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会是第五氏的箭镞?”
难道,真如王予辛所言,另一波人,是来自荒芜城第五世家吗?
然而此念刚起,李锦纾便坚定了眼神,摇首道:“不,不可能,当年死的除了阿娘,还有外祖父,倘若真是第五世家派出的人,又怎会连外祖父也不放过?这根本就是不合理的推测!”
可是眼前的这枚箭镞,又该如何解释?
莫非,是王予辛想要借此,来挑拨她与第五清冽的关系?
“丑时四更,天寒地冻——”
就在李锦纾思索之时,不想竟已丑时。
今日是及笄大典,不多会儿内侍宫婢们就该来服侍她洗漱更衣了,看来没有太多时间容许她在此逗留了,只可惜没能照原计划,杀了王予辛,以血为祭!
“仇内侍官,你瞧这都已经丑时三刻了,再不让我们唤殿下起来,可就真来不及了,若是错过了吉时,我等怎能担待得起?”
自从李锦纾接掌内宫以来,仇辛怜就被指派跟在了她的身边。
明里他是被太上皇李宗朝派来替李锦纾做事的,实则大家都知道,这是李宗朝不放心,让仇辛怜监视着他们这位半路杀回来的公主殿下呢!
然而暗地里,他却实实在在是李锦纾的人,自昨夜李锦纾暗中出了寝殿,他便一直守在殿外,以防有那不长眼的擅闯,捅出篓子!
如今李锦纾尚未归来,他又岂敢轻易放了人进去?
“闭嘴,吵醒了殿下,你们亦是罪不可赦!别以为殿下平日里好相与,你们就敢奴大欺主,仔细着你们的皮!”
仇辛怜摆着姿态,立于台阶之上,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当真是唬得他们大气都不敢喘。
听他如此大一项罪名扣下来,当即便跪了满庭,连声轻呼:“奴婢们不敢,奴婢们知错,求仇内侍官饶恕!”
“怎么了,这般吵嚷,可是想造反吗?”
就在众人已然产生疑虑之时,阿杏从内推开了殿门,她拧着眉头,凝视着外头这些混入了不知道多少眼线的侍从们,满脸的不悦。
随着安阳殿大门开启,透过阿杏的身后侧,可隐约看到屏风后有一女子身影,方才那些心生疑窦之人方才垂下眼睑,从表面看来,是一个赛一个的恭谨。
“回杏娘子的话,这些人都是由殿中监安排,前来伺候殿下今日起居的,不知殿下可起身了,是否需要唤他们进内服侍?”
看到阿杏出现,仇辛怜这才算是松了口气,他都在此借口拖延三刻钟了,倘若李锦纾再迟回来一会儿,恐怕就难以消除他们心中疑虑了。
冲仇辛怜微微颔首表示感谢,阿杏这才回道:“既然都来了,那便进来罢!”
平日里,李锦纾都是五更才起,可今日毕竟是及笄大典,服饰妆容自然也会比往日更复杂一些,起先殿中监便来提点过,让李锦纾早些起的,只是没想到他们四更天便到了。
其实寻常人家的小娘子,便是睡到卯时再起也是常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