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含冬笑着说:“没事,到时候我亲自去问问就知道了。”
张含冬本来也不想找李招弟麻烦的,那个脑子不正常女人他才不喜欢,要不是当初她便宜他才懒得说这门亲。张含冬是个不怕死的,什么坏事都干过,村里的姑娘每一个愿意嫁给他。当初要说亲的时候,他爹娘跑了附件大大小小的村子还是没有姑娘愿意嫁,这余家祠李家也是个贪财的,为了五两银子就把自家闺女许给他当媳妇。
“诶诶,张公子啊。我家招弟和她丈夫这相处的好好的,咱们就不要去当那个恶人了。”李招弟的娘说道。
“哟,良心发现了,当初你把女儿许给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这样吧,我也不难为你们,李招弟带着孩子跟我回去,这事我也就计较了;要是不行的话,那我可就对你们不客气了。我听说你家几个闺女都不干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张含冬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怎么可能,我家闺女除了招弟你知道外,哪个不是清清白白嫁出去的。”李招弟的娘说道。
“我懒得跟你说,我明天就要见到人,看不见人我就去哪个叫什么祁保孝的家里去和他说道说道。你呢就准备收拾一下当初你们的烂摊子吧。”张含冬说完痞里痞气地走了。
“冬哥,孩子要回来没?”在门口等着张含冬的李有和一脸讨好的说道。
“怎么,你不帮着你姐姐来帮我一个外人?”张含冬挑眉问道。
“冬哥你可是我的衣食父母我怎么会为了一个丫头片子来忤逆你呢?”李有和说道。
“没有。你娘死活不肯说。要不是那喜婆说漏了嘴我还真不知道你们这么看不起我张含冬。”张含冬依旧笑着说,只是眼里是让人后背一凉的阴狠。
“没有,没有。我们家哪有看不起你的意思,那都是李招弟没告诉我们啊。”李有和说道。
屋里的李大娘听到儿子的话不由泪流满面,她疼儿子到底是对了还是错了。
此时祁保孝正在家里和大家有说有笑的丝毫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同时在秦家的祁筱筱也不会想到明天回家会有那么多惊喜在等着她。
王玉芝正在准备着明天回门带的东西。
“娘,你准备这么多东西干嘛?明天家里有什么事情吗?”樊兰婷撑着下巴看着她娘从中午开始就不断忙活着。
“明天什么日子你不知道吗?”王玉芝问道。
“明天是什么日子?哥的生日在三月份早过了,我的生日在九月份,你的生日是腊月的这还早着呢?爹的生日我还不知道,不过爹不是还没回来吗?”樊兰婷掰着手指算着。
“明天是你嫂子三朝回门的日子,这些东西是要给你哥带过去的。”王玉芝收拾着东西解释。
“这么多啊!”樊兰婷惊讶地说。前嫂子嫁过来的时候她还在外头疯玩,压根就没注意到这些小细节。这会她算是见识到了原来不管是嫁人还是娶妻都这么麻烦啊。这娶完之后还有那么多活要干。
“等你嫂子回门之后啊。我也要去帮你说一门亲,省得你一天到晚乱跑。”王玉芝说道。
“我不去外面待着,待在家里干嘛?等着发霉吗?”樊兰婷问道。
“你这孩子,你是不是欠打啊!”王玉芝皱着眉头抬起作势要打樊兰婷。
樊兰婷一脸笑意地说:“娘,看在这次我帮你出主意的份上,你就放过我吧。”说完可怜兮兮地看着王玉芝。
王玉芝没好气地看着樊兰婷。
此时在山上竹屋里的樊俊成还不知道被亲妹妹给坑了,正在做着竹剑。
风沙沙吹过,四周时不时传来虫鸣的声音,完好无损的右脸看上去十分的英俊。而伤痕累累的左脸现在看着也没有之前那么的凶神恶煞。
“俊成哥哥我想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竹屋。”
樊俊成的脑海里突然想起白初灵说的话,手一顿,泄气般的把手里的东西扔在地上,眼睛通红的,像是一只发疯的野兽。
“滚,都给我滚。”樊俊成对着空无一人的竹林大吼大叫着。
“俊成哥哥,无论灵儿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你都会原谅灵儿的对吗?”
