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经过几次试探之后,陈生也发现,刘雅其实是不太好对付的。
每次他想使坏的时候,比如偷偷拉个小手,可是撞一下她的肩膀什么的。
但第一时间就被刘雅给识破了。
如果不是裴琅觉得自己年纪偏大。
陈生长得风流倜傥,一副很会哄女孩子的样子。
刘雅早就提醒她了。
但刘雅对裴琅是了解的。
别人的话她不一定能听得进去。
不过刘雅给了她一个最重要的忠告。
不要轻易和男人单独外出,更不要在他的房间逗留。
有事儿就去她的房间说话。
因为酒店有员工房,她住的就是员工房。
在那儿都有别的员工,也比较安全。
这个时代的女孩子,大都比较保守。
什么先上车后补票这种事情,是极少发生的。
当然也有例外的。
未婚生子,或是婚前和男人有了关系,是这个时代的大忌。
光是舆论就可以把人直接给逼死。
更何况连法律都不允许。
曾经有一个追求男女关系自由的女子,就因为和几个男人保持了那样的关系。
结果最终被抓住,还判了死刑。
行刑之前她说了一句话,只是她生错了时代。
在未来,女人交往几个男朋友,和他们发生关系,并没有错。
她说的没错,未来的确是这样。
然而,在八十年代中期,那是绝对绝对不允许的。
而刘雅自然是看到了陈生的包藏祸心,所以才这样忠告裴琅的,不想她陷得太深,最后伤了自己。
裴琅也曾对刘雅保证过:
“放心吧,他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而此刻,陈生在这群人里面算是最油腔滑调的。
他也是唯一要了酒来喝的。
所以他举杯对其他人道:
“诸位,我呢,觉得酒这东西可是好东西。
所以喝一点儿,给大家祝祝兴。”
明明祝的是他的兴,怎么就成了给别人祝兴呢?
刘雅都佩服这男人把好话说得这样冠冕堂皇。
让人挑不出错处来。
紧接着,他就跟傅雪碰杯,还劝酒道:“这位阿姨长得肤白貌美的,要是再喝点儿酒,一定会更美的。”
论夸人,这陈生绝对是专业的。
相比他的油腔滑调,刘盼就务实多了。
他不赞同陈生灌傅雪的酒。
就对傅雪道:“阿姨,您还是喝果汁吧。
这酒可能不太适合您。”
陈生却又反驳道:
“谁说的?这美酒配美人,那才是绝配呢。”
刘雅不动声色,只对裴琅道:
“还不管管你男朋友?”
果然,裴琅就出手,对陈生道:
“你别灌阿姨的酒,回头要是出什么问题,我可怎么跟顾辰交待呢?”
“顾辰是谁?”
“当然就是傅阿姨的儿子啦。
也就是小雅的男朋友。”
此时陈生的潜台词就是,怪不得撩不动呢。
原来真的是有男朋友了。
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这男的却是忍不住吐槽道:
“那阿姨的儿子在哪儿呢?
你们都在这儿,他应该也露露面才是。
成天听你们讲刘经理有男朋友,又没有见到他的人。
我很是好奇啊。”
傅雪也是过来人,哪儿能看不出这其中的问题呢。
明明刘雅连个眼神都没有给这个男人,但这个男人却是时不时地盯着刘雅看。
那眼神飘忽不定,这边一下,那边一下。
老话怎么说来着?
这眼神飘忽,那就是心术不正。
所以傅雪对陈生的印象也不太好。
一直没开口的她也冷冷开了口道:
“一般人敬的酒,我也不可能喝的。”
意思就是,陈生是一般人,她怎么能喝他敬的酒呢?
陈生也是在饭局上经常混的,哪儿能听不出傅雪这话里的意思呢?
所以他有些恼怒,又不敢发作。
而刘盼却是热情地招呼傅雪道:
“阿姨,您难得来一次,希望这些菜能合您的口味。”
刘缘也坐在椅子上,奶声奶气对傅雪道:
“奶奶,吃菜。”
声音简直萌人一脸血啊。
在座的里面,恐怕也就刘缘深得傅雪的心了。
谁叫她一直想要有自己的孙子呢?
傅雪一脸笑意地回答刘缘道:
“好嘞,奶奶听你的,咱们吃菜。
缘缘也吃。”
早看出来了老人家喜欢孩子,刘雅就把刘缘抱来跟傅雪一起坐。
刘盼就坐在孩子的旁边。
傅雪并不知道刘盼家里的情况,还问了一句道:
“孩子的母亲呢?怎么没有来?”
这一句话让席间差点儿冷了场。
还是刘雅把话题拉开道:
“孩子的母亲走了,她也希望他能越来越好。”
傅雪一听这话就明白了。
这孩子没有母亲。
她刚刚的问话就显得很鲁莽,所以她连忙要道歉。
“阿姨,您难得来一趟,我们以果汁代酒,来干一杯吧。
祝大家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恩,这提议不错。
傅雪以前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啊。
但这么几年下来,她发现根本没办法掌控一切。
或许从孩子出生长大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有了自己的思想,自己的行为,怎么可能事事都听她的呢?
如今看来,刘雅也并不是那种靠攀高枝得到她想要的一切的女人。
就比如她的医术,就已经让人折服。
她现在忙着做生意。
事实上,她的药厂生产的药也解救了不少人的病痛。
她其实是在实实在在做着自己的本分。
医者仁心。
她一直就是这样的。
只是傅雪以前一直觉得,农村里出来的孩子,功利心重,应该是有所图才找到了顾辰。
倏不知现在看来,刘雅的成就并不比顾辰的差。
这一顿饭,让傅雪吃得很愉快。
桌上除了陈生,其他人都很令人满意。
而陈生一个人也没什么劲儿。
他说话都没几个人搭理他。
这让他心里十分郁闷。
离开之后,陈生和裴琅是一起走的。
他还冲裴琅发起了脾气:
“我看你这朋友的一家人一点儿也不尊重我。
有没有拿我当朋友啊?
阿琅,你是不是也嫌弃我?”
这是一个大男人应该说的话吗?
听起来倒像是怨妇的语气。
这也让裴琅很无语。
“那你还想让我朋友怎么样呢?
我把你带去和她的家人见面,就是把你当成了自己人。
如果真不把你当回事儿,我何必要带你一起去?”
“话是这么说,那阿琅,我们什么时候才要真正在一起呢?”
男人说着说着,就靠近女人,还动起了手。
那样子倒像是真的春心荡漾一般。
裴琅一直记得刘雅的话,守住底线对男人道:
“天色不早了,回酒店休息吧。”
“可没有你,我怕今天晚上回失眠。”
这男人的嘴啊,就是这么油腔滑调。
奇怪,以前陈生要是这么跟她说话,她还觉得很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