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帮上什么忙?”云筝又问道。
“我不是让你来劝他什么,我只是希望你来看看他,他现在唯一放不下的人只有你了。”顾妍解释到。
“顾妍我答应过来,并不是因为旧情未了,我只是烦了, 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误会我而已。”
“我明白,以前都是我不对,我现在也不求什么了,只希望你能够进去看看他,跟他说几句话。”
云筝最后还是进了病房,顾妍没有跟进去,而是默默关上了病房的门,继续在门口站着。
云筝朝着林墨沉的病床走去, 他安静地躺在那里,一动都不不动,就好像植物人一般。
云筝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安静地看着病床上的林墨沉,除了成熟了一些,他跟年少时并没有很大的变化,还是那般好看。
她还记得她第一次见到他的那个黄昏,他是最晚来学校报到的学生,而她那时候因为暑假在家呆得无聊了,一直盼着上学, 第一天报到很早就去学校报到了,还很勤快地帮老师做这做拿。
他来学校报到的时候, 穿着小学学校的校服,问她初一三班是在这里报到吗?
她一抬起头就看到他,那一刻,她只觉得这个世界都暗淡了,除了面前这个人的脸以外。
后来同桌骂她重色轻友,她也全盘接受,甚至还甘之如饴。
从见到林墨沉开始,她的人生目标就从混吃等死升华为成为林墨沉的女朋友。
那时候她年纪还小,也不敢明目张胆去表白,只能暗恋,但全年段都知道她喜欢林墨沉,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老师还说,她那么喜欢林墨沉,就不想跟他上同一所高中吗?这句话点醒了她,初三那一年,她还真的拼了一年,终于跟林墨沉考到同一所高中。上了高中后,云筝就好像打了鸡血一般, 带着那份孤勇去追林墨沉的,不管林墨沉拒绝她几次,她都会在第二天卷土重来,孜孜不倦。
后来林墨沉被她倒追烦了,因为全校甚至老师都知道云筝在追他,而且不追到他不罢休的节奏。那个黄昏,云筝给他买了肯德基的嫩牛五方汉堡作为点心,他一把抓过丢在地上,然后质问了她一句,
“你到底要不要脸?”
云筝当时低着头, 眼泪差点就溢出眼眶,她低低地说道,
“如果不是这么喜欢你,我还是要点脸的!”
后来,林墨沉没有说什么,绕过她走开了。
云筝看着地上的沾了灰尘的嫩牛五方,最后还是捡起来,她本来是想捡去垃圾桶扔的,但林墨沉误会她是要捡起来吃,一把抢了过去,丢进垃圾桶里,然后拉着她离开了。
再后来她因为感冒得了肺炎住院,他主动去给她补习,再后来他们就在一起了,有些莫名其妙,但对于云筝来说, 这真是最好的结果了。
她有时候做作业,做到一半,转头看向林墨沉,然后想着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啊,看着看着跟着痴迷起来来,连作业都忘记做。
每每都是林墨沉伸手扭过她的头,让她专心做作业,后来就直接威胁她说这次月考,她要是考不进年段前一百,他们就分手。然后云筝就不敢再造次,收敛一些了。
再再后来,云筝巴巴地林墨沉说,如果她跟他考上同一所大学,他大学毕业后,可不可以娶她?
林墨沉颇有些无奈地说道,
“等你考上了再说。”
从那以后,云筝就真的跟变了个人一般,很认真地学习,不懂的地方就问林墨沉,周末也不去玩了,晚上也不打游戏了,一心一意要考上林墨沉心仪的大学,然后作他的新娘。
大一上学期,真可以说是她有生以来最幸福的时光了,她跟林墨沉上同一所大学,虽然不同专业,但除了两个人同时都有课外,不是她陪他上课,就是他陪她,然后一起晚自习早读的,可以说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
古凌那时候还经常笑他们简直是连体婴,还说她是树懒,恨不得24小时挂在林墨沉的身上。
现在想起以前的时光,依然觉得那么美好,云筝不自觉嘴角扬起,露出了一抹笑意。
然后句对上了林墨沉的视线,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来的,这会儿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你醒了,觉得怎么样?”
“云筝,我是在做梦吗?”林墨沉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
云筝摇了摇头,
“不是,我下班了,就绕过来看你!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林墨沉眼里先是闪过一道光,然后暗淡了下来应到,
“我没事!你没什么事的话,就早点回去吧!”
“我过来看看你,说几句话也要回去了。
墨沉,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了,以后估计不会再来了。
因为我不想再回想起过去的事情了,不管是开心,还是不开心的,也不想为过去或是为了谁而活,我想过自己的生活,真正意义上的自己的生活。所以我可能不会再来,也不会再接你或是顾妍的电话了。
如果以后我们在街上偶遇,或许我们会相视一笑,然后释然地继续走自己的路,不会逗留也不会回头。
你也一样,也应该有你自己的路要走,不管是跟顾妍继续在一起,还是一个人前行。
不管是哪一种,都是自己要去选择的路,并坚持走下去。”
“云筝——”林墨沉想说什么。
“你听我把话说完,不然我怕以后就没有勇气,也没有机会说了。
说实话,刚跟你分手的那段时间,我确实是怨恨过你。
毕竟我那么不容易才追到你,我想以后也不会再那样去追一个人,哪怕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
所以那么不容易才追到喜欢的人,却没在一起多久就又分开了,我还是需要一段时间去平复心情以及接受现实。
后来我家发生了很多事情,这一路走来,我也明白了很多事情——
人世间的聚散很多时候都是不由人,就如你要走,就如我的父母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