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时正在气头上,头昏脑涨思维根本不清晰,反倒是安赞吉一句话便问到了点子上,直觉告诉我,这个宝藏的来历必定十分不凡,否则乃密也不至于话这么大代价来保留它,甚至不惜假死。
再加上这么多降头师在觊觎,更让我感觉不简单。
“乃密并没有告诉这个宝藏具体是什么,但我从他只言片语中有个大概的猜测,好像是涉及到古高棉血色王朝,一个大巫留下的坟墓。”缇猜思索了很久才说。
“坟墓?”我和安赞吉几乎同时惊呼了起了。
“是的,两位,你们应该知道什么叫血色高棉吧?”缇猜试探性地问道。
听到这话,安赞吉和桑通都沉默不语,我对泰国的历史并不关注,于是皱眉喝道,“别卖关子,有话就直说!”
“是是……”缇猜的命是我们就回来的,现在乃密要杀他,能保证他周全的人只有我们,这小子很聪明,这知道这种时候不能引起我的不快,于是赶紧道,
“这是一个充满血腥的王朝,法律很严苛,动不动就腰斩严刑,砍人手脚或者挖人眼珠,血色高棉时期经历过很多荒唐的事情,有些犯人根本就是屈打成招冤死的,所以戾气很重,于是掌权者养了很多古巴大师,专门对他们进行超度。
这些这些横死人的器官是绝佳的阴物,有的古巴大师便会专门将它们收集起来,制作成阴料,对修炼黑法的降头师而言,每一份阴料都是难得的宝物,其次,哪个时期的古巴法师也是十分强大的,掌握着很多秘而不宣的黑法经咒,但到今天,这些经咒大部分都已经失传了。”
说到这里,缇猜顿了顿,估计是觉得口干,便主动向桑通要了杯水,喝完水他继续说,“而乃密得到的这部分阴料,应该就涉及到血色高棉时期一位古巴大师的陵墓,如果能借此将这座陵墓寻找出来,就可以得到大批无法想象的宝藏,这里面不仅有古巴大师毕生的积蓄,还有很大一部分早就失传的黑法经咒……
我急忙打断缇猜继续说下去,忙到,“等等,乃密不是一个珠宝商人嘛,他要这些黑法经咒做什么?”
“老弟,这你就不懂了吧。”缇猜语速缓慢地解释道,“虽然乃密自己不修黑法,可手下却养着不少修炼黑法的降头师,在东南亚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要想站住脚不是那么容易的,很多事情并不能通过正规途径解决,乃密想要控制这些降头师,手上就必须掌握一点能吸引他们的东西,所以,他很迫切地想要得到这批宝藏,到时候势力就能更强了。”
我总算明白了,点点头说,“看来乃密这个人的确是不简单,我有点小看他了,还以为是个正经的生意人,没想到背后居然搞了这么多门道。”
“我也是才知道,乃密是个不折不扣的混球,这笔账我早晚会跟他算的!”说道激动处,缇猜狠狠一拳砸在腿上,却一下牵扯到了伤口,疼得他“哎哟”一声。
桑通皮笑肉不笑地说,“你有什么资格找人家算账,你配吗?”
缇猜摇头说,“我的确没有这么大的能力,但是……各位,难道你们就心甘情愿地被人耍吗?我知道,之前是我做得不对,对不住你们,尤其是小叶老弟,可我也是被人利用,根本就不知道……”
“别废话,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忏悔?”我冷冷一笑,打断缇猜的自我“忏悔”,随后对桑通说道,“好好看住这个小子,等我和安赞吉做出决定之后再说。”
“放心,就算我现在拉开大门,这小子也绝对不敢随便乱跑,一旦走出我家,他一定会被乃密的人发现,到时候神仙也保不住他!”桑通十分得意地笑道。
我们把受伤的缇猜单独扔在了地窖,又沿着梯子爬上去,返回房间后我特意给大门上了锁,将两人叫到面前说,“这次被耍了,我的确心有不甘,缇猜刚才说,这批阴料可能涉及到古高棉尸气的一位古巴法师陵墓,你们绝对,这个陵墓中有没有可能存在阴阳地魂草?”
桑通想了想才说,“几率应该是对半开,阴阳地魂草的确只适合生长在大墓的环境中,但也不是说没挖开一个陵墓就一定能发现阴阳地魂草,真是这样的话阴阳地魂草也不会这么稀缺了,只能说存在一定的概率。”
我攥紧拳头说,“不管怎么样,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的概率,我都必须去试一试,安赞吉你怎么看?”
安赞吉拧眉说,“这件事你说了算,不管你决定怎么做我都支持你!”
我点头说,“好,那就说定了,现在我们已经把缇猜掌握在了手上,这小子心里肯定藏着许多秘密,只能花时间一点一点撬开他的嘴了,希望能尽快找到古巴法师陵墓的打开方式。”
正当我和安赞吉商量下一步计划该怎么办的时候,桑通忽然插了句嘴说,“可这么重要的事情,缇猜还真不一定知道,还有一个疑点,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疑点?”我和安赞吉同时反问道。
桑通十分认真地分析道,“就是这份阴料到底是怎么泄露出来的,它一开始究竟掌握在谁的手上?这份阴料价值不菲,对大部分修炼黑法的降头师来说,都是极为珍贵的宝贝,怎么可能会有人舍得把它放出来?”
听到这话,我和安赞吉都是一愣。
这点我倒真没想到过,感觉桑通分析得十分有道理,假如这份阴料真的如此珍贵,上一任主人又怎么可能舍得把它拿来拍卖呢?
“我感觉这趟水很混,恐怕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桑通一脸严肃地说道,“我建议大家从长计议,先不要这么冲动。”
我苦涩一笑,“如果换了是别的东西,我肯定二话不说转身就走,懒得淌这种浑水,但是阴阳地魂草对我实在很重要……”
“我能理解!”桑通也听说过一些我的事,把手搭在我肩上晃了晃说,“放心吧,船到桥头自然直,既然你决定参与进去,我一定会尽量支持你的,需要什么你就说,张强已经在电话里交代过了,让我全力配合你的行动。”
第二天,我单独下了一趟地窖,决定找缇猜好好地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