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虐文主角逆天改命[快穿] 第66节

秦纵没说这是自己从一个普普通通的茶摊上买来的,舅舅一家喝过,也只当这是皇帝赐给秦家的贡茶。秦纵笑笑,不曾解释,转而考校起表弟功课。

他是武将不错,但在学识上,未有父亲朝殷玄描述的那样不堪。加上多了十年的眼界,很多问题,都让表弟有所领悟。

这会儿天色已经颇晚。要到第二日,秦纵才从舅母手中拿过钥匙,去看阿娘出嫁前住的地方,并将母亲想要留下、送去京城的东西一一指出。

接下来的拆送工作,自然不必秦纵亲自动手。他来江南的目的,基本算是达成。不过,做人家长辈的,不可能让外甥住了一晚就离开。秦纵舅舅转而提出,外甥一定多住些时日,自家好生招待,也带秦纵四处转转。

秦纵没有拒绝。

但他是这么说的:“实不相瞒。我这趟来,除了办阿娘的差事外,也是为了访友。”

舅舅、舅母惊讶。

秦纵一个从未来过外祖家的人,在江南哪儿来的朋友?

面对两人面上诧异神色,秦纵面不改色,说:“那友人的父亲是我家阿父昔日同僚。”

哦。舅舅、舅母懂了。简单来说,要是自家妹夫什么时候迁去别的地方当官,妹妹、外甥一定也要跟去。

他们原本还想问问,秦纵的友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不过,秦纵已经话锋一转,说:“舅舅、舅母有所不知。我这趟来,离开长安的时候,朝中正有一事,闹得是沸沸扬扬。”

舅舅道:“可是方家的事?”

秦纵:“咦?”

舅舅笑了:“我们这儿也传开了。那家人横行霸道,在城外侵占良田,城内强夺商铺,就连太守也无从讨到说法。如今,总算惹上那鱼死网破之辈,连带他的靠山,被参到圣上跟前!”

舅母补充:“阿纵,你不知晓。咱们家呀,也在此人手上吃过亏。若非有妹夫在朝中,实在不知道事情会如何收场。为这个,听说有人出手,你舅舅高兴的几天都没睡好觉。”

秦纵听着,眼神闪动一下。

他没法告诉眼前两个长辈,在上辈子,京城很快就会传来让他们失望的消息。

譬如:所谓靠山,实则是被“陷害”的“忠良”。

虽然到后面,那个叫方顺的豪强到底会倒台。不过,在那之前,又不知会有多少人受害。

眼看舅舅、舅母笑容满面,秦纵到底跟着笑了。

无妨。他来这里,除去为阿娘解忧之外,原本也另有一重目的。

早在睿王接手这个差事的消息传出时,秦纵就意识到,自家之前的表态起了作用,皇帝到底对殷玄生出考验的心思。

那么,殷玄会怎么做?

查明真相?这是最简单的答案,同样,也是最不可能发生的答案。

让一切按照上辈子那样发展,殷玄充当贤王角色,只是不给齐王反击的机会?

有点意思了,不过,秦纵同样不觉得殷玄会让事情这么普普通通收场。

他毕竟不是殷玄肚子里的蛔虫,不可能知道对方是什么打算。

但是,有一件事,对秦纵来说,还算简单。

找到方顺案的证人,将其带入京中,直接与殷玄、苏明渊等人对峙。

届时,无论皇子之间有多少阴谋阳谋,都将烟消云散。至于在其中做手脚、弄是非的殷玄,一定会成为其他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他顺着舅舅、舅母的话感怀几句,随后话锋一转,提起:“往后几日,我便不在这边住了。过些时候,我再回来,带着阿娘的东西上京。”

那些厚重的柜子,会成为最好的伪装。

第68章 双重生(7)

秦纵这么说了, 李家舅舅、舅母自然不会阻拦。不仅如此,他们还张罗着帮秦纵备起去“拜访好友”时要带的礼物。

秦纵看在眼里,心中感怀。

他知道自己若是不拿, 定会让舅舅、舅母疑惑。正好收下之后一看, 长辈准备的都是茶叶一类耐放的东西。秦纵欣然, 留下自己近几日喝的分量, 余下的都暂且存放在客栈,预备回京时一并带走, 也不浪费。

做完这些,他目光转移到方家宅子。

其时杭州城里正流传着一句童谣,“方家老鼠大如斗, 食我米来食我粟。见人去捉反上前,抢了粮食才能走”,从中就能看出方家行事有多嚣张。

上辈子,秦纵对这个案子的了解不如殷玄深入。但他记得很清楚,被齐王带上京的那个关键性证人,是方顺身侧一名小厮。

这小厮出面, 表明方顺确与京城中的一位大人书信往来已久,还清楚地说出许多方顺送给那位大人的东西是如何来历——书画,抢来的;金银, 迂回一点,从抢到的良田、商铺中赚来的。这一切,洗刷了齐王的冤屈,也让收受贿赂的官员直接入狱。

案子闹得太大, 以至于这番证词是在朝堂上说出,秦纵亲眼见过证人,记得对方是什么样貌。

在他想来, 找到这小厮应该不是难事。但在方宅外守了数日,别说跟着方顺进出的人了,就连方宅中买菜的、跑腿的,都被秦纵认了个脸熟。此外,他还听了一耳朵方顺家里的八卦。说他新聘入宅子的小妾如何得宠,短短一旬,已经让整个方宅鸡飞狗跳。正妻被气得回了娘家,原先最得喜欢的另一房妾室整日“哎哟哎哟”躺在床上。

一旁茶楼上,秦纵无聊地挠挠耳朵。

他想好了。如果今天还是没有消息,自己就直接潜入方府。把小厮住的地方从里到外筛一遍,总不会还找不到人吧?

