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印室在三十层,距离一楼那么远,某人就算是喊破嗓子,声音怕是也传不过去,想想一会儿某人发现自己被锁在小黑屋的惊慌,吴若萱就觉得爽。
“薛桦,今晚你就一个人在打印室好好呆着吧!谁让你刚刚在办公室的时候欺负我,就当是还你了!你不是连蛇都不怕的吗?想来也不会怕黑吧!”
在心里默默念叨着,吴若萱满意转身,往楼梯间的供电箱去了,说起来,她这个拉电闸的灵感,完全是来源于那一晚,皇朝酒店的“意外”停电。
为了避免突然停电造成数据丢失,顾氏集团采用的是复式供电系统,除了正常线路外,还有备用线路,设备多一些的楼层,大多都是独立供电的。
供电箱里的电闸有点儿多,看的吴若萱眼花,虽然把电闸全拉了省事儿,但她却不敢冒险。
顾氏这么大的企业,很多机器的程序都是彻夜跑着的,若是因为断电带来了巨大损失,吴若萱可承担不起。
不能随意拨弄那些电闸,她只能依着标示去找控制打印室的小闸,找了许久,终于大功告成,看着原本明亮的屋子瞬间变成了一片漆黑,她满意的拍了拍手。
复印机正“刷刷”出着纸,谁知随着房间光线蓦的一暗,复印机的运行戛然而止。
“这什么情况,停电了?”薛桦疑惑在心里嘀咕一句,可当她的顺着窗户看到对面大楼的一片明亮时,她当即否定了自己方才的想法。
难道是公司的电路出了问题,这样想着,薛桦抬脚便往外走,准备出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可当她伸手推门时,却发现房门竟然被人从外面反锁了。
感情不是停电,也不是公司的线路出了问题,是有人故意整她,恍然明白过来,薛桦冷冷勾了唇角。
房门打不开,她又没带手机,不想白费力气,薛桦索性返回去,淡定寻了个椅子坐下。
反正高冷哥一会儿也是要来公司接她的,算算时间,他应该差不过快回来了,那她就在打印室等他好了。
可她才刚刚坐下没多久,便闻到了一股烟味儿,暗淡光线下,空气中弥散的烟雾显得格外清楚。
察觉到不对劲,薛桦抬眼,只见一缕缕青烟正顺着门缝往屋子里飘,隔着玻璃门,星星点点的火光在她的视线中时隐时现。
办公室里面,各种文件纸张,易燃的物体着实不少,火势很快蔓延开,没一会儿的功夫,薛桦目光范围中最初的零星火光已然变成了明黄色火焰。
屋子里烟雾越来越浓,呛得人有些喘不过气,大火从门缝蔓延进来,遇到可燃物,马上熊熊燃起。
也不知道男人现在走到哪了,还要多久能回来,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三十层起火了。
被大火包围,薛桦处境堪忧,照现在的形式来看,怕是支撑不了多久,等有人发现,她可能已经被烧成灰了。
情况紧急,薛桦只能想办法自救,用力拉开窗户,她探出头向外看了看,若是三楼四楼,哪怕是十楼,从窗户爬下去,对她来说,也是轻轻松松。
可这里偏偏是三十层,而且办公楼又不似居民楼,窗户外面一般会设有可以晾衣服的防护栏,顾氏的整栋大楼,从外面看上去,简直光滑的反光。
身上没带什么辅助攀爬的道具,环顾四周,也没有找见什么可以物尽其用的东西,看着那几乎望不到底的高度,薛桦心里有些没底。
探查了建筑周围的情况,薛桦心里大致有了盘算,倒是可以往下爬个一两层,在火势范围外,敲碎玻璃窗,闯进屋里,然后从房间出去。
手上没有什么坚硬的东西,敲玻璃可能就要牺牲一下她的手了,可不管怎么说,从窗户出去,都比留在屋子里坐以待毙要好。
眼见着火势越来越大,薛桦终于还是当机立断的爬上了窗户,正准备跳出去,打印室的门却突然被人从外面踢开。
“薛桦!”着急的大喊一声,匆匆上楼的男人,不管不顾直接冲进了火海。
“顾总!”屋里的火势不小,陈文泽担心的在后面叫了声,本想让男人先用冷水浇下身子,可他还来没来得及开口,对方已经跑进去了。
“从这么高的地方往下跳,你不要命了!”声音中满是焦急,说话间,顾枫一把将人从窗台上拉回,直接抱了起来,穿过火海,他快步从打印室往外走。
“那我不是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吗?跳下去最起码我可以确定自己不会有生命危险,总比在屋子里等着被活活烧死要好吧?”薛桦可怜兮兮嘟嘴反问道。
“你就那么有把握跳下去不会有事?你以为你自己是蜘蛛侠吗?”惊魂未定,顾枫秀眉紧皱,无奈向着怀中的人看了一眼。
“还好你回来的及时,我就知道,你一定来得及赶回来救我!”薛桦说着,使劲往男人怀里偎了偎身子。
就像高冷哥说的,跳下去是不是一定没事,她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若是真的有万一……
虽然性格一直很强势,在危险来临时,也能保持镇定,沉着应对,可人非圣贤,在刚才的生死一瞬间,若说薛桦心里一点畏惧都没有,那绝对不可能。
“好了,没事了!”这还是顾枫第一次看到女人眸子里带着几分惊惶,心中一痛,他轻声安慰,手臂不觉间收了收,把她抱的更紧了。
“顾总,你们还好吗?”焦急在门口踱步的陈文泽,看到两人从火海中走出来,赶紧上前关心询问道。
“马上去监控室把今晚的监控视频调出来,我要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谁做的,还有,去查一下失火的原因!”
俊脸阴沉的可怕,顾枫没有回答,只是径自冷冷吩咐着,语气冰寒,听得人心里发颤。
倒也难怪男人生气,今天若是他们再晚回来一小会儿,这后果简直不堪设想,这背后捣鬼之人,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陈文泽不由在心里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