樊俊成的脑海里又出现白初灵的脸和声音,这让原本就气愤的樊俊成更是气愤。
“白初灵。”樊俊成咬牙切齿地说着。
樊俊成的病越来越严重了,自从被白初灵伤过之后樊俊成的精神状态就不太好,只是王玉芝他们一直没发现,这恶性循环下来就导致樊俊成现在喜怒无常的性格。樊俊成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才里家远远的。他怕自己伤到娘和妹妹。
在屋里收拾着东西的祁筱筱在床底下发现一个小木盒,祁筱筱爬到地上拿手去够那个木盒。
木盒有些受潮都发霉了。
祁筱筱打开木盒里头是一块上好的玉佩和一支珠钗地下还有着一封书信,上面写着灵儿亲启。
“灵儿?樊俊成之前的媳妇好像闺名里好像没有灵这个字。这封信该不会是樊俊成写给他心上人的吧。”祁筱筱小声说道。
祁筱筱关上盒子把盒子放回了原来的位置,她管不住樊俊成有没有喜欢的人,她现在要做的是学会当一个妻子,她和樊俊成只要做到表面的恩爱的就行了。她害怕樊俊成身上那股阴冷的血腥味。这也可能是心理作用吧。
“少夫人,你要的东西。”木一把水放到桌上说道。
“谢谢你了,木一。”祁筱筱说道。
“少夫人,你不必这么客气,这是我的本分工作。这是这屋里就要麻烦少夫人你亲自大打扫了,少爷不让我们进来,就连大婚之日的喜房都是少爷一个人布置的。”木一说道。
“木一,少爷是个怎么样的人?”祁筱筱想了想问道。
“我不知道。我只在远远的地方看见过少爷。但是我感觉少爷很奇怪,我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反正就是有种危险的感觉。”木一说道。
至今为止府里的下人还没摸透少爷的性格,在祁筱筱来着之前,他们根本就在府里看不见的人影。每天少爷天不亮就吃出去了,天黑透了少爷才回来。回来了也是把自家关在屋子里不让他们进去。
“这样啊。”祁筱筱若有所思地说道。
“夫人,你的身子骨怎么样?我昨天在屋外守着听着你和少爷的动静都羞红了脸。”木一不好意思地问道。
祁筱筱回想起昨晚相当于受刑的经历笑得十分勉强地说道:“我还好,庄稼人的身子恢复的快一些。”
“那到也是,我当初被饿两天还能到地里去干活。我娘也是一样,月子还没出就下地来干活了。我娘说庄稼人身子骨硬朗没事的。”木一怀念地说道。
“也不知道我娘说的是不是真的。”木一笑着笑着突然地下了头落寞地说道。木一现在才十五岁,正是眷家的时候。
“木一,你想家吗?”祁筱筱问道。
“想,我娘刚生妹妹没多久我想回家照顾她,我的妹妹根本照顾不了娘,她们都还小。”木一说道。
“少夫人,女人就一定要生男孩吗?”木一有些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大家都说女孩是赔钱货。我娘接二连三的生妹妹,没意思生出弟弟被奶奶嫌弃的要死,还要被外婆嫌弃。少夫人,她们也是女人也是一个母亲为什么不能体谅一下我娘?”
这是木一最不解的地方,奶奶和外婆和娘一样都是当娘的,为什么她们不肯体谅母亲,还在处处挑着娘的刺。她见过娘生孩子,看着娘痛苦的表情,她真的觉得娘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了,比爹还厉害。
祁筱筱没遇到过木一这样的情况,村里的人虽然爱说她的闲话但那也是因为她运气不是很好,不过她的运气确实不怎么好。这盲嫁嫁的人让自己心生惧意。村里不是没有都生女儿的,但都招婿了。现在生活不知道多好,比如祁二妞。不过最近她和她男人在吵架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可能是理念不一样吧,我爹和我说我们祁家的女儿也要读书写字,可以比男人还厉害。但其他人家的送女孩去学堂的人很少。那时我和你一样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能读书写字,其他人家的姑娘不能。我爹就和我说那是因为理念不一样。”祁筱筱感慨地说着。
“在大多数人的眼里女孩子到了一定的年龄嫁人就好了,但我家不是这样的,我三姐到十七才嫁人,我快十八了才嫁人,在过大半个月我就十八了,算是老姑娘。”祁筱筱自嘲着。
“可是,少夫人你嫁的很好,虽然是继室,但不用养前少夫人留下的孩子。樊家也很好,你看这么大的家,听说还有一家商队还有一些其他的铺子,这样的人家还不好吗?”木一说着。她其实有些羡慕祁筱筱,爹娘不偏心,要是她有这样的爹娘她也不会卖给樊家当下人。
祁筱筱但笑不语。
“少夫人,你明天回门要带些什么啊?”木一问道。
“我不知道,等会我在看看有没有什么是可以带回去的。”祁筱筱擦着梳妆镜上的灰。
原本雾蒙蒙的梳妆镜焕然一新。这桌上一些堆积的首饰都被祁筱筱拿个小盒子装起来放到库房里面去了。
“少夫人,那些首饰看着挺好的,为什么不用?你看现在这桌子上都空了。”木一看着空荡荡地桌面惋惜道。
“那些首饰都积了灰,而且我还不知道它是不是钱小姐留下的。钱小姐已故用她的东西不太好,我心里有道坎过不去。”祁筱筱边收拾着边说。
木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她是不明白少夫人为什么不用,那些东西没有陪着钱小姐下葬那应该就不是钱小姐的啊。
那些首饰确实不是钱姑娘的,是白初灵的,这屋子是之前白初灵住的,白初灵划伤樊俊成走了以后樊俊成就住到这里来了。可以说祁筱筱是第二个住进这间屋子的女人。之前的钱氏因为体弱多病王玉芝把她安排的离樊俊成远远的,怕过病气给樊俊成。
王玉芝在库房翻着翻着找到一件不得了的东西。
“兰婷,你过来帮我看看,这东西好像是白初灵那个死丫头的。”王玉芝招呼着樊兰婷过来认衣服。
这件衣服是用雪绒蚕丝做的,看针脚和样式都和白初灵喜欢的那种衣服如此一格。
樊兰婷过来接过摸着衣服的料子回想这记忆中关于白初灵的记忆,缓缓说道:“这衣服好像是哥哥被刺伤的那天我拿回来准备送给灵姐姐的那一件。哎呦。”
王玉芝轻轻怕了一下樊兰婷的脑袋说道:“你还叫那个女人姐姐!”
