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韩从小在一个无忧无虑的环境下长大,不管少年还是成|年,从来不识愁滋味。
别人苦着脸说失眠,他就像听见天方夜谭。
失眠是什么玩意?
人怎么可能会睡不着?
当然了,如果正在参加一个y,身边围绕着各色美女,他也会睡不着。
但是好端端的,不是应该躺下就睡,睡醒就吃么?
直到今天,他终于尝到了失眠的滋味。
不久前,萧芸芸告诉他,沈越川其实是她哥哥。
那一刻,他说不清楚心底的滋味,遗憾有的,但更多的,是窃喜。
不管当初苏韵锦为什么遗弃沈越川,只要沈越川是萧芸芸的哥哥,他们就不可能在一起。
这样一来,他就有机会了。
后来,他也确确实实有了一个“机会”。
他一度以为,他握|着一个绝对制胜的筹码,他可以打败沈越川。
然而就在刚才,他从父亲口中知道,他所有的窃喜和庆幸,都是浪费表情。
整整一个长夜,秦小少爷都没有合过眼。
他想,这一个晚上,他终生难忘。
……
第二天,陆氏集团。
沈越川和秦韩那一架,只是一个激不出任何波澜的小插曲。
大家更关注的,依然是陆薄言和夏米莉之间的绯闻。
八卦这个绯闻的帖子,在各大网站上讨论得热火朝天,无数人笃定的认为,有照片为证,陆薄言一定是出|轨了。
陆氏的员工偶尔也会浮在帖子上,澄清说陆薄言现在已经不接触夏米莉了,他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
然而,大家一致认为这是心虚的表现。
daisy一脸无奈:“如果陆总还接触夏米莉,他们一定又会说:因为被发现了,所以干脆豁出去!”
其实,也不是没有人愿意相信陆薄言没有出|轨,只是人们更愿意看热闹。
面对夏米莉这么优秀出众的女人,陆薄言还是无动于衷的话,只能更加说明他对苏简安痴心绝对。
但是,如果陆薄言真的出|轨了,那事情就刺激多了。
要知道,夏米莉没有出现之前,在媒体和众人的心目中,陆薄言不但是护妻狂魔,他还等了苏简安整整十四年,绝对的痴情种。
如果他都出|轨,足以说明这个世界上没有长得帅又有钱还专一的男人,而苏简安,似乎也不那么值得羡慕了。
沈越川踩着点到公司,听见一整个秘书室都在唉声叹气,笑着摇了摇头。
daisy实在参不透沈越川这个笑容,问:“沈特助,你什么意思?”
“你们是不是傻?”沈越川说,“这件事,你们以为陆总不会管?”
“一天了,也不见陆总有什么动静啊!”daisy说。
沈越川神秘的扬起唇角:“你们想想明天是什么日子。”
明天,正好是西遇和相宜满月的日子,他们的满月酒摆在世纪花园酒店,陆薄言已经对各大媒体发出邀请。
作为合作方代表的夏米莉,当然也会出席两个小家伙的满月酒。
秘书们似乎明白了什么,安心工作去了。
沈越川径直去敲总裁办公室的门。
西遇和相宜出生后,沈越川要负责公司的大部分事务,一般都很早到公司。
可是今天,他几乎要迟到了
陆薄言都感到好奇,问他:“有事情?”
沈越川拉过办公桌前的椅子,一屁股坐下来,“嗯”了声,说:“秦林可能会找你。”
秦氏集团在商场上,也是狠角色,但是秦氏跟陆氏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再加上陆薄言和秦林年岁差距大,两个公司一直相安无事,秦林为什么突然要找过来?
陆薄言很快想到一个关键人物,直接问:“你把秦韩怎么了?”
沈越川只是看起来吊儿郎当容易冲动,实际上,他一直比同龄人保持着更大的理智。
如果不是秦韩把萧芸芸怎么了,他不会对秦韩怎么样,秦林也不至于找他。
沈越川也不掩饰,坦坦荡荡的说:“秦韩对芸芸不客气,我就对他更不客气了点。他的手……应该要一个星期左右才能恢复。”
“……”陆薄言听明白了——沈越川活生生把秦韩的手拧断了。
不管怎么说,秦韩是秦家最得宠的小少爷,沈越川只要伤了他,事情就很麻烦。
不过,也并没有麻烦到无法解决的地步。
陆薄言比较担心的是另一个问题:“越川,你还是放不下芸芸?”
