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池青涯面色无甚起伏,但是下颚紧绷,原本温润的眉眼有些冷意,“手滑了。”
他平静的叙述着。
郁姝看他,“可是身子不适?”
他笑着摇头,“真的无碍,仅仅是因为手滑而已。”
说罢,他便笑着将杯子放正。
“不过是一句诗而已,作甚这般大动静。”
红袍少年笑得狷狂,脸上除了笑意,再没有别的什么情绪。
不过是杯子掉了而已,她作甚那般紧张?
没人知道,她对那人一句关心的话语,他就嫉妒得发狂。
丫鬟重新拿了干净的杯子来。
池青涯重新斟了茶,语气淡淡,“是啊,不过是一句诗而已,又没有什么。”
徐泱泱手指轻轻点在桌上,垂眸深思。
戚暄和看着桌面,不语。
刘芝惜仍是蹙着眉头,一头雾水。
郁香桃蹙眉,不解。
郁松柏手捧着脸蛋儿,郁闷道:“就我不会联诗。”
郁姝笑他,“阿柏还小。”
“我不小了。”
小少年气鼓鼓的反驳,“我不会联诗,是因为,是因为我要做将军。”
“我没见过胖乎乎的将军。”
刘芝惜忍不住讥讽。
郁姝反唇相讥,“那是刘姑娘见识太少。”
“我还小,还没长开。”
郁松柏捏了捏拳头,起身跑了出去。
郁香桃看向霍庭玉,笑,“霍小公子当真打算在郁家做一月的杂洒小厮吗?”
少年压根不理她。
一旁的戚暄和皱眉劝道:“这叫什么话,我看你就是闲的。”
“你就是个木头桩子,懂个屁。”
霍庭玉漫不经心斜了他一眼。
-
回了郁家,郁姝满头愁绪,屏退众人,一人坐在窗边试图理清头绪。
他是什么意思?
为何要在众人面前说起那句诗?
难不成...他...
郁姝不敢往下想。
她想起别的事来,该如何同父亲母亲说解除与池青涯的婚事?
思前想后,她也没有别的法子了,只有用女儿家的心思做筏子,可也不知道父亲母亲是否有法子去将这婚事给解除了去。
目前,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她想着,便起身来往外走。
“景春同我去一趟母亲的院子罢。”
主仆二人往路氏的院子走去。
途中,郁姝想到了郁菱,便问:“大姐姐如何了?祖母是如何处置的?”
“老夫人罚大姑娘在小祠堂跪抄佛经三日,禁闭一月。”
景春如是说着。
郁姝哂笑,未再开口了。
二人方踏进了路氏的院子,就见郁苍将双手负在身后,朝屋子里走去。
见她来了,郁苍笑着朝她招手,“明月今日怎的想起过来。”
“今日在池家有些事,想与阿娘说一说,回院子里歇了歇,这才来寻阿娘的,爹爹今日这般快就下朝了吗?”
“今日休沐。”
郁苍笑呵呵的看着她,父女二人一同往屋子里走去。
“今日倒巧。”
路氏含笑起身来,拉过郁姝的手,“就差阿柏了。”
三人坐了下来。
“今晚在这儿用晚膳罢,如何?”
路氏拉着少女的手温声问道。
郁姝点头,“是许久没有同父亲母亲一起用膳了。”
郁苍道:“明月不是有什么话要同你母亲说吗?”
说着,他就要起身来,看样子是要去回避。
郁姝忙道:“也是要同父亲说的。”
郁苍听罢,这也才坐了下来。
“何事?”
路氏一脸好奇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