“娘,口误,口误。”樊兰婷捂着脑袋解释道。
“你,你是想气死我吗?你明知道我不待见白初灵那个女人,你竟然还把她当姐姐?”王玉芝气呼呼地说。
“娘,你先消消气,这衣服我记得那天我给哥哥了啊。这么在这里?”樊兰婷看着这衣服一脸纠结地说着。
这衣服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白初灵应该穿了啊,这怎么还有一件?难道当时哥哥没送出去?可是她记得白初灵是穿着这件衣服和哥哥去约会的啊!记错了吗?樊兰婷现在很纠结,她的记忆力一向很好。这衣服的出现一向让她怀疑起来了。
“你把这衣服拿出去扔了。”王玉芝看着这衣服心烦地说道。
“哦。”樊兰婷说道。
樊兰婷拿着衣服准备出去,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王玉芝说道:“娘,那我把这衣服扔出去了啊。”
“快去,我看着这衣服就心烦。”王玉芝坐在库房的椅子上捂着头不耐烦地说道。
最近她心里很是不安,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这种感觉还是樊瑞第一次带外室进门的时候她有的感觉,难道这次樊瑞又背着自己干了什么事情?
得到王玉芝肯定的樊兰婷抱着衣服就出府了。还没走几步就在周围看见了朱志炘。上去说道:“你在我家附近干嘛?”
朱志炘看着抱着一个包袱的樊兰婷问道:“你这是要出远门?”
“谁要出远门啊。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大胡子,你该不会是惦记上我家的钱了吧?我在我这附近都看到你好几回了。”樊兰婷抱胸挑眉问道。
朱志炘哈哈大笑起来:“哈哈,樊姑娘你真会说笑,我只是想打听一下你府上还招人吗?我一个大男人的,现在也没地方去,这里又人生地不熟的。那肯迪没是想找个活干。而且我也蛮喜欢这里的,外面现在不安全。”
“外面不安全?你知道什么?”樊兰婷感兴趣了,好奇地问道。
朱志炘故作玄虚地说:“等时机到了我就告诉你。樊小姐你家现在还雇人吗?”
樊兰婷想了想说:“雇不雇人我也不知道,你先打过我再说。”说完樊兰婷便朝朱志炘哪攻击去。
“欸,小姑娘,你这么一言不和就开打啊?”朱志炘一边躲闪着一边说道。
“我可是先提醒你了。”樊兰婷说道。
樊兰婷的拳脚功夫不错,但毕竟是没和正真会武的人比试过。这些招式在朱志炘的眼里那简直就是花拳绣腿,和普通人比起来厉害那么一点就是了。
“樊姑娘,我好男不跟女斗,而且你也打不过我。”朱志炘笑着说。
“怎么可能?你的下盘还没有哥哥稳,我看你走路都是虚的。”樊兰婷不屑地说着。一个走起路来都不稳的男人还敢对自己说打不过他真是大言不惭。
“哎,现在的姑娘都不爱听劝吗?”朱志炘一边躲着一边说着。他练的可都是杀人的招式拿来对付一个小姑娘不太妥当。
“樊姑娘,我无心伤你快停手吧。”朱志炘好言劝着。
打了几下都没打中朱志炘的樊兰婷斗志上来,不比出一个胜负,她才不会就此罢休。两人越打越凶,只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朱志炘还没有进攻只是一味的在防守。
“诶诶诶,我说樊姑娘我认输好吧,我不打不过吗。你停下来吧。”
“敷衍。”樊兰婷说道。
见樊兰婷执迷不悟朱志炘无奈地叹口气说道:“哎。小爷我不想打啊。”
说完猛然出手擒住了樊兰婷,将樊兰婷的手别在她的身后说道:“你看吧,我就说你打不过我的,你还不相信。现在呢?你改信了吧。”
被擒住的樊兰婷死劲挣扎着无果,说道:“我樊家还雇人,你等着我去和娘说说。”
“是吗?朱某在此谢过樊姑娘。”朱志炘笑着说。说的时候放开了樊兰婷的胳膊退了一步。
樊兰婷活动活动怀疑地说道:“你这么厉害,来我们这是来找人的?”
