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有的孩子吗?”
白矜给云允翻了个大白眼,事情都这样了,自己女儿居然只关心他们什么时候有孩子了,那孩子都摆在这打脸了,什么时候有的还重要吗?
可是云允却继续说:“就是那天晚上,妈,你以为你能掌控一切,但是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该是谁的缘分,从来就是上天注定的。”
“什么意思?”
白矜一时没转过弯来,那天晚上是什么时候,难道肖林裕早就跟那个女人在一起了,云允事先知道,所以才毫不意外?
见白矜无法理解,云允低下头去,她不想再在这件事上纠缠,直接默默地离开了。
云至的葬礼已经安排妥帖,林余笙亲自去选了一块上好的墓地,种满了植物的地方,相信云至应该会喜欢。
云允抱着父亲的灵位,黑色的孝衣衬托出她尖细的脸庞。
几个人眼看着装有云至的棺椁被放入土中,风声潇潇,似乎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悲伤的气息。
白矜早就对着墓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而云允却坚强了不少,对着过来送葬的宾客一一行礼道谢,瘦弱的身影格外令人心疼。
外面的事大多由林余笙亲自主持,这会正式下葬哀悼的时候,林余笙才慢慢走到了云允身边。
她看着崭新的墓碑上云至的名字,眼睛一下子酸涩无比。
傅瑾年直接推掉了所有公务,专心致志地陪在林余笙身边。
也许这个时候,她比任何人都需要一个能依靠的肩膀,不是苍白的安慰,是只有亲人的一颗心,才能暖热那冰凉的伤口。
林余笙的嗓音微微沙哑,对着墓碑喃喃自语:“舅舅,我答应你的事都会做到,我会一直照顾云允,请你放心。”
傅瑾年将她此刻的痛苦和无助尽收眼底,静静地伸出手,把她的手紧紧握住。
“舅舅会一直陪伴着你,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别难过了,要当心身体。”
林余笙抬头看了他一眼,心里忽然充实了许多,似乎身边有一个人永远支持自己,是一件能让人身心都安定下来的事情。
她勉强露出个笑容,指了指傅瑾年口袋里的手机:“我刚才就听到你的铃声了,先去处理一会公务,等下结束了再回来。”
傅瑾年无奈地看了看,只觉得这些繁杂的事物第一次让他有些烦闷。
不过林余笙一直催促他去处理,他还是答应了,让她有什么事情随时联系自己。
傅瑾年刚刚走开,林余笙便觉得身旁又多了一个人,正想问傅瑾年是不是去而复返,却发现那个盯着自己的人是岳若非。
“怎么来了也不说句话,静悄悄的。”
林余笙一张口,才发现声音有些嘶哑难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有些感冒了,别介意。”
岳若非看着林余笙,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跟她吐露,可是话到嘴边,却一句都说不出来。
“身体最重要,回头我去给你拿点药。”他都忘了,林余笙的医术根本不用他来操心。
林余笙顺从地点了点头,看他似乎提着一口气,好像还要说些什么,不禁有些疑惑。
岳若非心里天人交战,他好不容易才鼓足勇气,找到傅瑾年不在的时候单独跟她说话。
可为什么看着她的眼睛,却只觉得自惭形秽呢?
他把满是汗水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终于开口道:“余笙,你知道我对你的心一直没有变,如果可以……你会给我一个机会吗?”
他说出这话,觉得心头压着千斤重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期待地看着林余笙,想从她的眼神中得到一点肯定的答复。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林余笙只是感激地点了点头:“你说的我明白,岳若非,你是一个很好的人,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