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第一首情歌

喧闹的城市街头,霓虹闪烁,灯火辉煌。

来来往往的行人,形色匆匆,脸上没有任何的笑容,也毫无其他表情,只是脚步匆匆,跟时间竞走,赶赴着人生中的下一个征程。

抬头仰望高远的夜空,绚烂的星辰流转着梦幻般的光彩,像一颗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夜幕笼罩的天穹之上,银辉灿灿,星河静谧,星光万顷,星河长明。

人潮汹涌的暗夜,我独自徘徊在城市的街头,戴着耳机,漫无目的,慢慢地走着。任风如水般从我面前轻柔漫过,拂过发梢,凌乱发丝,只是单纯享受着这一刻内心的空灵和宁静。

忽然,一阵香风轻掠。一道袅娜的身影翩翩然从我身边擦过。沁人的芳香,漾入口鼻,只觉如痴如醉。

有些熟悉的感觉。

仿似在哪里看到过一般。

我微微一愣,停驻在了原地。

然后,下意识的,不由转过头去,微转眸光,望向那娉婷袅娜擦身而过的倩影。

只是,回首之际,那美丽身影却是如风轻盈,早已飘然走远。徒留下一道如玉背影,在灿烂的霓红中,渐行渐远。独有那如兰似麝的怡人幽香,暗香浮动,仍然飘散空气中。

看着那渐行渐远渐无影仿佛在哪里曾见到过的身影,我眸光微凝,微皱着眉,在原地呆然伫立了许久。

我努力思索着,想要想起一些什么来。

那深埋在记忆最深处的东西,我想让它拨云见日。

只是,任我如何努力回想,脑海里始终空空如也。尘封的记忆,像是上了一道厚厚的枷锁一般,始终牢不可破。

也在我失望之际,耳边忽然响起一首歌来。

一首遥远的歌。

一首久违了的歌。

淡淡的旋律婉转而悠扬,熟悉而又陌生,一首我曾写下的歌。

音乐弥漫在耳边,牵动着思念。思念,勾起曾经……

一个人的模样,倏然间浮现在脑海中,与眼前离去的倩影交相重叠在了一起。

我忽然有些思念。

我突然有些想念。

我倏然有些怀念。

怀念那稚嫩的青春,怀念那美好的韶华,怀念那纯真的情愫。

怀念那已远逝的风景,怀念那已分奔的故人,怀念那已流落的旧情。

然后,我的眼眶微微湿润了起来。

飞花轻似梦,乱云逐水流。

眼前的美丽身影,早已消失在人潮如海的灯火辉煌之中,早已转身坠入人间风浪,杳无踪影,而我的思绪却是起伏万千,波澜壮阔,久久不能平静。

冷寂了许久的内心,思恋如火,在剧烈的燃烧……

……

高中的时候,我便开始尝试独自写歌。

经过一系列的专业学习,大学时,自以为已经游刃有余。

而在身边朋友的鼓励之下,我便开始四处投稿,希冀能够受到专业人士的肯定,希望有人能够懂我。

只是到头来,却是四处碰壁。有些稿件投出去后,甚至石沉大海一般,许久都没有消息。

也曾一度想要彻底放弃。

是她,及时给予了我鼓励。

她如水的眸子,闪耀着星辰般的光芒,很是认真地对我说,她喜欢我的作品,很喜欢很喜欢!她相信,虽然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喜欢,但渐渐的,在不久的将来,必定会有更多的人欣赏我的作品,喜欢我的表达!