“是啊。”沈越川也不否认,使劲掐了掐眉心,“你应该懂那种感觉——就像撞邪一样。”
“……”
明知没有希望,却依然念念不忘的感觉,陆薄言确实懂。
因为懂,所以他无法给沈越川任何安慰。
“……”沈越川拍了拍椅子的扶手,站起来,“如果秦林要找我算账,让他尽管来找我。”
说完,他回自己的办公室,开始这一天的工作。
已经是周五,公司的工作氛围不是那么紧张,下班时间一到,几乎整个公司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陆薄言处理好最后一份文件,离开办公室。
daisy看见陆薄言,提着一个袋子站起来:“陆总,这是刚刚送过来的,说是夫人的礼服。”
“谢谢。”
陆薄言看了眼纯白色的袋子,接过来,离开公司。
daisy看着陆薄言的背影,默默的想,陆薄言怎么可能和夏米莉有什么啊。
一个男人如果爱一个女人,是藏不住的。
哪怕只是听到她的姓,他的眼神也会不自觉的变得温柔。
就像刚才,陆薄言只是提着苏简安的礼服,daisy都明显感觉他动作里的温柔和呵护。
而夏米莉,为了合作的事情,这段时间她没少跑陆氏。
但不管她通知陆薄言多少遍,夏小姐来了,陆薄言的语气和神色永远都不会有变化。
陆薄言对待夏米莉,和其他合作方没有任何区别。
那些乱传陆薄言和夏米莉有猫腻的人看到这些,会不会觉得脸疼?
陆薄言倒是完全不在意这些,上车后把苏简安的礼服放在身边,吩咐道:“钱叔,开车。”
车子很快回到丁亚山庄,陆薄言这才发现,苏韵锦也在。
苏韵锦笑着说:“西遇和相宜明天就满月了,我来看看有没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陆薄言还没说什么,苏简安已经走过来挽住他的手:“我跟姑姑说了,你都让人准备好了,是吧?”
“嗯,都准备妥当了。”陆薄言说,“姑姑,明天我让钱叔去酒店接你,你等钱叔电话。”
苏韵锦点点头:“好。”
这时,刘婶急急忙忙从二楼跑下来:“太太,西遇和相宜醒了,相宜怎么都不肯喝牛奶,你上去看看吧。”
苏简安疾步上楼,意料之外的是,陆薄言并没有跟着上去。
直到看不进苏简安和刘婶的背影,陆薄言才开口:“姑姑,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确实,我今天是来找你的。”苏韵锦无奈的笑了笑,“不过,你知道我和越川是母子,那我要跟你说什么,你其实已经猜到了吧?”
“……”陆薄言不置可否。
苏韵锦接着说:“明天,我要公开越川是我儿子的事情。我不知道简安能不能接受这件事,所以……你可以提前告诉简安。”
“你不用担心简安承受不住。”陆薄言说,“你最应该担心的,是芸芸。”
“我会好好跟芸芸解释。”苏韵锦说,“我今天来,就是想提醒你一声,你可以提前让简安知道。没其他事的话,我先走了。”
陆薄言送走苏韵锦,苏简安和刘婶正好抱着两个小家伙下楼。
西遇被刘婶抱着,神似陆薄言的脸上保持着一贯的淡定,一副天塌下来本宝宝也不怕的样子。
反倒是相宜,不停的在苏简安怀里哼哼着,不知道在抗议什么,但是也没有哭。
陆薄言心疼的抱过女儿,逗了逗她,小家伙似乎知道是爸爸,配合的咧嘴笑了笑,然后就乖了,听话的把头靠在陆薄言的胸口上。
一瞬间,陆薄言的心就像泡进了柔|软剂,软得一塌糊涂。
苏简安算是看出来了,相宜比较黏陆薄言。
嗯,只是因为陆薄言陪她的时间不多吧?不可能有别的原因了!
想着,苏简安随口问:“姑姑回去了?”
“她还有点事,先走了。”陆薄言把放在沙发上的袋子递给苏简安,“试试明天的礼服?”
生完两个小家伙,苏简安的尺寸多多少少有了变化,这件礼服,是设计师一周前才过来量身给她定做的。
讲真,她并不是很有勇气去试。
陆薄言一眼看穿苏简安的犹豫,问:“怎么了?”
“尺码比以前大了啊。”苏简安简直想捂脸,“穿起来不好看怎么办?”
陆薄言扫了苏简安一圈,意味深长的“嗯”了声:“是比以前大了点。”
苏简安的脸瞬间红透:“你看哪儿!”
陆薄言从从容容坦坦荡荡的说:“哪儿都看了一下。”
碍于刘婶就在旁边,苏简安不敢再说什么,夺过陆薄言手上的袋子,飞奔上楼。
陆薄言笑了笑,把女儿交给吴嫂,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她嫩生生的小脸:“你听话,爸爸去看看妈妈,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