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知眼睛看到她现在很畅快了?
明珠皱眉,目光冷硬了起来。
可是在吴镇海看来,美人就是这般,也别有韵味。
他就喜欢她,不管她什么样子。
“明珠,你别恼。”吴镇海软了语气,带着几分央求道,“咱们好好说会儿话。”
“我不是在跟你说话,难道还是对牛弹琴?”
“牛,我是牛,哞——”
明珠没脾气了。
不要脸皮,天下无敌,这哪里还像个总兵?
“吴镇海,我哪里好,你告诉我,我改还不行吗?”
“你哪里都不好,可是我眼神也不好,就稀罕你,咋办?”
明珠扭过头去不理他了。
这个男人,今日是打定主意要痴缠到底的。
“软软,别去京城。别的不说,你这张脸,就是一张惹祸的脸。”
这是一句并不好听的大实话。
其实如果可以选择,吴镇海宁愿她换一张平凡的脸,好让她知道,他爱她,并不是因为她的脸。
现在倒好,但凡见过明珠的男人,几个不心动?
他的喜欢,就变成了见色起意。
娘的!
“那也祸不及你。”明珠冷笑。
这个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说话越来越难听,可能是从今天出门光带了腰子,没带脑子。
“在边城,有王爷,有我护着我,没有比我们更大的。但是去了京城呢?要是老皇帝看上你怎么办?要是其他不好惹的人看上你怎么办?就算王爷一心护着你,到时候是不是给他添乱?我还鞭长莫及……”
“我不是不能撇下一切跟你去京城;可是边城这一大摊子,留给谁,能让王爷没有后顾之忧?”
“软软,留下吧。”吴镇海声音中带着诚恳的请求,眼神炙热地看着她,“你还是在我我身边最快乐。”
“在你身边很快乐,”明珠眼珠一转,带出媚意又言辞犀利,“只是那快乐,未免太短暂。我在王府,一直心安。”
吴镇海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她竟然,她竟然在说他不行!
“你确定很短暂吗?”吴镇海几乎把银牙咬碎,俊脸也变得阴沉。
诋毁他品性可以,但是诋毁他能力,那万万不行!
“要不要试试?”
“我还没想试,你都死皮赖脸把我划成你的人;要是真再和你有点牵扯,那你岂不是蹬鼻子上脸?”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就是让男人缺着了,以我今时今日在王府的身份,怎么就非得找你这老白菜梆子?我效仿那周燕回,找个十个八个比我身份低,挑挑拣拣,回头他们还不敢痴缠,不好吗?”
真把自己当盘菜。
“软!软!你,信不信,信不信……”
“什么?”明珠挑眉扬头,优美的天鹅颈一览无余。
“信不信,我辞官!”吴镇海咬牙切齿地道,“我和王爷说,我去做个侍卫!”
明珠的气势,瞬时就被这句话打得荡然无存。
——她实在,绷不住笑了。
这人现在,怎么这么死皮赖脸。
“你想招婿,我行。”
“带着拖油瓶入赘?”明珠冷哂。
“你不也挺喜欢吴愚的?”吴镇海厚颜无耻地道,“就算不喜欢也没关系,他那么大了,难道还用你管?丫鬟婆子都在,我自己管就行。”
他越说越流利:“但是我要是辞官,王爷的后方怎么办?你不是想替王爷分忧吗?那就留下,我管着边城,你管着我。”
他竟然,毫不在意自己被利用。
“软软,我们这个年纪,我们的经历,再说爱不爱太矫情。就好好过,陪着我……”
明珠:“没有你也有别人,你爱辞不辞!我走不走,你说了不算,我母亲兄嫂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第728章 留下秀儿
吴镇海摆事实,讲道理,好话说尽,明珠就是没松口。
他也有脾气!
他看着明珠往里走,气急败坏地道:“软软,你别后悔!”
“后悔也求不到你。”
明珠偏不要他得逞。
从前依附于他,事事以他为先。
他根本就不知道,他以为的那些小脾气,都是她深思熟虑的斟酌,都不知道在肚子里来回过了多少次,忐忑不安。
快乐吗?
快乐过。
但是为了那片刻的欢愉,就让自己陷进去,她还没那么傻。
再说,和别人也不见得不快乐。
但是明珠不想找别人。
她可以肯定,兄嫂为她,她为兄嫂;但是再多个男人,人心隔肚皮,就不知道看上的到底是王府的权势还是她。
就算看上她,也不确定到底是看上她现在这张祸国殃民的脸,还是真的看上她这个人。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老白菜梆子,还算经过考验。
——她跟着他的时候,现在的一切都没有。
但是跟着他过日子?那还是全新的考验,算了。
偶尔解决需求就还好,但是他又不愿意,他非要她负责。
奈何此生只想做渣女,所以还是离得远远的。
吴镇海从王府离开之后,气呼呼地去了陶马家。
进门他就扔了一锭银子,让置办酒菜,骂道:“老子这辈子,再也不找女人了。”
陶马忙推了推曼娘,示意后者去操办。
曼娘把银锭子拢到袖里,凉凉地道:“这又是吃了女人的亏。”
虽然她不解内情,但是觉得吴镇海为了周絮要死要活,也是没多久的事情。
陶马推了推她,不让她多说,示意她出去。
“你等等。”吴镇海和他们也熟悉,喊住了曼娘,“曼娘,我问你,你说我什么条件不好?”
曼娘道:“回大人,女人若是喜欢,不用条件好;若是不喜欢,条件再好也没用。不权衡条件的女人,是不能勉强的,除非您用强。”
用强?
他强不过她啊!
再说,他也舍不得啊!
“那就没有什么能做的?”
“没有,除非您投其所好。”
投其所好?
吴镇海委屈极了。
他怎么没有投其所好了?
她亲近晋王这个后来的哥哥,他就死心塌地跟着晋王干,还要怎么投其所好?
总不能把脑袋割下来送给她吧。
酒不醉人人自醉。
酒过三巡之后,吴镇海恨恨地道:“走,让她走,这个狠心的女人!我倒要看看,她日后能不能寻个比我更好的男人。”
“那肯定不能。”陶马讨好地道,起身给他斟酒。
吴镇海喝得头疼,趴在桌上道:“陶马,你不老实了。”
陶马吓得手一抖,酒水洒到了吴镇海袖子上。
吴镇海也不在意,嘀咕道:“她不待见我,你家曼娘看见我,也总是表面尊敬,实际上还不知道和你说了我多少坏话。”
他年轻时候不这样啊。
就算他那时候还没有现在这般功成名就,也有的是女人贴上来。
难道他真的老了?
陶马忙道:“不是不是,曼娘说话不好听,我怕您生气,把她骂走了。大人,您现在是不喜女色,大家私下里都说,您是不是要修身养性,不敢给您送啊!”
吴镇海:啥?
“上次给您送两个瘦马的那个王什么,非但没能升官,反而被您贬了三级。众人就说,这是耽误您修行……”
这以后谁还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