也许是内心还有丝许不甘,也许是不想让她失望,又或者两者都有,我又重拾勇气,开始了自己的音乐创作,也依旧不停的到处去投稿,希冀有人能够欣赏。

终于,有一天,投出去的稿件有了回应。虽然对方直言,稿子暂时还达不到他的要求,但希望我继续下去,他会保持关注,并坦言,他喜欢我的风格,欣赏我在作品里表达的态度。

虽然稿子并没有直接被购买,但这样的回复,也足够让我感到惊喜,感到兴奋。

我顿时有些飘飘然,有种飞上了云端的感觉,遨游在灿烂的云霞里。

被人所认可的感觉,真好……我暗自想着。

也自这一天后,我的投稿渐渐有了起色,那些辛辛苦苦创作的音乐,逐渐被更多的人认可,被更多的人接受。

同时,在我的身边,也始终有着那么一个女孩的陪伴。不吵闹,不夸耀,只安安静静的陪伴着我的梦想,温柔如水,娴静素雅,腼腆若蝶。

……

付出的努力,会有结果。

我相信这句话。

而经过不懈的努力,终于有那么一天,我的作品被更多的人所知。在整个圈子里,我也算是小有名气。

我有了一定数量的忠实听众。

虽然人数不多,远远无法和那些大红大紫的人相比,不像那些人粉丝千百万,一举一动,都被聚焦,都被放大,都被时刻关注。但对于我而言,已经算是不小的成功。

踏踏实实的写歌,踏踏实实的做音乐,能为不少人所接受,所喜欢,那便已是莫大的幸事。

绚烂的烟火如雨,照亮漆黑的夜空。

有一天,第一次大型音乐会结束,我牵着她的手,对着夜空中的火树银花,大喊道:“我要让所有人都听到我的作品,我要让作品畅销全世界!”

“嗯,一定会实现的!”

闻言,站在我身边的她笑着喊道。笑颜明媚灿烂,绚烂的烟火照亮着她美丽的娇颜,让她看起来是那样的美丽,乌黑的眼瞳闪闪发光。那墨亮柔顺的发丝,在随风飘扬飞舞。

我不由看向她。望着她如美玉般无瑕的俏脸,我微微一笑,旋即再次望向高空的花火,伴着内心升腾而起的火热,用尽全力的大声喊道:“那个时候,我要娶叶依灵为妻!!!”

她一愣,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很快,美丽的眸子中微微湿润了起来,她有些激动地看着我,眼里满是深情。

然后,她很是激动地冲着烟火如雨般飞洒的夜空再次喊道,明净的眸子泛着晶莹的泪光。

“我非许落不嫁!”

无比认真,无比庄重,像是在向全世界宣告。

像是在向所有人表明态度,哪怕海枯石烂,天荒地老,哪怕沧海横流,红尘跌宕,这个誓言也都不会变。

随后的日子,各种各样的合约随着我事业的上升期,而纷至沓来。

除了要创作,还要跑各种通告,不得不说,生活一下子特别忙碌起来。不过,我却很乐在其中。

我很是享受这“成功”的滋味。

金钱、名誉、地位,以前想要而不可得,可望而不可及,现在却能够轻轻松松获得。我心里充满满足感,充满成就感,也不自觉的娇傲了起来,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别人都是傻子,活得可悲又可笑,并不屑为伍。

可是,谁又能从此站在山巅呢?人生路,谁能时时高歌,永远不跌入低谷?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潮流,永远不会停下它的脚步,时时刻刻都在改变。所谓的新潮,永不过时,只是伪命题。

潮起潮落,终是一泊沙来一泊去,一重浪灭一重生。

可是,有几人能够毫无情绪的,接受这样的现实呢?

一下子从云端跌落,谁能够轻松承认这样的局面,承认自己的过气?

我情绪很低落,暴躁而不甘。

我想要反扑!狠狠的反扑!!!

