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佳雯见到宝芸前来,也顾不得装淡定,快速来到了牢房的门口,问宝芸道:“你现在来这里作何?”
其实她更加想问的是宝芸这时候来到这里,带来了什么消息。
宝芸也知道她的心情,不与她卖关子,道:“我不过想确认你的安全,再来就是问问你是证据是不是还在你的身上?”
她的话音刚落,俞佳雯就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前,摸到了迷香仍在,才放下了心,回道:“自然是在的。”
“那我就放心了。”宝芸也不再说其他,只道:“那你好好歇息,明日我再来看你。”
一听她这么说,俞佳雯就急了,忙道:“明日我还不能从这里出去吗?你不是说了能护我周全?”
只是这两个晚上,俞佳雯就知道了什么是度日如年,前一个晚上担心自己会被腰斩,而度过了那个晚上,又担心盛琅月会让人来加害她。
如今这样的日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是个头,而且宝芸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明天还会来看她,若是宝芸不给她一个确切的答复,她怎么会就这样放宝芸离去?
宝芸停住了脚步,微笑道:“你且在这里安心等着,我已经保你不被腰斩,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
俞佳雯低下了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小声说道:“并非是我不愿意相信姐姐,我在这里见不到天日,心中实在是难安。”
采云现在还看不过去俞佳雯的做派,每一次都是作妖将自己困住的的时候,再假意向宝芸认错,谁知道这次会不会还是这样。遂道:“二小姐现在就是不想相信小姐,那还能相信谁,皇后吗?”
宝芸闻言转头看了采云一眼,示意采云不要这样说话。采云不甘不愿的低下了头。
俞佳雯脸上一红,也不敢看着宝芸,垂首道:“我只是以前是我对不起姐姐居多,但是事到如今,我能相信的唯有姐姐的一人。我就算是再笨,也知道若不是皇后,我不会落到如此下场,如今我恨她入骨,何来我还相信她一说。”
听到她如此说,采云还是没有忍住,轻哼一说说道:“二小姐的这话说的十分诚实,你恨皇后,不相信皇后,是因为她害你至此,而不是差点害了小姐,害了皇上。如今你相信小姐,也是只有小姐一个人愿意帮你,你从来不曾觉得对不起姐姐过。”
“采云,你少说两句。”宝芸怕采云说的太多反而坏了大事,不得不提醒采云道。
“小姐你别拦着奴婢,奴婢今日就要把一直憋着的话说出来。”采云大着胆子道:“小姐还愿意帮二小姐,是小姐心肠好,这并不代表二小姐以前的那些错就全都没有了。以前那些事她敢做,而今也没有和小姐认过错,难道还怕奴婢说吗?”
采云并非不知道宝芸要利用俞佳雯做什么事情,可是俞佳雯要是有异心,难免还是要坏宝芸的事情,不如将话说开,俞佳雯要是有什么私心,宝芸也好有所防备。
俞佳雯被采云的话刺的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其实若不是采云说,她根本也没有注意到这回事。
也是怀着侥幸之心,宝芸若是不说,那她也就当做那些事情过去了。没有想到这时候采云说了出来,还说的那么明白,她避无可避。
只能咬紧了牙关,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齿缝里蹦了出来:“以前的种种,皆是我不对,不敢奢求姐姐的原谅,只求姐姐能救我一命,日后我定当时时谨记姐姐的重生之恩,不敢在对姐姐不敬。”
“你若是真的有此心,那是最好。你且安心在这里,不会有事的。”宝芸含笑道。
俞佳雯这次不敢再留宝芸问什么,站在原地低着头,什么也没有说。
宝芸微微一笑,带着采云走了出去。她们背后的俞佳雯,看着宝芸的身影消失在大牢中,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可是当她看到眼前的狼藉,心情又复杂起来。
采云和宝芸走了出来,待走到马车边,采云忽然跪了下来,道:“方才奴婢违逆小姐的意思,还请小姐责罚。”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宝芸也被她这忽如其来的一跪吓到了,拉扯着她想让她站起来。
但是她执着的跪着,道:“奴婢方才没有听小姐的话,理应受罚。”
宝芸没有办法,只能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上了马车再说。”说着也不管她,径自上了马车。
采云见此只能跟着她一同上了马车。
主仆二人在马车中面对面,宝芸才问道:“说吧,你刚才为什么那样做?”
采云直视着宝芸,道:“奴婢知道,小姐接下来是要利用俞佳雯指证皇后,但是皇后势大而且狡诈,俞佳雯之前又与小姐不睦。如此大的事情,若是中途俞佳雯打了退堂鼓,或者是改变了主意,那小姐此计成不成另说,若是因为俞佳雯再次陷入危局,那便是得不偿失了。”
宝芸点点头,道:“所以你是想让俞佳雯死心塌地跟着我,所以才逼她认错的?”
“也不仅仅如此,以小姐的聪慧,她若是有异心,经过奴婢的如此试探,小姐必定能够看出来。”采云道。
经采云这么一说,宝芸倒也想起来了,之前皇后派了一个嬷嬷去教导俞佳雯,就是让俞佳雯面对她的的时候不生气不动怒。之前她以为皇后这样做的目的就是那天晚上的事,但是现在想想,好像也不尽然。
那天晚上的情况,好像与俞佳雯对不对她发怒没有什么关系。难道是皇后还有后手?
宝芸皱起了眉头,刚才还明朗的局势,好像一下子就被迷雾围住,让她看不出清楚。
不过既然有了疑虑,她便要早做准备,对采云道:“回到府中之后,你让暗卫盯紧了俞佳雯,特别是她身上的迷香。”
采云应了一声。
只是这样还是不够,她还是要想好万全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