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湘湘伤得不轻,手摔断了,打着石膏,腰也扭伤了,只能坐轮椅,最惨的还是脸,两边脸被打得又高又肿,连说话都说不利索,有点含糊不清,“云抒,我真的没有推你......”
云抒看着她的样子,莫名觉得有点好笑。
“我就知道。”云抒冷笑道,“那个地方没有监控,我朋友亲眼所见,你也可以说她跟我串通一气,所以你真的认定,我没有别的证据了是吧?”
吕湘湘就知道她拿她无可奈何,流着泪装可怜,“无中生有的事情,本来就不可能有什么证据啊。”
“很好,”云抒慢悠悠地从外套口袋里拿出手机,“不好意思啊吕湘湘,你在我眼里,跟云诗柔一样,真的不是什么好人,我当然得防着你们了,所以我早就偷偷录下视频了。”
吕湘湘脸色一白,道,“什么视频?”
“你想推死我的视频,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吕湘湘用力摇着头,“不,我没有,我没有要推你!”
云抒划开手机,找出视频放在霍老夫人面前播放,“奶奶,您看看吧,还好我早有防备,全都拍下来了。”
她当时有刻意把手表上的镜头对准身后的吕湘湘,没想到还真的拍下来了。
视频是在来的路上霍司寒给她看的,她便让霍司寒发给她了。
吕湘湘这种人,霍司寒从来没放在眼里过,更不屑对付她了,所以她自己亲自撕。
霍老夫人看完,脸色一点点黑了下来,“吕湘湘,你假扮我的外孙女骗我这事,我暂且还能当做是明远雇佣的你,可是推我孙媳妇这事,你怎么说!”
吕湘湘哭着开口道,“外婆......”
“闭嘴!”霍老夫人怒声打断她的话,“你有什么资格叫我外婆,啊?”
“老夫人......”吕湘湘硬生生地改了口,哭着道,“除了跟您没有血缘关系,这些日子我陪在您身边说的话都是真的。
我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一个人孤苦伶仃无依无靠,想要有工作的机会,都要去陪那些恶心的男人,我觉得我就是被这个世界遗弃的人。
可是自从来到霍家,这是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感受到了亲情的温暖,感受到了爱,我多希望您就是我的亲外婆啊,我多希望我可以永远陪在您的身边孝敬您,哪怕是下辈子让我当牛做马都行,我是真的很爱很爱您的......”
“你给我闭嘴!”霍老夫人闭了闭眼,一字一句决绝的道,“你有什么资格陪在我身边,在我眼里,你这样的人,连扔进虎园喂老虎,都是脏了霍家的后山!”
吕湘湘愣住,绝望地痛哭出声。
云抒心里其实挺复杂的,吕湘湘无疑是可恶的,但刚刚那番话,未必不是真心。
就像一个在水里溺毙久了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是舍不得放开的。
刚刚有一个瞬间,她竟然有点感同身受了。
曾经有很多个瞬间,她也觉得自己被这个世界遗弃了。
回头寻不见来路,翘首看不清前方,一个人在黑暗中踽踽独行。
只是她比吕湘湘幸运的是,霍司寒来到了她的身边。
还有她的朋友们,虽说来来去去,却总是有朋友陪伴着她。
“吕湘湘,你能不能别哭了。”霍明远不悦地训斥道,“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害霍家三少奶奶,简直太恶毒了!上次泼硫酸,这次要推她,瞧把你能的!”
云抒差点没翻白眼,道,“吕湘湘,现在你的身份曝光,已经没人能帮得了你了,你实话说了吧,昨天的事究竟是谁指使你的,说出来,没准我还能考虑轻饶你。”
吕湘湘止住眼泪,冷眼看着云抒,“没人指使我,我就是看你不顺眼想要推你,怎么着吧!
你别忘了之前是你害得我被雪藏,后来我成为了霍家的外孙女,可身份还是低你一等,连跟霍三少坐在一起吃饭的资格都没有,霍家的下人表面上对我毕恭毕敬,可暗地里都瞧不起我,我受尽了屈辱,这些都是因为你云抒!
所以,只要你过得不好,我就痛快,我恨不得亲手送你去死!”
云抒不怒反笑道,“人家都说,情不知所起,你倒好,恨不知所起是吧?可我依然不相信,这件事情是你自己做主的,你在霍家安安稳稳装你的大小姐,不会蠢到主动找这种讨不到好的事情做。”
云诗柔嘴角抽了抽,道,“姐姐,你不就是想说,这件事情是我和明远在背后指使的吗?我知道你讨厌我,但吕湘湘自己都说了实话了,你非要让她咬住我和明远不放,要把我们夫妻拖下水,这有点太过分了吧?
你想冲着我们来,尽管放马过来就是了,没必要这么弯弯绕绕的......”
“妈,这事我的确是冤枉的,我可以对天发誓!”霍明远举起手道,“要真是我指使的,就让我断子绝孙好了!”
霍老夫人皱眉道,“断子绝孙?亏你说得出来!你胆子大了,敢拿霍家的子孙发誓了!”
霍明远一脸无辜,“妈,我这不是为了让您相信我嘛,我要是真的做过,怎么敢发这样的毒誓,而且妈,您知道的,我向来爱美人,就算我跟司寒不对付,我也不可能让人去伤害云抒啊。”
霍明远话音刚落,一个茶杯便不偏不倚地砸在了他的身上。
“啊!”霍明远吓了一跳,好在里面的茶水不烫,不然他都要毁容了。
他恼怒地瞪着霍司寒,“老三,你干什么!”
霍司寒擦了擦手上的水渍,斯条慢理地开口道,“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你爱谁?”
霍明远急忙改了口,“不是的司寒,我就是这么举个例子,我是真的不会动云抒一根头发的。”
霍老夫人开口道,“明远是我的儿子,他有没有撒谎,我还是能分辨得出来的,司寒,抒宝,这件事情,不可能是你们的二叔指使的,他有他的格局,伤害抒宝对他来说的确没有任何好处,所以他不屑这么做的。”
霍司寒没说话,冰冷的双眸睥睨着霍明远。
“奶奶,我从来没说过,这事是二叔指使的。”云抒看着云诗柔,“伤害我,对二叔的确没有好处,但是对云诗柔来说就不一样了,她向来把我当成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杀了我而后快,她太有嫌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