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母子相认,卡德加和达纳斯·托尔贝恩同觉老怀大慰。
“哈哈哈,你哭了,秃子!”
“我没有,我那是眼睛掉进沙子,啊呸,我那是沙子掉进眼睛里去了。”达纳斯矢口否认。
“你话都说不清楚了,你撒谎!”
“我没有,你才哭了!”
“哈哈哈,你哭得好难看,你脸上都是灰,两条眼泪和蚯蚓一样挂着,丑死了!”
达纳斯伸手,一把将脸上的泪痕愤愤抹去:“玛德,老子就哭了,怎么了?图拉杨这小子拍拍屁股就走了,留下老子一把屎一把尿给这小子带大,他倒是省事了,我呢!”
我这脑门上的几根头发,还不都是被这愁人的小子薅秃的?
奥蕾莉亚拉着阿拉托尔走上前来,满怀歉意地道:“达纳斯,当年离开得太匆忙,这些年辛苦你了!”
“嗨,不提这事。”
见奥蕾莉亚客套,达纳斯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挠了挠锃光瓦亮的脑袋,又道:“对了,图拉杨呢?”
“图拉杨他...在后面,应该很快就到了!”
话音刚落,只见虚空之中又一艘飞船驶出,那是一艘纳鲁飞船,船体之上负着巨山一般的金黄水晶。
“凯尔萨斯,你把泽拉怎么样了?”
飞船还没到,图拉杨的喝问之声已经先一步传来。
“怎么样?”
东方昶负手而立,理都没理他,那么大一块圣光之心挂在天上,你看不到?
图拉杨当然看到了,不过,也正因为看到了,才更觉义愤填膺。
“凯尔萨斯,你一定有其他办法可以封印裂隙,可你竟然,你竟然用泽拉之心做这种事情,你......”
东方昶面容一冷:“我确实有其他办法,可我为何要为圣光军团破费?”
要封印这个虚空裂隙,办法确实很多,但都没有泽拉这颗核心来的顺手。事实上,若不是临时收到卢斯克的求助,他都打算一剑杀了泽拉以绝后患了。
图拉杨被他冷厉的气势一慑,他也知道东方昶这里说不通,只好看向了阿达尔和鲁拉。
“为众人负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既然两位纳鲁也这样认为,却为何还要让泽拉遭受这样的待遇?祂曾在宇宙中追击燃烧军团数万年,不该遭受这样的待遇!”
鲁拉清吟:“若以功绩论,这宇宙中恐怕没有几人能与凯尔萨斯相提并论了,至于泽拉,这是祂与凯尔殿下之间的私人恩怨,我愿化干戈为玉帛,但最终的决定却不在我。”
图拉扬微微呆滞,他没想到鲁拉对东方昶的评价竟然如此之高,忍不住皱眉道:“他有何功绩,能与泽拉相提并论?”
“他......”
鲁拉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便觉天地间猛然一静,紧接着恐怖的气息开始升腾,那气息带着一股毁天灭地的暴虐和疯狂,压得众人呼吸困难。
众人循着那威压的源头看去,却见东方昶已经站在了奥的背上,而奥的双爪之上,则抓着一颗磨盘大小的头颅。头颅蓝肤长须,圆睁着的双眼中满是不甘和愤怒。
而那威压,正是从头颅上幅射而出。
“阿克蒙德!”
泰兰德第一时间就认出了这个头颅的主人,就在数年前,她还曾和阿克蒙德打过交道,自然不可能忘记。
其他人中也不乏参与过海加尔山之战的老兵,他们没有出生,倒不是因为他们不认得阿克蒙德。相反,正是因为他们认得,才更觉不可思议?
阿克蒙德竟然被彻底杀死了!
军团三巨头之一的阿克蒙德,就这样死了?
这简直......难以置信!
黑暗之门前鸦雀无声,几乎所有人都被这个消息砸懵过去了。在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是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哇,阿克蒙德这个屠夫,终于死了......”
“赞美艾露恩!”
“圣光万岁!”
“今天是污染者的末日,当值得普天同庆......”
这一刻,泰兰德的欣喜溢于言表,而在她身后,无论联盟还是部落,尽皆相拥而泣,即便是和血精灵有着深仇大恨的德莱尼人,也都欢呼着,振奋着,落下了欣喜的泪水。
对于凯尔萨斯和血精灵,他们尚且有恨,但对于阿克蒙德,他们却连恨都恨不起来,只要一想到这个名字,他们就畏惧得夜不能寐。
而此刻,提着阿克蒙德头颅出现在他们面前的,竟是他们一直痛恨在心的凯尔萨斯。
可想而知他们的心情有多复杂。
图拉扬同样愣住了,他没有看到阿克蒙德陨落的那一幕,心里还奇怪是谁杀死了阿克蒙德,此刻心头的疑惑解开,除了高兴之余,心里竟然有些酸酸的。
他和圣光军团在宇宙中追击燃烧军团这么多年,要说杀死的恶魔,那也足足有好几万了,但像阿克蒙德这样的大恶魔,不要说他了,就算泽拉遇上了也只有撅起屁股跑路的份。
再加上血精灵在地狱火半岛剿灭的这数万恶魔,要比功绩的话,泽拉还真没法比。
沙塔尔的大军之中,还有一人和图拉扬一样神色复杂,这人自然是先知沃雷塔尔。
沃雷塔尔曾无数次地预言到凯尔萨斯堕落战死的场景,那场景令他绝望,可当他下定决心,准备做出一些不一样的决断的时候,命运却出其不意地拐了个弯儿,向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延伸过去。
殿下会投效基尔加丹?
开玩笑呢么,他都把阿克蒙德给剁了还用得着投效基尔加丹?
他敢投效,基尔加丹敢要吗?
这特么什么狗屁预言,该灵验的不灵验,不该灵验的瞎灵验!
“你不是一直问殿下在哪儿吗,你以为为什么军团的援军来得这么慢,你以为这么多的恶魔在这里,却只有区区一个高阶恶魔在指挥?你以为我们的行动为何能这么顺利?你现在看到了?”
“莉亚德琳,信仰和美德是用来约束自己的,不是用来要求他人的,好好想想吧!”
玛兰德女公爵淡淡地对女伯爵莉亚德琳开口道。
莉亚德琳早已完全呆滞,此刻,她无比庆幸自己没有真的当面质问殿下,不然的话,她完全无法想象自己该如何面对此刻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