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裘靳戈一直让自己救裘婉婷,是因为风无眠,可是风无眠已经被她派去边关了,这都已经一日了,哪里还能追的回来?
就算她着人去追,等风无眠回来了,裘婉婷还有命在吗?
见李锦纾面露难色,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的样子,裘靳戈还以为李锦纾是不愿相帮,颤颤巍巍的走过来,继又跪倒在李锦纾的身后,哭求道:“殿下,还请殿下行行好,有劳风神医跑一趟吧,老夫就是来世当牛做马,也会报答殿下与风神医大恩大德的!”
“裘公,并非是我们大姑娘不想去请风神医,而是今早风神医就出发去边境了,这都已经走了一日了,怕是追不上了!”
阿杏见状,上前想去搀扶裘靳戈,可哪知道裘靳戈一听阿杏如是说道,竟险些晕厥过去。
揉了揉太阳穴,李锦纾问那大夫:“除此之外,还有其他法子没有?”
“按理说,便是这外倒转术也得在生产之前施行,如今裘娘子已在生产了,老夫能想到这个法子,也只是说能找风神医过来试上一试,或者他还能有旁的法子!倘若不行,老夫也只能想到一个法子了!”
听那大夫还有一个法子,裘靳戈急忙问道:“什么法子,你倒是快说!”
“不好了,不好了!真是难产,孩子的肩先出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方才来前院传信的嬷嬷打开门出来了,告诉裘靳戈这个早已预料到的噩耗。
那上了年纪的大夫见状,也只好咬咬牙说出一个会令所有家属难以抉择的问题:“裘公,你也别怪老夫说话太直,实在是时不我待,老夫只问一次,你是要孙女,还是要外曾孙?”
原来他说的办法,竟是让裘靳戈二则其一!
“天爷呀,你为什么要如此待我?当初你让我做选择,如今又是让我来做选择,难道这世间,当真就无两全之法吗?”
原来裘靳戈之所以这么大的反应,正是因为当年裘靳戈的妻子生产之时,也是同样的场景。
毫无疑问,当时裘靳戈的选择,便是那早亡的女儿。
而今,听着里面裘婉婷无力的嘶喊,裘靳戈终于还是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当李锦纾怀里抱着那个险些被憋死在腹中的孩子时,裘靳戈都还没能缓过神儿来,只听她同裘靳戈作出了这样的承诺:“裘公请放心,我必会遵守承诺,好好待他,让他坐上整个乾国最至高无上的尊位!”
等赤衣少女怀抱婴孩离开,年迈的老人仿佛一夜之间白了头发,望着紧闭的房门,缓缓倒地。
他也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个选择是对还是错,但他知道自己这一生,亲自抉择了两名女子的生死,而且还是自己最爱的妻子,与仅剩的血脉。
不过从今天开始,他的血脉,又得到了新的延续。
“阿杏,这孩子如何了?”
李锦纾将孩子带回昭凤宫后,就让阿杏早早准备好的乳母喂了好些时日。
今日事务不忙,李锦纾便有空过来瞧瞧。
阿杏从乳母的怀中接过孩子,递给李锦纾,笑着道:“瞧着挺好的,整日里不哭也不闹,很是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