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人正是黛米朝思暮想的布鲁斯,上面的红叉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看来父亲和布鲁斯之间的斗争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境地,黛米悄悄把照片放下,嘴边喊着博比的名字,手却伸向了鼠标。.com
索普和大多数美国男人一样,动手能力很强,他穿着沙滩裤跳下用泳池,费了一点功夫将下水口的故障排除,爬出来说道:“亲爱的,你可以继续了。”
“哦,理查德,你真是太棒了,我爱你。”艾米丽搂住索普的脖子亲了一口,两人缠绵了一阵儿,索普才说:“亲爱的,我还有些事情处理,待会儿再来陪你。”说完拿了条毛巾擦拭着身上的水渍回到了书房。
刚才出去了一会儿,电脑屏幕应该进入屏保程序,但是现在却依然亮着,索普心里一沉,抓起桌上的对讲机问道:“麦凯恩,有异常情况么?”
“一切正常,先生。”麦凯恩答道,这位经验丰富的前白宫特工现在已经是索普的全职安全主管了,不光保卫他的住宅和家人,在索普先生出差的时候也要随行左右。
“芭芭拉,你来一下。”索普喊道,芭芭拉是他们家的墨西哥籍佣人,一个胖乎乎的妇女,听到主人的召唤,急忙来到书房问道:“先生?”
“唔,刚才你在做什么?”
“一直在厨房削土豆,先生。”
“你确定?”索普先生皱起了眉头。
芭芭拉有些慌神:“是的,先生,发生了什么?”
“嗨,理查德,你的电脑配置太低了。”黛米抱着小猎狗走了进来说道。
索普紧绷着的脸松弛下来,打发佣人说:“芭芭拉,没事了。”转而又对女儿说:“亲爱的,对不起,我忘了帮你预备一台电脑了,你现在需要用么?”
“哦,不用了,我刚才已经登陆了一下米说。
索普终于放下心来,说:“晚上我们准备在海滩上烧烤,你参加么?”
“哦,当然。”黛米耸耸肩膀说。
傍晚时分,索普的老朋友埃德蒙警官来到了这里,和大家一起在海滩上烤牛肉、喝啤酒,尽情的欢乐,可是黛米却觉得这个家伙很不讨人喜欢,她悄悄对艾米丽说:“埃德蒙的一双眼睛很让人不舒服。”
艾米丽回答她:“埃德蒙先生是联邦调查局的官员,或许他看谁都是那种眼神吧。”
两个男人没有注意到女人的窃窃私语,索普和埃德蒙手拿着啤酒躺在椅子上沐浴着夕阳,讨论着机密的话题。
“这个人有印象么?”索普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过去,埃德蒙接过来看了看说:“我也有他的照片,不过没这张清楚,是在纽瓦克机场入境处拍的,这个人护照上的名字叫刘锦荣,香港人,当然,我怀疑这只是他的假身份之一。”
“如果他下一次来美国,你能不能帮我……”
埃德蒙摇摇头:“不太可能,我不认为他下次还会拿着同样的护照通关。”
“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让这位刘先生在某个鸟语花香的清晨再也醒不过来呢?”
“哦,理查德,你在给我出难题,我想你需要一个中情局的朋友了,他们干这个在行。”埃德蒙哈哈笑道,和索普碰了碰酒瓶,一饮而尽。
“这样吧,我介绍一位唐人街的老板给你认识,或许他可以帮你解决一些麻烦。”埃德蒙想了想,还是给了索普一个电话号码。
埃德蒙走后,索普开始工作,他先拨通了远在非洲的博比殿下的电话,对这个精明无比的非洲酋长,索普有种说不出的厌恶,在他心目中,一个真正的非洲人就应该像库巴将军那样,愚昧残忍、鼠目寸光才对,而博比在伦敦上过大学,学会了英国佬的傲慢与狡猾,俨然把自己当做了一位真正的国王,这让索普很不舒服。
遥远的中国有一句成语叫“沐猴而冠”,就是用来形容博比这种人的。
在长达五分钟的等待后,电话里终于传来博比傲慢无比的声音:“理查德,我亲爱的朋友,纽约的天气还好么?听说最近发生了一些小小的意外,希望您没事。”
索普强压怒气,答道:“谢谢殿下,我很好,我想确认一下,我们的合同是否还有效。”
博比故作惊奇的说:“当然,绅士签订的合同当然是合法有效的,只不过我们需要一个补充修正案,您知道,西萨达摩亚欢迎任何投资者,但不欢迎掠夺者与新殖民者。”
“很好,那么补充修正案有哪些内容呢?”
“这个我们可以慢慢谈,欢迎您到圣胡安来签订新的合同,一个让我们双方共赢的修正案,我想您一定不会拒绝的,对不对,索普先生。”
“我想应该是这样,双赢,甚至多赢,再见,殿下。”索普挂了电话,心中怒火万丈,狡猾的部落酋长在玩什么把戏,他一目了然,这个黑鬼想在各方面中求平衡,以达到利益的最大化,他以为他是谁,一个伟大的君主么?可笑!
