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常备着红信石,是为了灭虫鼠的。因为红信石剧毒,所以不像旁的东西一般,是摆在库房里的,有需要的时候,便可以去库房里取。府里的红信石都在小的手里,若是有谁需要用红信石,必须到小的这里来取用。”
薛荣贵接着道:“侯爷离京那日,裘妈妈来找过小的,说是府里放布料的小库房有鼠,她怕布料被鼠咬坏,就问我要了些红信石灭鼠。府里的布料一直由老夫人管着,而裘妈妈是老夫人跟前的管事妈妈,所以小的就取了一点红信石给裘妈妈。”
“库房有鼠?”薛佑琛道,“荣贵,去把看管布料库房的婆子喊来。”
“是,侯爷。”
薛荣贵出了偏厅,少时,便带着一个婆子进来,这婆子显然没有睡醒,睡眼惺忪的。
一进偏厅,看到坐在主位上淡淡望着自己的薛佑琛,和跪倒在地上裘妈妈,她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她立刻跪在裘妈妈身边:“侯爷。”
“侯爷,”薛荣贵道,“看管布料库房的李妈妈到了。”
“李妈妈,前几日库房里可是有鼠?”薛佑琛问道。
“鼠?”李妈妈茫然的问了一句,反应过来之后,立刻否定道,“没有鼠,没有鼠,老奴每日把库房打扫的干干净净,库房里从来不留一点食物,莫说耗子,就是虫子也没有一只。”
“恩,你出去吧,”薛佑琛道。
打发走了李妈妈,薛佑琛转向裘妈妈:“现下,你还有什么话说。”
裘妈妈摊坐地上,面如死灰。
“荣贵,让外面的人都散了,”薛佑琛道。
“是,侯爷,”薛荣贵领命离开。
“子景,”薛佑琛道,“带裘妈妈去侯府地牢,用些刑,让她都招供了。”
第47章 第47章
侯府地牢,阴郁而潮湿。
裘妈妈被绑在刑架上,嘴被布塞满,不得言语。
刑架旁有一木架,木架上林林总总挂了各式刑具。
薛佑琛坐在一方小桌前。仲子景站在薛佑琛的旁边。
卫得远也被喊到这地牢中,此时,正站在刑架旁边。
“得远,用刑吧,”薛佑琛淡淡道。
“是,侯爷,”卫得远从刑架上取了一块烙铁,在火上慢慢烤着,直到烙铁被烧得通红。
他举着烙铁一步一步走向裘妈妈。
裘妈妈盯着卫得远手中燃得通红的刑具,惊恐地睁大双眼,不住摇头,嘴里发出呜呜的嘶叫声。
突然,地牢中出现一股骚臭味。
卫得远朝裘妈妈下半身一看:“还没上刑,就经已吓尿了。就是块烙铁,上了刑也是烤焦皮肉罢了。旁的刑具,我还没有拿。就这胆子,也敢给侯爷下毒?若是你能熬得住刑,我还高看你几分。”
仲子景笑道:“你当他是北狄军人?不过是个内宅仆妇,心思恶毒,人又蠢,到现在才知道怕了。侯爷,我看她那副样子,应该是可以招供了。”
薛佑琛道:“取下她口中布匹,让她招供。”
“是,侯爷,”卫得远放下手里的烙铁扔到一边,揭开塞在裘妈妈嘴里的布匹。
“侯爷饶命,侯爷饶命,老奴都招了,”裘妈妈喊道,“老奴都招了,侯爷饶老奴一命吧。”
薛佑琛缓缓摇摇头。
“裘妈妈,”仲子景道,“你用此等阴毒的法子谋害侯爷,一死是免不了的,若是老实招供便可以死得痛快些,若是不招供……你还是招供吧,这些刑具用在身上,你还不如死个痛快。”
“老奴什么说,老奴什么都说,侯爷留老奴一条命啊。”
薛佑琛默默不做声,不再看裘妈妈,把目光放到别处。
“快说,磨磨唧唧的,”卫得远边说着,又取过旁边正在冷却的烙铁,拿在手里放在碳火上烤。
裘妈妈盯着越来越红的烙铁,浑身颤抖:“老奴说,是,是老夫人。”
薛佑琛颔首,已在意料之中。
“接着说,”卫得远道。
“是老夫人让老奴下给侯爷家。”
卫得远烤着烙铁,偶尔串出火星发出噼啪的声音。
裘妈妈一边抖,一边把薛柳氏让她毒害薛佑琛的来龙去脉,交待了干净。
“侯爷,老奴都说了,老奴没有任何隐瞒,侯爷留老奴一条性命,老奴愿为侯爷做牛做马。
若侯爷肯留老奴的性命,老奴还可以招供旁的事情。老夫人私扣了公中的钱财,老奴都知道,老奴愿意招供的。”
薛佑琛没有理睬裘妈妈,食指一下一下点着小桌,思考着应该如何出置薛柳氏。
裘妈妈眼角涌出眼泪:“我不想死啊,老奴不想死啊,我都说,我都说,老夫人对侯爷不敬,还有关于表小姐。”
薛佑琛丝毫不为所动,对裘妈妈所言浑然不在意。
“还有关于三夫人的,老奴都招,都招,老奴还不想死,”裘妈妈呜呜咽咽。
薛佑琛手指一顿:“三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