“樊小姐你看你这话说的,我武功在厉害那也要活命啊是不是?这俗话说得好三文钱难道一众英雄汉。我来着也是为了讨生活。”朱志炘说道。
实际上朱志炘是想进樊府保护祁筱筱,好歹也收了秦公子一百两银子。怎么样也得对得起这一百两银子,以他习武多年的直觉来看,这个樊俊成有些危险。要是不待着祁筱筱的身边万一在来一次这样的事情那可是砸了他们这一行的招牌,是要被人耻笑的。
“你帮我把这衣服扔的远远的,我回去问一下我娘。”樊兰婷把包袱丢给朱志炘说道。
扔完后转身进了家门,不是樊兰婷心大,而是她有信心没有什么人能在她娘的眼皮底下搞小动作。
“哎,好累啊。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够拿到我的卖身契。然后好好嫁个人。哎,夫人也是的,我什么也没干不让我照顾她了不说还把我赶去厨房。满身的油烟味,脏死了。”晓画坐在一旁的栏杆上锤着自己的胳膊抱怨着。
晓画之前偷懒的时候被王玉芝发现了,王玉芝看着指挥这个指挥那个的样子看出了晓画的心术不正。发现自己看走眼的王玉芝罚打扫剩下的屋子和院子,不在让晓画伺候了,让她去厨房当帮厨。
“你这是被罚的不够惨啊,还有时间在这埋怨?”樊兰婷挑眉说道。
“啊。”
晓画被吓了一跳刚想破口大骂但看到是樊兰婷又把话咽下去唯唯诺诺地说:“小姐。”
“厨房的事都忙完了吗?”樊兰婷问道。
“忙完了,忙完了。”晓画点头说道。
“再去炖两只鸡,晚饭我要个我哥和嫂子好好补补。我会让人看着你的,要是哪里出了岔子,你知道后果的。”樊兰婷一脸坏笑地说道。
晓画内心把樊兰婷骂个要死但还是笑着说:“是。”
‘哼,想在娘的眼皮底下搞小动作,是活得不耐烦了吧,我可不是圣人,才不会同情你。’樊兰婷想着。
说完往库房走去。到了那看到王玉芝在揉着头过去帮王玉芝锤着肩膀说道:“娘,我想雇一个师傅。”
“你又想干什么?”王玉芝眼睛也没睁开问道。
“娘,那个人武功很厉害,而且我看他老是在我们家周围晃悠,与其不知道对方的底细,不如现在把他雇到家里,这样我们也好把握到他对我们家到底有什么企图。”樊兰婷捏着王玉芝的肩膀说道。
“嗯,那就雇吧。”王玉芝撑着头说道。
“真的吗?那谢谢娘啦。”樊兰婷说完往屋外跑。
“等等。我有个条件。”王玉芝站起来说道。
“娘,什么条件啊?”樊兰婷看着她娘问道。
“我要你去相亲。”王玉芝说道。
“啊!”樊兰婷愁眉苦脸地说道,“娘,能不能换一个啊?”
“不行。”王玉芝说道。
樊兰婷有些纠结,一边是这人的武功明显和自己学的不一样,要是自己学了以后要是出去闯荡江湖那也不怕;一边又是对于相亲的恐惧。
‘樊兰婷,你想清楚啊,这可是要你出相亲啊。为了学武去相亲不值当。’脑海对相亲恐惧的小人说道。
‘可,可是那是武功耶。那可是商队李那些叔叔伯伯都不会的武功诶。要是不学不是可惜了吗?’对武功执着的小人说道。
脑海里两个小人相互吵架,最终还是武功战胜了相亲的恐惧,樊兰婷答应了王玉芝的要求。
就这样朱志炘成功混进了樊府。
“我可告诉你哦,你要把你会的全部交给我。”樊兰婷说道。
朱志炘只是笑笑不说话不知道是答应还是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