万一真就那么寸,撞上一个对方回家探亲的时候,也不是坏事。在路上直接把人带走,反倒更省一重工夫。

秦纵打定主意,再抿一口茶水。

这茶就是用他舅舅给他准备的茶叶泡的。秦纵喝着,砸吧砸吧嘴巴,心想,也许自己品茶的水平的确不高。之前在茶摊老板那儿,说他们家的茶叶有贡茶的滋味。到现在,舅舅备下的茶,好像也相差无几。

秦纵自然不会想到,这是因为自己把茶叶和灵酒放在一起,让茶本身沾染灵气,这才有了甘醇滋味,还有提神醒脑的功效。

他颇惆怅,觉得自己多此一举。既然舅舅家原本就有这种茶叶,此前对自己说的那些夸赞,怕都是客套。

这么在茶楼听了又半晌说书,秦纵连“新的小妾虽手腕了得,年纪却小,明面上说是十六,实际不知道有没有十五”的细节都知道了,终于等到天色暗下。

终究是没等到人。当晚,秦纵换上夜行衣,往宅内潜去。

方家宅子极大,外间去看,已是堂皇富贵。到内里,更是别有洞天。

不过,好地方自然是方家人的,与下人无关。

秦纵专挑那些黑黢黢、没有灯笼的地方去找。不多时,果真找到小厮们的住处。

未免打草惊蛇,他先往屋子里吹了迷烟,这才推开窗子,借着月色一一看去。

没有。一连看过数个屋子,始终没见到那作证的小厮。

秦纵眉尖拢起。正思索时,屋内,距窗子最远的小厮“唔”了一声,似要醒来。

秦纵垂眼看去。那喃喃说着梦话的小厮只觉得面上一凉,蓦地睁眼,就在眼睛上方看到一把尖刀。

惊叫声被捂在喉咙里,秦纵问:“焦琴现在何处?”

“焦琴”便是那作证小厮的名字。

屋中小厮瞳仁一缩,似是想要问话。可这时候,刀尖又逼近一重。

小厮骇得近乎尿了裤子,嗓音都带着哭腔,惧道:“他在东面的柴房!临街那个!”

秦纵一愣。

小厮又说:“大爷!您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只是万万莫伤了无辜。”说着,缩缩脖子,一副可怜凄凉的样子。

秦纵瞥他一眼,倒是收了刀。不过小厮还没来得及喘气,就觉得腕上袭来一阵剧痛。

秦纵直接卸了他一只手。

焦琴在日后证词中说的清清楚楚。整个方宅里,最干净的恐怕是他们仓库里的老鼠。余下的,有一个算一个,被拆筋扒骨都不无辜。

被卸了左手的小厮痛得眼泪都飙了出来。不过,秦纵不为所动,继续说:“他为何在那里?”

小厮说:“大爷,您不用卸我胳膊,我也会说啊——啊啊,我说我说!焦琴惹恼了新夫人,这不是就被罚了吗!”

秦纵一顿,语气古怪:“新夫人?”

小厮不敢惹怒这尊杀神,抽着气,压下痛吟,勉强说:“新夫人嫌他笨手笨脚,要老爷好好教他规矩。”

秦纵进一步确认:“是说方顺新抬进来的小妾?”

小厮咽了口唾沫,声音小了很多:“可不就是嘛。”

秦纵思索片刻,抬手,劈晕了颤巍巍看着自己的小厮。

他把人的手腕再接上,之后出了屋子。

夜间阴影之中,一人往东行去。

秦纵心想:惹恼新夫人、被打得半死……上辈子有这些事吗?

好像没听说。而且,从焦琴在朝上的表现来看,他身子骨还算健康,完全没有数月前还被打个半死的痕迹。

不过,这些也说不准。也许他就是恢复快,而且挨打之后背主,逻辑上也说得过去。

算了,先去看看。

抱着这样的想法,秦纵穿过回廊,穿过假山池水。他未特地欣赏,但偶尔见到一尊怪石,脚步还是要停留须臾。看着池上随夜风摇曳的荷花,更是心想,这可是实实在在“出淤泥而不染”。

终于到了宅子东面。秦纵可以负责任地说,方顺这住处,规格远超自家的将军府。要赶超朝中几位精于享受的尚书,也不是什么难事。无怪他在茶馆盯梢的时候,听不少人把方顺家叫做“小皇宫”。

是有不敬,但足够生动。

原本想着还要花一些时间,才能找到关押小厮的柴房。没想到,情况比他想得简单很多。

这个点了,还有人不曾歇息,加班加点地去折磨被关进柴房的昔日同僚。

一声声惨叫传来,哪怕是秦纵这种从小在战场上长大的,都听得头皮发麻。他不由加快速度,没想到,走到一半儿,声音没了。

秦纵心头一紧。

有前面的状况在先,他不得不往最糟糕的角度考虑。

焦琴不会人没了吧?——是不至于,可是……

正想着,又两声惨叫落入耳中。

秦纵瞳仁一缩。他莫名有种直觉,最后两声惨叫,似乎与前面的声音不同。

到底怎么回事?

再往前去,答案终于揭晓!

柴房的门竟然开着,里面隐隐躺着两个影子。

秦纵奔向前去,一眼看到,躺在地上的两人正穿着方宅小厮的服饰!

他们歪着脑袋,一副不省人事的样子,倒和被秦纵前面劈晕的人有些相像。

月色只下,屋中影影栋栋,看不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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