我越发每日每夜的创作,短短的时间内,歌一首一首的出,频率远比以前要频繁得多。

只是,效果却并不理想,那么多的作品发布,并没有引来我所期望的流量。作品始终不温不火,没有太大的起色。

相反,那些数据一天不比一天,所谓的名气,不断的跌落,

我不由越发的失落起来。

酒精是最好的麻痹药,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于是,我开始用酒精麻醉起自己来,一连好几天都喝得酩酊大醉,每一次都吐了一遍又一遍。

对此,她始终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陪伴在我的身边,在我酒醉之际,尽力照顾着我。

醉梦之中,我迷糊的能看到她微微泛红的眼眶,像是刚刚哭过一般,但一觉过去便也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

清晨,暖暖的晨曦投射进卧室,将卧室照耀得金色辉煌,一片光明。绚烂的阳光如金粉般洒在脸上,纵然闭着双目,处于安睡之中,也只觉得眼睛微微刺痛。

我翻了个身,将脸换了个方向,然后揉了揉眼睛,从睡梦中醒转了过来。

睁眼的瞬间,只见面前空空如也,什么人都没有。

一个翻身从床上爬起,酒精上头,只觉得头隐隐的疼,像是被针扎一样。

好一会儿后,才有所好转。

然后,我发现阳台上有着一道窈窕袅娜的身影。及耳的黑发在清风中飞扬漫舞,明媚灿烂的阳光下,仿佛镶嵌上了一层闪亮的金边似的,整个人都在散发着熠熠的光芒。

当我来到阳台,她霍然转过头来看我,嫣然浅笑道:“我们去看海吧?”

清风拂着她的发丝,黑白分明的眸子,闪闪发亮,如秋水般灵动,仿佛能够说话似的。当真说不出的一种绝美。

我微微一愣,许久才说了个好字。

……

清爽的海风,拂送浪花,揉碎了一地的雪白,飞珠溅玉。

娇艳的阳光,铺洒海面,洇染了满面的金黄,碎金流光。

碧空万顷,海天相接;搏击浪花,白鸥展翅。

这是一幅唯美的画卷。

我们漫步在沙滩上,脚下轻踩着松软绵柔的细沙,听着海浪如歌般拍打沙滩的声音,望着碧浪翻滚,金波漾漾的海面,迎面吹着带着咸咸味道的微凉海风,一切可谓无比地惬意与舒适。

在这样舒服的环境下,我酒醉后的不适都有了明显的缓解。

我们俩手牵着手,谁也没有说话,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走着。

直到过了好一会儿,依灵她忽然向我望来,有些认真又有些试探性地问我道:“要不尝试换一种风格?也许会好些。”

我微微一愣,从没想过换风格这种事。

短暂的愣神,然后我问道:“比如?”

“比如纯抒情类的歌,我就蛮喜欢的。”她道。

我立时摇了摇头,否决道:“不行!现在都什么世纪了,写那样的歌,怎么可能会有人来听?”

见我否决得那么坚决,她立时也不好再说什么了,眸光肉眼不可见的微微一黯,然后便重新转过了头去。

两个人再次陷入了沉默,没有了话语。

直到又过了许久,她才再次向我望来,并道:“要不,我们结婚吧?”

我再次愣住了,且这一次呆愣的时间比先前更长。

我微微皱眉:“怎么突然说这话?我不是答应过你,当我的作品畅销全世界,当我真正干出一翻事业的时候,便娶你吗?”

她微低着头,明净清澈的眸子中闪烁着丝丝缕缕忧郁的光芒。

“因为我害怕,害怕没有那一天。我害怕你会被名利裹挟。名誉,金钱,地位……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只要你,现在的你,还爱着我的你!”

她低低地说道,声音中微带着一丝哭腔。眼眶也微微湿润了起来。

对此,我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并轻声安慰道:“不会的,我说过会娶你的,就一定会实现!”

同时,我伸手轻轻拭去了她眼眶中的泪水。

“嗯……”

她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把头深深埋进了我怀里。

……

……

这世间最伤人的,莫过于回忆汹涌,往事逆流,肝肠断,心撕裂,伤欲绝。

音乐切换,耳边已是换了一首曲子,一首人尽皆知的校园民谣。

“明天你是否还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

“明天你是否还惦记,曾经最爱哭的你?”

“老师们都已想不起,猜不出问题的你。”

“我也是偶然翻相片,才想起同桌的你。”

“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谁看了你的日记?”

“谁把你的长发盘起?谁给你做的嫁衣。”

“谁遇到多愁善感的你?谁安慰爱哭的你?”

