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怀疑云锦和如月会知道那些东西,可能与无名或是那个女子无关,是因为如月给云锦的那封信,那封用拼音写出来的信。当时云锦说要教我,我却没马上要学,其实她不知道,我是学过一点点的洋文,只是后来觉得没什么大用就扔下了,不过字母的发音我还是记得的,虽然这信上的读音不完全一样,但大概的意思还是能顺下来。
当然云锦最后也将整封信读给我听了,而她所读的内容和我顺下来的意思差不多,看来她也确实是没有隐瞒,只是这信中的内容却是加重了我对云锦和如月的怀疑,当然那时候我想不到她们的来历会是那么的让人不可思议,只是那信中提到的一些内容让我不得不疑心,象她提到自己嫁到蒙古之后一定会死,这话她之前虽然也说过,她说这是那个女子告诉她的,可是她在信中写出来的语气,却让人觉得云锦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似的。
还有,她说到要给如霜找稳婆,并提起了小十八,难道说她还能未卜先知吗?再有就是,这封信的本身,她说除了自己和云锦以外,就没有人再会这个拼音了,她为什么会这么说,即使是无名已经死了,可是那个女子还在不是吗?她这么说,是不是因为其实根本就没有这么个女子,想想这样才说的过去,如果宫里能让一个女子出入自由的话,那宫里的安全也就太可虑了。
云锦虽然没有对我隐瞒信中的内容,可是她也没能解释出我的这些疑问,当然我也并没有问她。我虽然对她有怀疑,但却又很信任她,这本来是很矛盾的,但发生在她身上却是很自然的,我知道云锦对我并没有恶意,相反的她是在一力的帮我,为了我她甚至会无视自己最珍惜的生命,可是她的这些疑点却始终让我困惑,我不想去问她,因为我知道现在去问她的话,她给我的只会是谎言,所以,我在等,等她能真正对我敞开心扉的时候,只是当时的我却不知道这个时候是要等那么久的。
说回如月离开京城那时候,在我和老十三按照她的意愿让她去陈家之后,虽然有些对不起老十三,但我确实在为总算是送走了这么个祸害而暗自庆幸,有她在,云锦暴露的危险就会多一些,象上次她非要坚持来看云锦,象这回又给云锦写信,而且她还找到青龙帮去,如果再让她留在京城里,不知道她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如月虽然走了,可是她说出的话却又应验了一桩,那就是皇阿玛真的将年羹尧一家拨到我的门下了,同时皇阿玛还说要把年氏赐给我当侧福晋,当他在我的别院说出这个话的时候,云锦明显是有些发愣,我不觉得她这是在吃醋,虽然我希望她这样,但这时候的她虽然对我有情,但却并没有想过要独占我的。
等到后来我知道她的来历之后,我觉得那个时候的她,可能是对我以前的女人们有些内疚,因为她所在的前世,是讲究一夫一妻的,所以她跟了我之后,就会觉得是自己抢了我之前那些女人的男人,也因此她会一直对乌喇那拉氏很是恭敬,对李氏也多有忍让,还帮着耿氏说情,让耿氏有了身孕,她对宋氏也很友好。只有年氏,她虽然也不太与她争锋,但却也不会太去容忍她,我想可能是因为年氏与她基本上是同时跟了我的,所以也就不会存在什么谁抢了谁的男人的问题吧。
只是当皇阿玛提到年氏的时候,她并不知道自己也马上就是我的人了,所以她当时的发愣应该不是吃醋,而只是单纯的惊讶,至于她为什么会惊讶,恐怕和如月为什么知道年羹尧会跟我扯上关系有些关联,当然,她不说,我还是不问。
皇阿玛在说出年氏的事儿之后,接下来就是说起对云锦的安排来,他说要给云锦指婚,但因为之前如月的事儿,让云锦自己说,有没有意中人,省得他再指错了人,我在一边不做声,极力维持面容上的平静,但心里却忐忑不安,我虽然想听到云锦说她要跟着我,可是我却也明白她是绝对不可以这么说的。虽然碍于现在的情况,云锦不能参加选秀,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可以与别人有私情,更何况皇阿玛之前提出的例子是如月了,他那时对如月的看法可是不怎么好的。
