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气真不错,要不,我们来玩儿马吊?”
几人都将目光投向封玉瑶,封玉瑶面上有些僵,我说错什么了?
二皇子封羡见今日已不是说话的好时机,起身向太子告辞。
“我还有很多公务要忙,不似皇兄这般清闲,就先行告辞,你们玩儿。”
太子神色淡淡,似是不在意封羡的炫耀,未置一词。
封羡又对秦烟道:
“秦烟,我改日再来寻你。”不待秦烟开口,封湛又对两位公主说了句,
“两位皇妹,我先行一步。”
封羡离开后,封玉瑶遗憾道:
“少了个角儿啊。”
封云朝视线在太子和秦烟脸上逡巡了一遍后,看向封玉瑶:
“那个,马吊,我也可以学着玩儿玩儿。”
几人的目光又投向封云朝,都有些诧异。
这位公主,从前,可不喜这些民间玩意儿。
封云朝干笑了两声,
“呵呵,今日天气真不错,适合打马吊哈。”
封云朝只想多同太子和秦烟待会儿,而不想这么快被皇兄赶回去。
就这样太子,秦烟,封云朝,封玉瑶四人,移步暖阁,真玩儿起了马吊。
才打了几圈,手刚热,纪南风进来,
“太子殿下,谢世子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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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几人皆停了动作。
谢长渊要拜见太子,不去太子府,怎么找这儿来了。
封湛却是眸眼一眯,眼神冷厉,向纪南风沉声问道,
“府中可有校场?”
纪南风虽有些疑惑,还是答道:
“府南端,有一个。”
“将人带过去。”话落,封湛起身,看了一眼秦烟,转身出了暖阁。
封玉瑶双眸一亮,有好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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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渊这两日细细考量了如今朝堂的局面。
太后站位二皇子,想要扭转太子一家独大的局面,而照昨日朝会的情形看来,目前太子虽主动让权,但却又似乎又处处占着主导地位。
谢长渊敏锐地察觉到危险,自己,或者说永定侯府,不能再同二皇子,同太后牵扯在一起。
换言之,谢长渊决定选定立场。
而不论是为了同秦烟的可能,还会为了自己的前途,叶清璃,如今他名义上的夫人,必须解决。
谢长渊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安排人处理了叶清璃,但益州王的妹妹在嫁入永定侯府后出事,那么必定会找侯府的麻烦,得找个后台善后。
以圣上最近的态度,圣上不会主动对抗萧太后,他不想让史官给他以“不孝背恩”的名义记上一笔。
太子和圣上的立场都是一样,皆是不想让益州同永定侯府牵扯在一起。
那么,只能找太子。
就算太子如今算是谢长渊的情敌,但谢长渊别无他法,叶清璃的事,如果不尽快处理,自己和永定侯府被迫被扯入夺嫡,恐怕会将永定侯府,将他拖入深渊。
谢长渊没能进到太子府,但他当即想到,昨日在郡主府,见到过太子,那么,太子有没有可能去秦烟那里。
虽然谢长渊极不想承认这个现实,但秦烟同太子,似乎关系已不同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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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渊被纪南风带进了郡主府南端的校场,他心中有了些猜测。
没多久,身着一袭玄色束袖锦袍的太子,带着一身冷气而来。
谢长渊当即想到年幼时,他同太子也是时常切磋手脚,是什么时候开始,同太子渐渐疏远,或者太子同他渐渐疏远。
似乎,是自己同秦烟订婚过后……
没等谢长渊陷入长久回忆,太子径直走近谢长渊,凌厉的一脚向他的面门踢来,谢长渊连忙险险避过,而后太子却是接连出招,动作既快且狠,谢长渊被动避让,却连番吃了几拳。
谢长渊也被这些日子的糟心事压抑地心头火大,拆了几招后,也开始主动出击。
秦烟和两位公主到达校场时,就见场上的两个高大挺拔的男人,正毫无保留地交手。
两位公主心中都是惊异,她们可鲜少见过太子皇兄动手,今日这是,赶上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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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烟眉梢微挑,走向校场西端的一个搭着篷的看台,择了一把椅子坐下,淡淡地看向场内。
封云朝和封玉瑶也跟着秦烟上了看台,坐下后,接过沈莹递上的茶盏,也开始饶有兴致地观战。
封玉瑶啧啧出身:
“烟烟,这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啊。”
说完,封玉瑶心里却突然抽了自己一嘴巴,怎么说话的,谢长渊都成婚了,哪配做太子皇兄的情敌。
封玉瑶看向场中的谢长渊,啧啧摇头,虽说他混蛋,也端是丰神俊朗,仪表不凡。
场内的封湛和谢长渊身手都极佳,动起手来也都是身姿矫健,招式行云流水,颇为赏心悦目。
当然,这也得要忽略两位拳脚见的劲风,一招一式皆是欲致对方于死地的地步。
这边太子殿下和永定侯府谢世子在校场动手的消息,快速传遍了郡主府。
下人们不敢越矩,但耐不住有胆儿肥的,比如说江沐。
今日休沐,江沐也在府中,他刚走到校场边上,便被秦烟示意沈莹,将他叫去了看台。
江沐立在秦烟身侧,但他的目光一直紧紧追随着校场中的两个男人,准确的说,是那位玄衣的太子。
江沐心中震惊,太子封湛不进手段势力非常,竟连身手也如此惊人。
江沐垂眸看了一眼秦烟。
她喜欢的人,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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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烟感觉到江沐的目光,淡声开口:
“学着点。”
江沐这些日子又长高了许多,且褪去了些少年的青涩,面上也更加沉稳。他按捺住心中的心思,将视线投回了校场。
一炷香之后,校场中的两人,也差不多分出胜负了,准确地来说,是谢长渊,终于支撑不住了。
谢长渊伸手极佳,不然也坐不到禁军统领的位置,但较之太子封湛,还是差了一大截。
整场下来,谢长渊身上没一处没挂彩,最后被太子一脚踢上肚腹,狠狠摔了出去。
太子收势,转身向秦烟的方向缓步而来,呼吸平稳,形容齐整,面上丝毫不显方才经历一番酣战的模样。
谢长渊一手捂着抽痛的腹部,另一只手抹了一把唇边的血迹,勉强撑地,站了起来。
他不想让秦烟看见自己如此狼狈的样子。
封湛走近秦烟面前,冷冷看了一眼秦烟身侧的江沐。
太子冰冷的眼神,看得江沐心中一凉,江沐知道自己现今还不是太子的对手,虽有不甘,但还是撤步离开。
太子伸手,端起秦烟手边的茶盏,饮了一口。
封云朝和封玉瑶目瞪口呆,那……是秦烟喝过的……
太子放下茶盏,对秦烟说道:
“孤先回去沐浴。”
太子又看向纪南风,
“将人带去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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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离开后,封玉瑶遗憾地开口:
“哦豁,少了个牌搭子。”
封玉瑶突然看向立在不远处的谢长渊,朝他喊了一句:
“谢世子,打马吊吗?”
纪南风……
沈莹……
谢长渊……
封云朝见太子皇兄离开,也起身告辞,
“我先回太子府陪母后了。”
继封云朝离开后,谢长渊也略微尴尬地看了一眼秦烟,也跟着纪南风向书房而去。
而秦烟和封玉瑶看着时辰,两人准备去用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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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渊被带纪南风带进郡主府书房后,猛然发现,书房中竟有两张相对而设的书案,而其中一张,他在太子那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