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怀疑他?”
秦浪点了点头道:“今天在梁王遇害的现场,我并未感知到梁王的魂魄,他的冤魂没理由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消散。”
古谐非道:“你是说有人利用魂器拘走了梁王的冤魂?”
“不排除这种可能。”
古谐非道:“就算有人这么做,现在也晚了,事情过去了那么久,梁王的魂魄早就被人给毁掉了。”
秦浪道:“还有一个办法。”
古谐非眨了眨小眼睛,反正他是想不出还有什么可以反转的办法。
秦浪低声道:“证人、证物、证据都在才能将庆郡王治罪。”
古谐非惊声道:“你想毁灭证据?证人和证据全都在刑部大牢,你是想潜入大牢将证人杀死吗?”
“不到最后一步不会采用这样极端的方法。”
“有没有想过,如果被人发现,就彻底完了。”
“古大哥不用担心,我来安排,我想让你们帮忙做另外一件事。”
通过这一天的奔波拜访,秦浪心中已经做好了计划,最后一步是毁灭证据和证人,他当然不会动手,关键时刻不得不动用桑三更的战魂,颜如玉未受伤的时候,她的魂体都能在雍都城内来去自如,更不用说比她强大的桑三更,只要桑三更出手,此事应该十拿九稳。
然而在此之前,秦浪还要做另外两件事,一是调查王府管家和几名仆人究竟遭遇了什么,为何他们会卖主求荣。二是要制造舆论,利用当初龙熙熙对付他和陈薇羽的方法来对付布局者。
一夜之间雍都城内多了许多的传单,这是秦浪的布置,赵长卿和王厚廷联手拓印,古谐非亲手散发,有文字有图画,上面描述了庆郡王府案发的情景。
当然这些场景全都是秦浪猜测,目标直指何山铭,事已至此,秦浪决定制造舆论的同时逼迫何山铭主动出击。
初七清晨,气温骤降,大街上行人稀少,天蒙蒙亮,秦浪就出现在西城的一家饼铺前。
勤劳的店主夫妇早已起来忙碌,天气的缘故生意有些清淡,看到秦浪过来,那青衣小帽的中年人憨厚笑道:“这位公子,吃些什么?”
秦浪点了两个葱油饼,付钱的时候,递给那中年人半块玉佩,这半块玉佩正是当初半月门白龙江舵主肖红泪赠给他的,让秦浪遇到难以解决的事情时,可以拿着这半块玉佩按照她所给的地址求助。
中年人看到那半块玉佩,脸上憨厚的笑容瞬间褪去,接过那玉佩,撩起衣服的下摆,取出半块玉佩,两块玉佩合为一体,严丝合缝,转身向婆娘道:“你照顾生意。”然后向秦浪道:“公子请跟我来。”
秦浪跟他来到后院,中年人向秦浪抱拳道:“庞文峰见过秦公子。”
秦浪还未来得及做自我介绍,想不到对方已经认出了自己:“你认得我?”
庞文峰道:“秦公子名震雍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只是没想到这玉佩在公子手里,不知公子有何吩咐?”
秦浪也没有拐弯抹角,将自己的来意告诉了庞文峰,他是想让庞文峰帮忙调查王府管家和那几名牵涉到梁王遇害一案的仆人,查清他们的家庭背景,亲属关系,当然还有查清王府管家那些证人都被关在刑部大狱的具体什么地方。
庞文峰毫不犹豫地应承了下来。
秦浪回程途中特地经过庆郡王府,通往庆郡王府的几条道路都被封锁了,没有刑部的通行令,任何人不得靠近王府,秦浪心中暗忖,不知熙熙现在的状况怎样?
不过以龙熙熙的智慧应该不会轻举妄动,她的本领自保也没什么问题,摇了摇头,暂时将这边的事情抛到一边,想要解决王府的问题,首先还是要从根本上入手。
一阵风吹来,将一张白纸吹到了秦浪的面前,他伸手抓住,看到那纸上的内容,正是他授意古谐非散发的传单,这张上面是一幅画,画上是一名穿着金鳞卫服饰的武将正将一名孩童丢入池塘。
这幅画的指向性已经相当明确,知情人一看就知道这武将是暗指何山铭,而那孩童则是遇害的梁王。
秦浪准备离开的时候,看到一名头戴斗笠的僧人一手持着禅杖,一手托着金钵迎面走来,认出那和尚是空海,这里距离大报恩寺不远,遇到他也不算奇怪。
空海看到秦浪,将禅杖轻轻一顿插入雪地之中,单手行禅礼道:“阿弥陀佛,秦施主别来无恙。”
秦浪虽然和他有过争斗,可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秦浪也不是记仇之人,翻身下马回礼道:“空海法师,这么早就出门?”
空海道:“师尊让我多在世间行走,多看世间疾苦,秦施主所写的《心经》让空海由衷叹服。”
秦浪笑道:“那可不是我所写,只是我读过的佛经,凭着记忆默写下来,让法师见笑了。”
空海道:“秦施主若是有时间,可否指点一下小僧呢?”
秦浪摇了摇头道:“抱歉,这几天王府遇到了一些事情,秦浪正在为此事奔波,只怕让空海法师失望了。”
空海道:“秦施主不必烦恼,正如施主诗中所写——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秦浪忍不住笑了起来,自己剽窃的这首诗,想不到这么快就被空海用来教育自己,秦浪道:“这诗虽然是我写得,可我是个俗人,还做不到这个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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