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时一道闪电穿流而过,照亮了大地,傅瑾年没有停止脚上的动作,依旧凭借感觉在无边际的树林里找着。
天色暗到他已经看不清楚眼前的路,打着手电筒照亮周围,忽而落下了豆大的雨点。
傅瑾年身上没有任何遮风避雨的工具,只能顶着大风大雨在漆黑的夜里摸索着。
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流了下来,他顾不上擦。
电话偶有铃声响起,傅瑾年就好似没有听到一般,继续漫无目的的寻找着。
傅瑾年不知道自己到底走到了哪里,好像走了很远,又好像一直在原地打转。
他不甘心,林余笙没有找到他就不相信她已经死了。
冥冥间,傅瑾年不知道自己已经搜寻了多久,但是他每每拨开丛生的荆条,都没有出现他那个日思夜想的身影。
他再是铁人,也受不住这般风吹雨打……
次日。
在树林的另一头,林余笙坐在床上喝着漆黑的中药。
“妈咪,这个药好苦啊,我不想喝。”阿音皱着眉头吐着舌头,额头上被打了一圈胶布。
林余笙淡然的摇了摇头,受伤怎么能不喝药呢?
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福大命大,从那么高的山崖上摔了下来也只是陷入了昏迷。
她们没有什么大碍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小丫头,老爷子特意给你加了糖的,你还说苦。”奕城刮了刮她的鼻子,这丫头不认真吃药,只能要耍着花招让她喝。
阿音缩了缩身子,躲在林余笙的后面就好像有了依靠,做着鬼脸。
林余笙好笑的看着她,轻拍她的手,道:“不可以这么没有礼貌,是爷爷救了我们的,没了爷爷我们俩可就是野狗里的一口热饭了,你要感谢爷爷知道吗?”
阿音无辜的撅着嘴巴,她当然知道救命之恩不能忘啦,但是这个药真的好苦哇!
林余笙微笑的看着奕城,督促阿音喝完了中药。
她的心思回到了醒来的时候,当时奕城正在给她把脉,旁边是同样昏迷的阿音。
幸好两人都没有任何大碍,身上只有坠落下来时的擦伤,不过有些许感染了,涂个药膏喝点抗炎的中药就能好的。
奕城非常贴心的照顾她们,整夜都在给她们采药换药煮药。
林余笙庆幸自己还会医术,检查了自己和阿音身上的气息,确定只是一时的创伤,这才放下心来。
她在木屋里也没有闲着,一直在和奕城熬药,和他畅谈关于中药的学究问题。
老爷子奕城难得见到一个和自己志趣相投的人,一眼就喜欢上林余笙,把她当自己女儿一样对待,给她们准备各种东西修养身子。
甚至在聊天的时候,奕城眼里的疼惜就差没有直接说出来。
林余笙很感谢他对自己这般照顾,甚至有了想要长居的想法。
她得知奕城一个人深居山中,就是想要与世隔绝,正好她现在已经辞职,不如在这里游山玩水,也是一种乐趣。
阿音一点意见也没有,有个老顽童一样的爷爷和她拌嘴特别有趣,和林余笙一起都住的非常开心。
“妈咪,爷爷说我已经好了,可以出去外面玩了!”阿音在木屋的第三天,终于忍不住想要出去玩的心。
林余笙无奈的看着她,阿音的伤势不重,但因为伤在头部,她格外小心,才不想让她跑到外面去。
奕城只怕是被阿音的骚扰给惹怕了,这才松了口说可以。
答应都已经答应了,林余笙只好牵着阿音在木屋周围走着,突然看到一条小溪。
“妈咪,我要去玩水!”阿音拽着林余笙兴奋的跑了过去,这条小溪看起来很清澈,应该可以抓小鱼。
阿音是一刻也闲不住。
林余笙看到阿音欢腾的小脚在水里轻轻的踩着,无奈的嘱咐,“你小心一点,别被绊倒啦。”
她没有下水,只是站在岸边,目光追随着阿音的动作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