“谁看了我给你写的信,谁把它丢在风里?”

听着歌,我内心说不出的难受,眼角已有泪光泛起。曾经的美好誓言,早已被丢在了风里。

我们终是没有能够走到最后。

在繁华的街市上独自行走了许久,穿过人潮汹涌,灯火阑珊,我的心绪始终难宁。

回到房间,屋子里一片漆黑。

打开灯,放在角落的一架钢琴旋即映入了我的眼帘。

这架钢琴放在这里很久了,也已经很久没有动过它。记得最近一次用它,似乎还是因为她。

缓步走到钢琴前,琴键早已蒙上了厚厚的一层灰。

“落落,最近很喜欢一首曲子,能弹给我听吗?”忽然,耳中想起如铃般清脆好听的声音。同时,眼前有一道纤美的身影缓缓浮现,笑靥明媚鲜妍如花。

“好啊,哪一首曲子?”我坐在钢琴前,好奇地问。

“有何不可。”她浅笑嫣然地说道。说着,拿出手机将曲谱找了出来,递到我面前。

我看了看谱子,点了点头,然后指尖敲击琴键,缓缓弹奏了起来。

伴着悠扬婉转的钢琴声,她靠着我,满脸笑容地跟唱了起来,整个房间都是她甜美的歌声,空气中弥散着一股甜蜜的气息。

那是我第一次觉得她唱歌很好听,也是我唯一一次真真正正地给她弹琴,弹她喜欢的曲子。

因为其他时间,我都忙着写自己的歌,忙着出自己的那些专辑,忙着追逐着自己的梦想。

从斑驳记忆里抽出那段往事回忆,心里只有苦涩。

人是感性的,总是睹物思人,也总是触景伤情。

情绪涌上心头,我缓缓坐在了钢琴前,双手抚在了久未触碰久违了的琴键上。然后,一首全新的曲子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你说你喜欢抒情的歌曲,

你劝我写首用来给你听。

你说你要的并不多,

可为什么,还是会难过?

当初简单的快乐,平凡的生活,

如今丢了些什么?

你说你只想要一首抒情的歌,

你说你每天都会去播,

你说每次听到都能很难过,

就可以永远忘不掉我。

可我还是没有写给你,

抒什么情,这什么样世纪,

作那样的歌,岂会有人来听?!

直到最后也没写给你……

你哭着说,不想离开我,

你哭着说,不愿忘掉那些美好生活,

你哭着说,世界都在哭泣,只因没有了我。

不能当做没爱过……

哼唱着,

流泪着,

这首歌,是写给你的。

要好好生活,

要过得快乐。

绚烂的花火,

荒废了承诺,

曾信誓说要娶你的我。”

伤感情绪充盈的我,一边弹奏着钢琴,一边轻声哼唱,不知不觉中,泪水模糊了双眼。

起身来到窗前,眺望窗外的夜空,只见满天繁星相映着万顷灯海,说不出的绚烂美丽。

我呆呆地看了许久,呆呆地在站了许久,呆呆地出神了许久……

忽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拿出手机,接听电话,一个熟悉的声音顿时出现在耳畔。

“最后一首告别单曲定了吗?”

“嗯,刚写出来。”我微微一笑说。

那人沉默了一阵,说:“真的要彻底告别乐坛了?”

他显然还想劝我。

我笑了笑说:“是该离开了,没有人能够永远站在巅峰不是吗?潮来潮去,潮落潮起,有谁能够永立潮头?”

