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岑若楠兴奋地一拍手,笑道:“成了,现在去镇里。”
见她心意已决,他也就不再劝她了,脸上露出丝无奈的,说道:“行,我送你去镇里。”
岑若楠摆摆手:“不用不用,这儿离镇里近得很,我自己去就行了。你要不回村,就快去你战友家吧。你也够累的,好好睡一觉。”
孙剑武嘿嘿一笑,风趣地说:“都把你从村里送到这来了,还差送这么两三百米,你就给我这个好人做到底的机会吧,谢喽。”
默然片刻,岑若楠嫣然一笑:“行,那就给你这个机会。”
“走喽。”孙剑武开心地笑了,“这回就不用专车送你了,一来是这么近,二来是怕风吹着你。”
岑若楠一边跟着孙剑武往医院门外走,一边假装气恼瞪着他说:“瞧你这样子,都快把我当林妹妹了。我有那么弱不禁风么,哼!”
孙剑武有意打量了下身边的女孩子:“平时你倒是身强力壮的,不过现在还真跟林妹妹差不了多少。”说罢呵呵一笑。
“身强力壮?”岑若楠拍了下身边的帅哥,“哎,孙剑武,你把我当哥们呀。”
孙剑武赶紧陪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用词不当。”
过了一下,他突然想起件事,半开玩笑地说:“哎,你刚才在医院里问我叫你什么好,现在我有个想法,就是叫你岑妹妹,怎么样?”
“岑妹妹?”岑若楠瞅眼孙剑武,问道,“你想叫我岑妹妹对吧?”
“对呀。”孙剑武有点忐忑不安地问,“没问题吧?”
“没问题。”岑若楠爽快地说,“你爱叫就叫吧,只是别后悔。”
“后悔?”孙剑武一头雾水,“哎,我怎么就得后悔呀?”
岑若楠别有意味地说:“我要成你妹妹了,别的你就甭想啦。”
“我想啥啦?”
“哦,原来你啥都没想是吧,这就太好了。”
说完,她把脸撇到一边,一副不理他的样子,自顾自往前走。
毕竟孙剑武不是榆林脑袋,想了想就明白过来,嘿嘿笑了笑,说道:“行行行,那我就不叫你岑妹妹了,不叫喽。”
岑若楠假装什么也不听见,一声不吭地走自己的路,不过脸上绽出丝笑,是那种抑制不住内心暗喜的笑。
没错,此刻她心海里荡漾起一圈圈涟漪,对身边这个小伙子有了一种不同往常的情感。
孙剑武见岑若楠还不开口说话,问道:“呃,你怎么不说话?”
岑若楠故意逗他:“生你气呗!”
孙剑武先是哦了声,接着就嘿嘿笑了笑,一副憨态可掬的样子。
岑若楠瞧见孙剑武那样子,扑哧笑了声,然后拿话逗他。
聊着聊着,他俩就进了亮着灯光的政府大院。
说来也巧,刚进门就碰见了通讯员。
岑若楠彬彬有礼地向他打声招呼,然后向他要柯茜房间里的钥匙。
孙剑武生怕他问这问那,索性一口气把原委说了遍。
通讯员点头笑了笑,就快步往自己房间走,准备给女村官取钥匙。
不一会儿,岑若楠从通讯员手里接过钥匙,朝对面的宿舍走去,见孙剑武跟在身后,就半开玩笑半当真地说:“女生宿舍,男生免进。”
孙剑武也觉得一个小伙子深更半夜进女生宿舍确实不妥,便立住脚叮嘱她按时吃药,好好休息,明天打完针给他打个电话好来接她。
岑若楠回头看向孙剑武,交代句:“剑武,你不用来接我,明天打完针,我自己坐车回村里,省得耽搁你山上干活。对了,这山上的事你要好好负责,虽说没砍树危险,可你要叮嘱大家注意安全。”
“好嘞,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孙剑武笑着说,“你呀,连生病了还挂念大家的安全,真是服你了。好,你上楼去休息,我回村了。”
岑若楠关心地说:“剑武,路上注意安全,慢骑点。”
孙剑武嗯地应了声,就转身健步如飞地往大门方向走去。
岑若楠却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目送着他离去,心里蓦地涌出股绵绵的情意来。
到底怎么了?
她在心里问了句自己,又扑哧笑了声,接着掉过头,朝亮着灯的楼梯口走去。
……
为了不影响孙剑武上山干活,岑若楠并没有打电话叫他来接自己。
输完液后,她一个人拎着药出了医院,朝对面的马路走过去。
本想去镇里向柯茜和楚楚告个别,又怕打扰她们午休,同时也怕杜煜铉缠着自己不放,因此考虑过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按医嘱,她得十二点过后才能输液,因此整个上午她都呆在镇里。
由于事先再三叮嘱柯茜不要把自己生病的事告诉其他人,再加上除了去食堂吃早点外,都一直呆在柯茜的房间里,因此大院里没谁知道她生病。按理她应该去见见书记和镇长,恰巧他俩都没来镇里。
原以为可以这样安安静静地呆到离开的时候,哪知快到输液的时间,偏偏就给上楼叫人的杜秘书发现了。
杜煜铉瞧见了岑若楠哪肯放过,咚咚咚地敲起门来。
一来怕杜煜铉大声叫自己的名字,从而惊动了别人;二来人家毕竟是镇党政办主任兼秘书,不开门不仅有失礼节,还有可能会得罪他。
所以迟疑了一下,她便走过去把门打开了。
尽管她不冷不热,到了后来甚至表现出拒之千里的冷淡,但他还是充满热情地跟他聊起来,先是聊工作,后来就进入他的主题了。
虽说杜煜铉长得很帅,而且家境也不错,看上去仕途也很光明,可她就是不喜欢他,更谈不上爱了,见他扯到个人感情上来,就沉默不语了,一副极其冷漠的样子,想以此让他自动离开。
谁知这家伙根本就不在乎对方的态度,只一个劲地向她表白,而且越说越直白了,让人感觉他在跟她谈交易。
这令她十分不爽,甚至到了怒不可遏的地步。
但她还是努力克制自己,什么也不说,只是在心里更厌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