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钰偏不如她所愿。
他从她的脖颈间抬起头,由上自下地看着她,视线很深,呼吸都变沉。
没有太明晰的光,他无法仔细地看清孟西夷现在的神情,但她身体的反应,他能感知到。
比如说他力气重了点,她就开始抑制不住地抖。
盛钰一开口,声线低了几分,“我让你记住我的话。”
孟西夷身上的衣服是她洗过澡穿的,松松垮垮的,盛钰很轻松地能给她脱了。
这过程中难免会松开孟西夷的手,她一得空,下意识往上躲了躲,被盛钰握着小腿拖回了原地。
他的头发偶尔会滴一两滴水,全都落到孟西夷的皮肤上。
明明是该凉的,她却觉得很烫。
烫得她脑子里一片混沌。
她的衣服盛钰没脱完,手指意料之中地触到她的腰窝,拖着她让她靠近自己,“眼睛睁开,不是很有能耐吗?”
孟西夷不知所云地哼唧两声,半睁开眼,心跳如擂。
就在这时,头顶的灯亮了。
孟西夷被光刺到眼睛,抬手捂住。盛钰的动作也在这一瞬停顿。
亮起来的房间好像驱散了大部分旖旎的氛围,盛钰绷着脸,直起身。眼里是一身凌乱的孟西夷,眼眶湿润泛红,脖颈处布着他留下的痕迹,尤其是她还泪眼朦胧、迷惘地望着他。
盛钰咬紧牙关,门外传来孟云的声音,在喊人,“爸爸,怎么姐姐房间的灯在亮着,但是没有人呀?”
至于孟华东说了什么,就听不见了。
盛钰抿唇,理智回笼,搓了把头发,从床上下来,“起来。”
孟西夷也听见外面的动静了,孟华东这是带着孟云回来了。
她的腰和腿还在发软,撑着床面缓缓坐好,用手指梳了梳揉乱的长发,慢吞吞地把衣服扯好。
到了最后一步被叫停的滋味,很复杂。
孟西夷不由得去看盛钰,他套上了上衣,脸色不太好看。
真到了这时,孟西夷反倒词穷。脚踩到地面,她终于有了实感,抿了下发烫的舌尖,“他们好像在找我,那我先出去了。”
她瞥到盛钰肩膀上被她不小心抓出来的一道红痕,脚下的速度更快了,不等回答,拿了手电筒就走。
被打断进程,盛钰虽然没多说,但孟西夷感觉出来他很不爽。
到底不爽什么,她就不知情了。
匆匆从盛钰的房间离开,没走出几步,孟西夷被孟华东瞧见了。
孟华东问:“你在干什么?”
好在天很黑,孟西夷扬了下手中的手电筒,说:“刚才不是停电了吗?我看了看电表。”
的确,电表箱在这周围,而孟华东也没看到孟西夷到底是从哪里走过来的,他便没有怀疑。
“明早我去接小天回来。”
孟西夷随口应了声。
父女俩也没有多余的话,孟西夷打了个哈欠,用头发挡住脖子,很快从孟华东身边走过。
因为盛钰留下的痕迹,孟西夷不得不散着头发,好在她基本上都窝在网吧的小柜台里,没什么人接触。
接连下了好几天雨,孟西夷一来嫌弃回去太麻烦,二来也不想让人意到她颈上未消的印迹,没有回家太勤。不过她每次回去,盛钰都在家。
孟天出院回家住之后,孟西夷见盛钰的次数,又恢复往常。
孟西夷听季明乐说,因为最近总是下雨,所以盛钰都不怎么去学校。
不过两天,是孟西夷的生日。
按孟西夷的性格,她是希望盛钰能一起,但这天莫名的,盛钰一大早就出门了。
孟西夷还在微信上问了他,没等到回复。
她是约好要和季明乐一块,每年都是如此。
季明乐带她去了镇上,买了一台相机。说是相机,其实是比较老式的卡片机。
不贵,一千多点,也是季明乐攒了很久的。
孟西夷对此很意外,季明乐说:“专业的我暂时买不起,这个是我能送你的最好的了,别感动哭了啊,今天应该开心。”
孟西夷道:“差点就哭出来了。”
“你也有点出息,等我以后送了更好的你再哭。”
每年都是他们两个人在一块过生日,季明乐会在这一天带孟西夷在镇上玩。今年有了相机,和手机的仪式感不同,孟西夷拉着季明乐拍了很多照片。
今天由于下雨,回程的车少,所以他们没有逗留太久,晚饭是回下沙里吃的。
到这个时候,孟西夷依然没有联系到盛钰。
孟西夷自我安慰,盛钰可能是有事。
她也没有提前告诉过盛钰,今天是她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