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瑶不避忌家丑不可外扬,在陆铮面前忌讳谈论顾四爷如何熊。
李氏如何手段高超,智商情商超强。
甚至会把顾家的短处讲给陆铮听。
陆铮换了个姿势,重新把顾瑶搂进怀里,伸展大长腿,手臂还紧顾瑶的腰肢,轻声道:“镇国公与其是我父亲,更似我师傅。他教会我如何在宫中生活,把陆皇后还残留在宫中的人脉交到我手上。”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全部交给了我,在我三岁入宫后,这些他给我的人脉起了不少的作用。”
“没有这些人脉帮衬,我未必会比现在差。”
陆铮有这份自信。
顾瑶也发觉无论是顾瑾还是陆铮,他们的信心总是特别足。
自信的人容易成功。
无论面对困境,他们也有自信能闯过去。
“不可否认,有了这些,当初我在帝王身边的日子好过很多。”
小孩子很难让隆庆帝记住,陆铮做到了。
顾瑶有几分心酸,在同龄人向父母撒娇耍赖时,陆铮已学会勾心斗角,让隆庆帝记住他。
在陆铮年纪还小时,隆庆帝为洗宫变的名声,勤政爱民,精力大多放在国政上。
不多的闲暇时间也多是分给宫妃。
陆铮能在前朝和后宫的夹缝中争得隆庆帝的注意和喜爱,小豆丁陆铮为此付出良多。
顾瑶撑起身子亲了亲陆铮的脸颊,又在他怀里蹭来蹭去的。
倘若早说这些话能得到瑶瑶这么对待,陆铮早就……说了啊。
对发生过的事,他并没有不准提的禁忌。
从来倒霉的人都不是他。
皇子公主以及同他争宠的人都是他的手下败将!
他一直是赢的那人。
失败的人都还好好的,占据上风的陆铮又有什么可自怨自怜?
当日入宫和一直住在宫中本就是他的选择。
也带来十足的利益好处。
比待在镇国公府强多了。
“在镇国公府,我无需看任何人脸色,镇国公夫人不敢多说我一句,太夫人她们只怕我不高兴。”
陆铮轻轻拍着顾瑶的后背,轻笑道:“你以为我会处境尴尬么?会眼馋渴望亲情?”
“不会!”陆铮低头允舔顾瑶的耳朵,“我若是想要长辈的关爱,他们都很乐意给我的。可惜啊,那些东西,我早就抛下了,也不曾期望得到。”
顾瑶默念一声,怎么陆铮有变态的趋势?
好似他活够后,没啥好玩再吸引他的事和人之后,他会玩一场自我毁灭?
然后让所有人都按照他画出的道道行事,即便他死了也能摆弄讨厌憎恨他的人行事。
初次在寺庙遇见时,陆铮明明不是这样的。
难道这才是陆铮的真面目?
“怎么了?”
“有点刺激。”
顾瑶眨了眨眸子,“你太厉害,让我缓口气。”
对付熊孩子,她有经验。
对顾瑾那样的妖孽,她还能应付。
对被李氏智商碾压,她也可以用古今三观不同自我安慰。
可面对外表矜贵,云淡风轻内里却十足变态的陆铮,顾瑶挠头了。
陆铮笑声连绵不绝,抱起顾瑶,鼻尖蹭鼻尖,“我送你去隔壁安置,给你一晚上,够么?”
顾瑶抓紧陆铮的衣服,这丫看似给了她选择,实际上无论够于不够,她还能逃离变态的陆铮么?
不说他放不放她离开。
顾瑶本身舍不得他。
陆铮走去隔壁,小心翼翼般把顾瑶放在床榻上,拉开被子盖住顾瑶,安抚一般轻吻她额角。
他转身离去。
顾瑶莫名抱着被子滚了两下,陆铮突然有出现了。
他端着铜盆,顾瑶抱着被子。
“你……”
“求别说。”
顾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埋怨道:“你还回来作甚?”
陆铮面无表情,好似没见到顾瑶在床榻上的翻滚。
“你不洗脸,不洗脚就睡觉?”
“……”
顾瑶一拉被子盖住自己的脸庞,身体蜷缩起来,软软的一团。
如同一只被主人抓到的猫儿,尾巴缠住身体,脑袋耷拉着。
陆铮把铜盆放下,眼见床榻上一团拱了拱,无声笑开了。
拿着帕子走过去,陆铮拽了拽被子,顾瑶再次拱了拱。
“放那里就好,你先走。”
“好。”
陆铮示意门口的随从。
随从会意般加重脚步离开,顾瑶又等了一会儿,听不见动静,才缓缓冒出头来,正好对上陆铮含笑的眸子。
“你骗我?!”
顾瑶翻身而起,跪坐在床榻上,陆铮好脾气为她净面,顾瑶的气立刻消了,再次蹭到陆铮身边,手指缠着他的衣摆。
羞答答般垂头,她轻声说道:“以前我也没这么幼稚的。”
错了,在现代时,她也会高兴时抱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
谁说职业女性就不能这么做?
陆铮笑道:“我从未这么认为你幼稚,你很可爱。”
“最让我满足得是这份可爱是因为我!”
顾瑶更是抬不起头了,心头甜滋滋的。
被陆铮宠溺的感觉着实不错。
“那……那圣女入京的消息不是都传给皇上了?她何时入京?”
还要等几日,陆铮才肯上门提亲?
陆铮盘算道:“少则五日,多则半月,据说她因为水土不服,病了一场。”
“难道不是生病?”顾瑶听出陆铮口中的不屑,“前几日你还说过我舅舅帮了你一把。”
“病是真病了,不过不是因为水土不服,她……”
“有心上人?”
这剧情有点莫名的熟悉呢。
顾瑶心中八卦火焰熊熊燃烧,谁都明白生番邦送圣女入京以示臣服。
陆铮废了不少的心力逼迫番邦把她送到京城,就是为她能入宫。
“心上人?”陆铮好笑道:“你是话本看太多了,顾瑾太纵你了,他还写话本给你解闷?”
顾瑾写的话本不赚钱,除了顾瑶外,很难有人喜爱。
“你爹给你和顾瑾找了个好活儿,让你们帮忙编写歌颂陛下的话本。”
顾瑶:“……”
顾四爷自己不办正事,还挺能个儿女们找活的。
陆铮轻声道:“她不愿意入京不是因为有情人,而是不愿意臣服,她太相信自己的可兴天下的命格,只期望把她的福气用在族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