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轻音看着坐在那里走神的杜文渊,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杜公子?”
杜文渊回过神来,道了一声抱歉。
他想起今朝丞相听说是位极年轻的才俊,一时间忍不住对号入座,可想到当朝丞相并未娶妻,他又忍不住皱眉。
说话间,店小二已经将火锅以及配菜端了上来。
打开门的瞬间,柏轻音看到小二正引着蒋云哲和高深往里走。
好家伙,今天是什么日子,都来吃饭?
蒋云哲和高深也看到了柏轻音和魏治洵。
魏治洵看到两人眼睛瞬间眯了起来,对着店小二吩咐:“加两幅碗筷,云哲兄,修竹兄,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一起来。”
修竹是高深的字,两人听到魏治洵的称呼也明白对方是在微服私访,这位公子怕是还不知道这两位的身份。
“既然公子盛情相邀,我与云哲就不客气了。”
高深反应很快,拉着蒋云哲入座。
柏轻音眉头一挑,强忍着笑意。
魏治洵不想让柏轻音介绍:“这位是文渊公子,今年来京城参加科考,修竹兄,你我同是落榜了两届的考生,咱们一起来讨教讨教这位文渊公子。”
高深听魏治洵这么说,脸上有一瞬间的迷惑,谁落榜了?还连续两届落榜?
陛下脑子有猫病?
他扭头看向坐在一旁的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坐在那里,一副宁静致远的样子,瞬间,高深就明白了,这是柏轻音给陛下安的人设,想让陛下考验一下这位学子。
一时间,高深不知道该同情这位学子还是他们这位醋缸皇帝陛下。
高深淡定的很,蒋云哲却没他那么淡定,一听韦治洵说他们是落榜两届的考生,一个没忍住,直接喷了出来。
好在他喷的时候转了头,没祸害这一桌子的菜品。
“咳,咳咳,陛……不是,你们为什么能把这种黑历史拿出来光明正大是说。”蒋云哲也意识到了魏治洵在隐瞒身份,急忙打掩护。
柏轻音再也忍不住,一下子笑出了声:“好了,不说这个了,今日你们探讨一下学术上的问题,我下去让厨房加两个菜。”
柏轻音拍了拍魏治洵的肩膀。
再次上来的时候,柏轻音让小二端上了几道菜,单独给魏治洵上了一道甜品,魏治洵一看就知道是柏轻音亲手做的,一时间,什么醋味都消了。
他拉着柏轻音的手:“让下人做就了,好不容易给自己放半天假,还下厨。”
柏轻音贴着他耳边用两个人才听到的声音说:“你吃醋了我要哄你呀。”
魏治洵顿时忍不住,冷了一下午的脸终于露出了笑容。
对文渊态度也缓和了很多。
文渊和魏治洵和高深聊,越聊越发现两人简直就不是人。
他将杯中清酒饮尽,脸上满是惆怅:“两位如此高才都落榜,看来是我太过自以为是了。”
他脸上全是失落。
“文渊兄何必妄自菲薄,我们考不上自然是有我们的原因,文渊兄有才气,只是没经历过官场打磨,自然对政事不甚熟悉。”
和他和魏治洵比,这位是要上天啊。
不过不得不夸赞一句,柏轻音看人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辣啊。
当年皇后娘娘一眼在人群中看中了自己,如今这位叫杜文渊的小兄弟,他相信将来也会有一番作为。
他不介意多带带他,让他早日成长起来。
文渊点点头,他恍惚想起了在镇上给人抄书的时候听到的一个传闻,那时候还是那个昏君当政他听说官职都是用买的,不管你有没有学问,只要你有钱,他们就能给个官当当。
这两位一看就是高风亮节,他眼睛闪闪发亮:“两位今年为什么不下场?如今当政的已然不是昔日的昏君了,皇帝贤明,皇后娘娘仁德,这盛世两位一定能够一展雄图,将来咱们三人珠帘合璧,一起建设家国岂不美哉。”
魏治洵笑着摆摆手:“我等自然是有我等不下场的理由,这件事等你日后便知晓了。”
五个人除了蒋云哲和柏轻音在低头吃饭,剩下的三人都在谈论家国大事,桌上从火锅菜品变成瓜子茶点,到最后只剩下一堆瓜子壳,然后又变成晚餐。
天黑了下来,文渊只感觉今日听韦治洵和高深一番话,感悟颇深。
对朝堂对政事瞬间清晰明朗了起来,也是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反应过来,柏轻音说的有缘是什么意思。
“公子,夫人,府上宵禁时间快到了,二位还不回吗?”
蒋云哲看了一眼天色,忍不住提醒。
柏轻音也是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天色已经这么晚了。
“是该回去了,宝宝该生气了。”
魏治洵挑眉:“就你愿意惯着他。”
柏轻音和魏治洵走后,蒋云哲也走了,他家里也有老婆孩子。
包间里只剩下高深的杜文渊。
杜文渊看着两人对魏治洵和柏轻音恭敬的样子,忍不住好奇:“韦兄如此器宇不凡想必身世定然不俗。”
高深眉头一挑,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你倒是有眼力见,不过不该问的别问,不该打听的也不要去打听,夫人说了你们有缘,你只管全心全意的去考试,若是有人找你麻烦就去松枝巷高宅找我。”
杜文渊点点头:“我本来对这场考试感觉胜券在握,但今日听了二位兄台的话才明白,何为井底之蛙,尤其是那位夫人,虽然甚少言语,但她说的每一句都让人耳目一新,不落俗套,若女子可以为官,想必内阁必然有这位夫人的一席之地。”
“你倒是有眼光,不过仰慕归仰慕,可不要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埋了自己的前程。”
高深知道这是个好苗子,估计皇后娘娘也是爱才之心。
但如果这小子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不需要陛下动手,他就会动手了解了他的狗命。
杜文渊知道自己又闹了笑话,急忙摆手:“修竹兄误会了,我,我有心仪之人,况且韦兄与夫人那样恩爱,我怎会做插足的第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