“可你还很年轻……而且,还有那么多人喜欢着你……”

那人皱了皱眉说道:“你好不容易才又一次红起来,而且这一次还是如此的大红大紫……”

我微微沉默,然后叹了一口气说:“正因为如此,我才知道,现在是及时抽身的最好时候。”

顿了顿,我很是轻松地笑着说道:“培养新人,也挺好不是?转身幕后,未必不是明智之举。”

那人闻言,微微沉默,好一会后,他才叹了口气说:“既然你决定了,我尊重你的选择。”

“我明天把曲子和词给你。”我笑着道。

“好。”

那人应了一声,然后便挂了电话。

…………

一个月后,告别单曲正式发布,然后,我开始了一场久违的旅行。

祖国的大好河山,我都走了一遍。偶尔也能听到我曾经写下的那些歌,在超市、餐厅播放。

有些歌,一时之间,我都忘了当初是为什么才写下。想来,熙来攘往之中,也没几个人识得。

而有些,我却仍然记得曾经的那些细节。回眸往事,前尘过往眼帘之间,竟是不禁有种潸然泪下的感觉。

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将五岳和黄山都转了一遍后,我便回到了所居住的城市,准备开始新的人生。

当天晚上,因为懒得自己做饭,便随便找了家餐厅应付应付。

令我意外的,一走进餐厅,便听到了自己的歌。

想必这家店的老板,是我的粉丝了,或者经常听我歌的人。我暗自想着。

同时,我也庆幸自己现在胡子拉碴的,和平时在镜头前的样子大不相同,不容易被认出来。

毕竟一个人吃饭,也吃不了太多,所以也就随便点了几个菜,同时要了一些酒。很久没喝酒了,突然的就想喝。

而在这一过程中,整个餐厅始终都播放着我写下的那些歌。

忽然,我听到有人感慨的声音。

“唉,那么好的歌手,怎么突然就不唱歌不创作了呢?”

“老叶,你也听过他的歌?”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响起道。

“嗯,很久以前便听了,也算是知道他这一路以来所经历的起起伏伏。可惜啊,一年多前好不容易又大火起来,居然就那么告别了舞台。”被称为老叶的男子很是感慨地说道。

“不过,这最后的告别之作,却是真的很好听。”老叶身边的女孩笑着说道。

然后,她又看向老叶道:“你说那个人选择退出台前转入幕后,是不是因为女人啊?”

老叶微微皱眉,然后道:“不好说,不过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毕竟,这最后一首歌与他之前那些的作品风格差得实在是有点多。”

“为了一个女人,不惜在大红的时候激流勇退,这样的男人,嘻嘻,有意思。”

我听了,只是苦涩的笑。然后,举起酒杯,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这时,音乐切换,正好切到了我最近发表的那一首。

音乐,总是最动人心。

尤其还是自己满含感情所写下的。

听着歌,如烟的往事,旋即如潮水般涌荡而来。

然后,我便忍不住地想要喝酒。

而当数杯酒于短时间内下肚,我整个人都微醺了起来。不过,这些酒俨然不够,点下的酒全部喝完后,我还要了不少,只待一醉解千愁。然后喝着喝着,眼眶便不由自主地湿润了起来……

待结账出门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在忽左忽右的微微摇摆。

忽然,一阵香风从身边轻掠而过。这股香味,竟是有些熟悉的感觉,似乎在哪里曾闻到过。

我一下子清醒了不少,并立时转身望去。

目光所及,只见眼前一道娉婷袅娜的身影,正莲步款款的向前走着。

她微低着头,小巧精致的耳朵里塞着一对白色的耳机,显然正听着音乐。且,不时还带着伤感的哼出几声来。

我能听到这样的句子——

“为什么……还会难……”

“哼唱着……写给你的……”

似乎是在唱我的歌,不过,我无法百分百的确认。

我也无法确定她就是依灵,虽然背影很是相像,就连用的香水都那么特殊,都特殊的一样。

我想冲上去,但一想到这么贸然冲上去,会显得很轻浮,双脚便立即像是生了根似的难以移动半分。

一瞬间,我犹豫不决,纠结万分。

眼看着眼前的女子越走越远,即将彻底消失远去,就在这时,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惊慌地叫嚷着。

不要再错过她了!

不要再错过她了!

这一次错过,也许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了!

一瞬间,一股激动的情绪立时占满了我的胸腔。

于是,趁着酒醉,我快步向前走去,哪怕这一切只是幻想,哪怕最终只是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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