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姚思蔓的话，陆萧然知道自己已经得到了最后的答案。
果然，她还是那么轴，犯起傻来，一点脑子也没有。
实在气人的很。
可或许就是因为姚思蔓是这样的姚思蔓，所以他才这么喜欢她吧？
不知办公室里的空气安静了多久，陆萧然才回过神，苦笑着叹了口气，“好，小蔓，我知道了。
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情要忙，就先这样吧。”
陆萧然将受挫的情绪压抑到最为平静的状态，淡淡然地说完，没等姚思蔓开口，便不再纠缠，率先挂断了两人的通话。
姚思蔓怔神地看着手机，又愣愣地抬起手，摸了摸玻璃窗，最后用手掌擦掉了自己用手指在上面写下的那几个字的痕迹，无影无踪，却深刻地刺进了心口。
与此同时，陆萧然在挂断电话后，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呆呆地盯着墙角的那一只纸飞机，随即缓缓从低调奢华的靠椅上站起身，轻步来到了墙角。
弯腰将地上的纸飞机捡起，他拿着它来到了明媚灿烂却并不温暖的窗前。
窗口半开着，有冷冷的风吹进来。
陆萧然手里拿着那张写满姚思蔓名字的纸飞机，放至唇边，温柔地吹了一口气。
他犹豫了一下，下一秒，一个用力挥手，那只纸飞机便是随风飘到了很远，在半空中翻滚了几圈，最后披着一身金光，缓缓坠向地面。
“小蔓，是我出现的太迟了吗？
如果我注定不是那个能给你幸福的人，那我又能为你做些什么让你高兴呢......”
陆萧然眼睁睁看着那只纸飞机渐渐离自己越来越远，怅然若失地对着空气喃喃自语，若有所思。
***
这天，顾海按照陆振南的吩咐，一如既往的埋伏于林国栋住的别墅附近，在暗中监视着林国栋的一举一动。
好些日子过去了，顾海跟在林国栋屁股后面，看着他和马士才整天进进出出各大高级娱乐场所，唯有吃喝玩乐，却并没有发现林国栋有和什么可疑人物在私底下偷偷见面。
顾海渐渐放松了警惕，认为这次大概是陆振南想太多了。
此刻，他将一辆不起眼的黑色小轿车停在了林国栋离开郊区别墅，进城必须经过的一条小路边，坐在车子里，一边漫不经心地看着车窗外的情况，一边百无聊赖地“咔嚓咔嚓”磕着手里捧着的一把西瓜子。
由于磕了一早上的西瓜子，顾海的嘴唇已经胀的发白。
他吧唧了一下，觉得嘴巴有点咸，于是拿起手边的矿泉水，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
谁知，顾海才刚喝下几口水，从前方匀速驶来的一辆银灰色的轿车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是林国栋平时出门使用频率最高的一辆车子，顾海一眼就将其辨认了出来。
奇怪的是，这次林国栋的私人司机却并没有出现在车内，竟是林国栋本人亲自开的车。
一见对方今日这般行为反常，顾海转了转眼珠，将手中的矿泉水瓶盖上，往身边随手一丢，又顺势系上了安全带，赶紧启动车子掉了个头，跟着前面那辆车追了上去。
因为考虑到林国栋有可能会认出陆家的车子，所以顾海开的是他自己的大众车，倒是并不担心会被对方觉察出异样。
几十分钟后，林国栋将他的车子缓缓驶进了一个火车站的地下停车场，顾海紧随其后，也跟着将车子慢慢开了进去。
确认好林国栋的停车位，顾海也为自己选了一个视野极佳而又不会太容易被发现的位置把车停了下来。
林国栋才刚一将车子熄火，就急匆匆地下了车。
关好车门后，他并没有离开停车场，而是站在车外四下张望了一圈。
顾海也不知道林国栋是看到了什么，突然抬手朝着某个方向挥了挥手，像是在和谁打招呼。
在顾海纳闷的目光下，林国栋最后在一辆白色轿车边上停下了脚步，又打开车门上了车。
顾海看了眼那辆车子里面的情况，很快就感觉到了事情的古怪。
只见在那辆白色轿车的主座上，坐着一个奇奇怪怪的人。
那人头上戴了一顶很大的黑色礼帽，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脸上又是墨镜又是口罩，仿佛这是要将他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一丝不露。
面对这样一个怪人，顾海的脑海里本能地闪过“X先生”三个字。
魏永成那天在电话里跟陆振南提过X先生，说了许多有关这号人物的事情，也包括他那一身古怪的打扮。
而陆振南后来也无意间在顾海面前提过几嘴，所以顾海自然也很清楚有关X先生的事情。
只不过，顾海的心里有很多的疑问。
如果陆凯就是X先生的话，真相都已经大白，就算他不顾自己答应的事，依旧想要在背后继续害陆振南，还有必要穿成这样遮遮掩掩吗？
顾海越想越觉得一切都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奇怪。
正当他脑袋发懵的时候，突然从口袋里传来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毫无头绪的思考。
顾海回过神，伸手把口袋里的手机拿出来看了看，却在看到手机屏幕上所显示着的“二老爷”几个字的时候，顿时傻了眼。
他没有立马去接听手机，而是下意识地望向了那辆白色轿车。
车内，那个人还在和林国栋继续交谈着什么，并没有见他在打电话。
顾海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难道陆凯并不是X先生？
可如果他不是X先生的话，又为什么不惜和他亲哥闹翻也要冒名顶替的把所有的事情都承认下来呢？！
顾海的心里莫名生出了一股寒意，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此刻在林国栋身边的那个神秘人，按下了手机的接听键。
“喂，二老爷。”
顾海手里紧紧抓着手机，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没什么异常。
“我哥他现在在医院的治疗怎么样？
身体有好点了吗？”
手机另一头传来了陆凯的声音，语气里有关心也有不安。
顾海摇了摇头，“老爷现在的身子是每况愈下，情况不太妙，昨天在医院里还昏过去一次。
我问过明医生，明医生说，老爷的病已经开始在加速恶化了，怕是现在住在医院里，也只是续命而已，病情并不能得到很好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