯一的卡拉Ok，以后少不了有什么富二代和大人物过来消费，别说是这些服务员了，就算是林启，在这些大人物面前都不算什么。
何文斌身为何家的二少爷，也许能镇得住场子，但无缘无故得罪消费者，这不是煞笔行为吗？
做生意讲究的是和气生财，要是有服务员被投诉对顾客不礼貌，根本不需要顾客出手，林启第一个就找他麻烦。
这是培训的重点之中，陈玉莲和残疾英都不知道和这些服务员叮嘱了多少遍，要是还有再犯，那肯定是服务员没事找事了。
“咚咚咚——”
哪怕身为经理，整间卡拉Ok林启爱去哪就去哪，但他还是立马的敲响了休息室的门。
说真的，林启一向尊敬女性，哪怕这些女人之前不是舞女就是凤姐，但林启知道除非是天生懒人，要不然没人会愿意做这种行当。
有些是家庭问题，有些是遇人不淑，有些是行差踏错被逼走上这一条路。
林启对她们没有意见，只要不妨碍到自己……
“进来。”
程小蝶的声音传到门外，林启打开房门，看到陪酒整整齐齐三十六个一个没少的坐在那里，林启顿时皱起眉头。
“怎么回事？一个客人都没有吗？”
“经理，我也奇怪着。”程小蝶皱眉道：
“我看很多男性顾客进来了啊，刚我去问了，都开了十个包厢居然一个都没点，会不会是咱们宣传不到位？”
“不可能的！”林启摇头：
“别说我们宣传过了，就算是没有宣传，一群男人跑到这种娱乐场所，能不问有没有小妹吗？”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程小蝶疑惑道：
“不可能是我们姐妹的身材长相问题，就算是真的有问题，那些客人起码也得看一眼吧？”
“自从卡拉Ok开始剪彩，我们就一直待在这休息室，连门都没有出过，他们想看都没法看啊！”
“等等吧。”林启看了一下手表：“现在才8点多一点，那些人可能是不好意思，或者是旁边带着女性朋友，等10点过后可能会好一点。”
林启也只能自我安慰了。
不过当林启准备离开休息室时，刚踏出房门，他又突然回头盯着那些陪酒。
“你们怎么一个个无精打采，给我打起精神来，就你们这精神面貌，还想客人点你们？”
程小蝶凑到林启耳边轻声道：“林经理，你别怪他们。”
“昨天有姐妹逃跑，她们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精神差一点是难免的。”
“你们不是下午才过来吗？”林启皱眉道：“算上洗刷吃饭，还有化妆的时间，起码也能睡几个小时吧？”
“你问问她们，之前做舞女凤姐的时候，最忙的时候一天睡几个小时？”
“我看她们不是累不累的问题，根本就是存心给我难堪！”
“林经理……”程小蝶着急道：“姐妹们可能是被吓坏了，你给我一点时间，等下我让她们调整一下。”
“都上班了，还要调整个屁！”林启骂了一句，来到这些陪酒跟前：
“你们什么意思，摆着个死人脸，是想给我脸色看吗？”
陪酒没有一个吭声，全都低下了头。
“昨晚那连个逃跑的家伙，你们也看到今天都被吊起来了吧？”林启冷笑道：
“要是你们再给我摆出这副脸，今晚你们一个个都去陪她们吧，反正天行码头不缺船杆。”
“林经理……你能不能放我们一马？”有个陪酒抬头恳求道。
“我放你们一马，那谁放我们一马？”林启骂道：
“就你们这精神状态，幸好还没有老板点了你们，要不然你们给我这么敷衍的应对，我这卡拉Ok的招牌就得臭了！”
“我不管你们心里想着什么，今晚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陪酒又低下头，程小蝶连忙帮着开口道：“经理你放心吧，被你教训过，她们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知道个屁。”林启有气无力道：
“跟昨天那两个一样，我看她们就是死性不改。”
“我也不知道你们脑子装的到底是不是屎，咱们明明合作共赢，你们为什么非得给我整出幺蛾子？”
林启说着说着开始激动：“昨天你以为我真的要捆了那个八婆去沉海吗？”
“我只是吓唬吓唬她而已，要不是她口出狂言，我至于这样吗？”
“就算这八婆晚上逃了被抓回来，我也没想要了她的性命，你们试想一下，要是换做是其他老板，能原谅这八婆两次吗？”
“更何况，我给的工资是你们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还有什么不满意，说，现在说我一定不追究，要是事后给我再整出幺蛾子，那可别怪我真的要把你们沉海了。”
“林经理……我们没有什么不满意。”有几个陪酒对视了一眼，齐齐说道：
“只是……我们想回去了，不知道你能不能放了我们？”
“放了你们？”林启怒极而笑：“好，没有问题！”
“真的？”
“真的！”林启点头冷笑道：“但会在一个月之后。”
“而这一个月，工资我会照样发给你们，我再警告你们一句，这一个月，你们给我放聪明一点，要是有客人投诉，我直接沉塘不会多说一句！”
抛下这句威胁，林启猛的转身就离开了休息室。
走着走着，他突然就叹了口气。
这些女人是可怜的，但可怜之人还真有可怜之处。
他明明给出这么优厚的待遇，而且还不用他们张腿服侍男人，这待遇到哪找啊？
为什么给出了好的待遇，这些女人反倒视他为洪水猛兽，生怕待久了会遭遇不测呢？
“林启，你赶紧给我过来？”
就在林启百思不得其解时，一声呼唤把林启招回了现实。
看到张招娣正气冲冲的奔向自己，林启顿时有气无力：“又怎么了，我的张大小姐。”
“不是喊你过来陪我吗？”
“来！”
“我有首最爱听的歌，不过是男女合唱，你必须跟我一块唱。”
“张小姐，你就饶了我吧。”林启头都大了。
但张招娣是一个风风火火说做就做的强悍妹仔，根本没林启拒绝的余地，他就被拉到了Vip包厢。
看着彩电里面显示的居然是《情花开》这首老歌，林启双眼一闭，很想直接就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