又拨通了一个号码,索普清清嗓子说道:“上校,还好么?”
“索普先生,我很好,大约一周,最多十天后,我的军队就能开进圣胡安了,您知道么,库巴的军队已经在逃亡了,如果不是想把伤亡降到最低,我甚至明天就能打进他的总统府。”
福克纳上校的声音透着兴奋,索普甚至都能想到这个老雇佣兵坐在路虎越野车上抽着烟斗得意洋洋的样子,不过这不是自己所希望的,特别是在博比这个混蛋逃回非洲之后。
“福克纳上校,我有一个要求,您的军队是否可以休息那么一段时间,您知道,圣胡安城内有大量无辜的市民,战争会带来巨大的人道灾难,我希望能把这种负效应降到最低值。”
索普先生斟酌着用词说出的话却被福克纳上校一句话顶了回去:“尽快推翻库巴的统治,恢复民主与法治,才是一个有良知的职业军人应该做的事情。”
“是么,我还是希望您能认真考虑我的话,毕竟我才是给您发薪水的人,不是么?上校。”
“谢谢您的提醒,可合同上我的雇主是博比殿下,您只是付款担保人,当然我会认真考虑您的话的。”福克纳上校不卑不亢地说。
索普悻悻地放下电话,心中暗骂,这个死脑筋的雇佣兵头子,怪不得拉不到生意,脑子里只有军事没有政治!
那边福克纳上校放下卫星电话,拿起烟斗抽了两口,嘿嘿冷笑起来,他的黑人副官问道:“上校,您在笑什么?“
“我敢打赌,他们一定在背后骂我只懂得打仗,其实我什么都知道,这帮资本家脑子里只有资源和金钱,根本不在乎民众的生死,他们才是真正的屠夫,而我只是上帝面前的小羊羔。”
黑人副官听不太明白,露出一口白牙笑了:“上校,您真逗。”
……
夜深了,索普和艾米丽上楼就寝去了,黛米则睡在一楼的客房,两小时后,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钻进了书房,打开了电脑,可是面对开机密码,黛米却束手无策,试了好几组数字都无济于事,最终只得失望的离去。
第二天,索普开车将女儿送回布鲁克林,顺便去了曼哈顿唐人街,去见一位华人社团领袖,大陆来的蒋先生。
蒋先生是潮州人,开一家中式餐馆,暗地里经营人蛇以及毒品生意,据说有时候还偷运一些高精尖的美事物资,黑白两道通吃,势力大的惊人,他和索普先生的会面是在一间古色古香的茶室里,华人黑帮的小伙子们都穿着笔挺的西装,戴着墨镜,做派不禁让索普想起在东京的时候,和那些“牙库撒”谈事情的场景。
会谈很短暂,蒋先生虽然混迹美国多年,但是英语依然不过关,他听翻译说了索普先生的要求之后,伸出了两只手指。
“二十万美元。”翻译说。
“如果找墨西哥杀手,或者黑人帮派,五千美元就能要一个人的命。”索普的助手忿忿不平道。
蒋先生轻蔑的笑笑:“如果墨西哥人也能去中国大陆杀人的话,你尽可以去请他十个八个的,送客。”
索普一伸手:“等等,我答应。”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照片,推到蒋先生面前。
蒋先生仔细端详着照片,看了半天也没看出目标有什么特别之处,他随手递给了身后的马仔,用潮州话说:“安排阿南去做。”
索普说:“预付款我会划到您的账上,事成之后付全款。”
蒋先生也豪爽地说:“没问题,如果不成,双倍返还。”
两只手握到了一起。
……
一小时后,香港湾仔某冰室,深夜时分这里的生意依然火爆,一个穿t恤牛仔的青年走进冰室,径直来到二楼一张桌子旁坐下,从怀里掏出一张打印的照片推过去,说:“老规矩,二十万港币,做掉这个人。”
对方拿起照片看了看,大墨镜后面看不出表情,径直推回来说:“不接。”
青年奇道:“湖南仔,你疯了,这可是南哥交代的活儿。”
“不接就是不接,谁交代的也不行。”墨镜男起身便走,头都不回。
青年一头雾水,要知道对方可是世面上最顶级的杀手了,要价高,效率也高,而且对任务来者不拒,只要给钱,什么人都照杀不误。
拿出给南哥:“南哥,湖南仔不接。”
南哥沉默了一会儿说:“只有一种情况下,湖南仔才会拒接。“
“什么?”
“在这个人身上,他失过手。”
冰室外的道路上,苏清风匆匆走着,脑海里回想起铁道旁的一幕,若不是对方手下留情,自己早已化作异乡的厉鬼了,杀手也有杀手的原则,失败过一回的任务,就绝不再接,更何况自己还欠人家一条命。(杀手的故事详见4-32)
……
江北市,红星公司办公室内,刘子光一连打了几个喷嚏,纳闷道:“谁在惦记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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