云锦果然是谨慎的,也是聪明的,她坚持说一切由皇阿玛做主,只是她说过这话之后,就不知道想什么去了,连皇阿玛叫了她几声都没听到,被老十三叫醒之后,听到皇阿玛说要把她指我,我能感觉到她明显的是松了一口气,那么她刚才的魂游天外,就是因为担心皇阿玛会将她指给别人吗?这个想法让我的心里升起了一股欣喜的情绪。
可是云锦松下一口气之后,眼中的那一丝忧心又是为了什么呢?还有她不想行嫁娶之礼又是为了什么?这是一个女子一生最期待的事儿,她为什么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弃了呢?难道说她对嫁我还有什么顾虑不成吗?不管她有什么顾虑,我都是要她要定了,她最好不要打着什么其他的歪主意,否则我是不会介意将她绑在身边的。
不管云锦对嫁娶之礼,我却是很重视的,虽然因为各方面有所局限,但我却力争要弄得庄重,因为只有经过这个仪式,才说明云锦真的是我的人了,否则她就仅只于顶了那个钮祜禄格格的名头而已,等到有一天,当她能正大光明的站在人前的时候,我还要再为她行一个隆重的仪式,我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云锦是我的女人。
只是就那时候的局势看来,云锦势必还要在那个别院呆上一段时候,而她这时候也开始有了些主人的意识,以前她从来不去改变住处的措施,就好象自己只是一个过客,随时就会离开似的,可是现在,她却想着要在自己的院子里建一个澡堂了。知道了她这个要求之后,我的心里既有些高兴,又有些心酸,高兴的是,她已经认同了自己将会是我的女人的事实,心酸的是,她会这么做,想来也是知道自己的隐居时日还将会有好长一段时候。
通过我的暗示,乌喇那拉氏将云锦要求的小澡堂建成了一个温石浴室,既然她要洗澡,当然要用最好的,虽然在那个时候,有好多东西我想给她却不能够,但至少这个还是能做到的。
临近云锦进门的正日子越来越近了,我却越加的忙碌,恨不能一个人当成两个人来用,还有年家那边也一直前来向我示好,话里话外间也将年氏夸了又夸,我面上虽然淡淡的听着心里却在想着云锦,想着她现在是不是正为了待嫁而紧张,而心绪不宁?
没想到她居然在睡觉?
当我借着送太后和贵妃娘娘赏赐的名义抽出时间前去云锦所在的别院里看望她时,却发现她大白天的居然在睡觉,而不是在含羞带怯、忐忑不安的绣嫁妆什么的。我本来是在生气的,可没想到她居然说话里也带着一股气,知道她是因为我这些日子没去看她而不高兴,我的心情倒是好多了。
云锦被指给我了,虽然仪式尚没有举行,但我在她面前也可以随便了,我头一次主动的躺在她弄出来的躺椅上,享受着她的按摩,欣赏着她语气里对年氏的醋意,又故意寻了个由头,第一次吻了她的唇,果然一如想象中的甜美,甚至还要更过一些。
我闭着眼睛装睡,感受着她的手在我的脸上轻柔的抚弄着,虽然看不到她的神情,但从她的叹息声也能知道,必然是一脸疼惜之色的。她的手又往下滑,滑到了我的胸口,随即她的脸也贴了上去,象小猫一样的蹭了蹭,然后就不动了。我知道她是睡着了,这才睁开眼睛,也象她对我一般轻抚了她的脸,然后握住胸前她的小手,拥着她沉沉睡去,这是我第一次体会到如此安逸的睡眠,只因为身边有她。
正日子终于到了,经过那简单而庄重的仪式之后,云锦终于是我的女人了,不,现在还不是,因为还有我最期待的洞房花烛夜。那个小东西是羞涩的,却也是又惊又怕的,她不停的找着话题来拖延时间,都让我三言两语的给解决掉了,于是她就又开始问起人来,问了皇太后祖母、皇阿玛、贵妃娘娘、小十五等等,连我额娘都问到了。
虽然看着她这个样子很有趣,可是我却不想耽搁我的洞房,于是强制性的命令她过来给我宽衣,当然后来其实是我给她宽了衣,看到她身上为我挡刀的疤痕,为太子所害时留下的疤痕,我不觉得丑,只觉得的满心的怜惜,然后云锦又想看看我身上的疤痕,这回我是真实的看到了她脸上眼中的疼惜之情,甚至为此忘记了她的害怕,我压上了她的身子,冲破那一层阻碍,云锦终于是我的了,真真实实的,完完整整的,全都是我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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