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岳抬了眼,看到眼前清秀温婉的妻子。
“云熙,你来得正好。”
钟离岳坐了起来。
云熙露出翘首以待的神情,钟离岳道:“我叫律师拟了一份协议,你看下。”
他把枕畔的东西递了过来。
云熙接过,她看到上面的“离婚协议”几个字,心里头慢慢浸过一阵凉意。
“云熙,你救过我的命,我感念你一辈子,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够不够?”
钟离岳说。
云熙轻轻掀动唇角,一丝苍凉的笑漫过唇角,“钟哥,我总认为,感情是无价的,我救你的时候并没有图过你什么,但是后来我爱上了你,你也娶了我,怎么说离就离呢?”
“云熙。”钟离岳蹙了眉,“难道你真的要让我做你孩子的父亲?”
“呵呵……”云熙忽然间笑起来,笑完了,眼睛里已经含了泪花,“没错。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你的,不管你承不承认,要不然,你就去对外宣布,是你钟离岳在娶我云熙的时候,就做了绝育手术,让大家都看看,你是怎么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怎么样对待你的妻子的!”
钟离岳一时间无言以对。
而云熙已经冷笑着转身,往外走去。
钟离岳沉沉地叹了口气。
陈波回来了,捧着那个被扔到水里又捞回来的盒子。钟离岳看到那个盒子,眼里的热切便淡了下去。
“钟哥,这个,还给你吧。”陈波把盒子递了过来。
钟离岳眼底涌上重重的失望,他颤抖着手臂接过那个盒子,“她……怎么说。”
“她说……”陈波欲言又止,“她说一切都过去了。”
陈波没敢将千夏把盒子抛进河里的事情说出来,也没敢将她仍然认为他是杀害沈清平的凶手的话说出来,他怕那样,钟离岳会受不了。
钟离岳的眼睛里滴下沧凉的泪。
“陈波,你知道我最后悔什么?”
陈波抬眼。
钟离岳说:“我后悔,那天应该带她走,而不是让她留在旅馆里,也许我带她走,后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陈波无言。
钟离岳又说:“有时候我就恨不得,当初没有被云熙救下,我也就不会欠下那一世的情债,也许我死了,她现在,心里会心心念念地想着我。”
陈波无言。
钟离岳沧凉的眼泪低下。
云熙从医院里离开,心底里都是冷冷的嘲弄,他要离婚,娶伊千夏回来,她偏不会让位,偏不会让他们得偿所愿。
她匆匆地走着,前面大树后面,闪出一个人来。
“云小姐。”
一道陌生的声音让云熙猛然抬头,当看到那张似曾相识的清秀面庞时,云熙倾刻间惊呆……
钟离岳乘着他的直升机来到了千夏住的小镇,夜色苍茫,山间寂静,他看到那所房子矗立在一片夜色里。
他走过去轻轻敲门。
院子门打开了,千夏看到眼前多出来的熟悉面孔,皱了一下眉,“你怎么又来了?”
“夏夏,我曾对自己发过誓,如果你能够起死回生,我定当寸步不离地把你保护在身边。”
钟离岳直视着她的眼睛。
千夏笑,嘲弄的味道明显,“你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再说,我为什么要让你保护?你别自做多情了!”
千夏凉凉地说着,便要关门,但是钟离岳手臂一伸,把即将关上的门扇给撑住了。
“夏夏。”
他不怒不恼地望着她,“不管你给不给我守在你身边的机会,我都会践行我自己的誓言。”
他身形往前一挤,竟然顾自跨步进了门。
千夏恼了,“你给我滚出去!”
可是钟离岳并没有如她所愿,而是反手将院门关上了,“夏夏,我不会走的,小瀚一定睡了吧?别吵醒他。”
千夏哑住了。
他抓住了她的软肋。
就在她这一发呆的空,他攥住了她的手臂,拉着她在院子里的石头上坐下了。
“夏夏。”
夜色下,他眸光含满深情,“不管你愿不愿意,我要践行我自己的誓言,绝不再作任何一件让自己后悔的事。”
千夏恼怒地甩开他的手,“钟离岳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你别忘了你害死了小平子,娶了云熙!你现在是云熙的丈夫!”
“马上就要不是了。”钟离岳平静地说:“我会和她离婚,不惜一切代价。”
千夏怔了一下。
“夏夏,我没有伤害小平子。”钟离岳平静地直视着她的眼睛。
她的手,被他的大手包裹在掌心,手背暖暖的。
“鬼才相信!”千夏再一次甩开了他。
钟离岳摇头,“我虽然恨沈家的人,但我不会加害于他,我们……那么多年的友情……”
他的神情沧桑而无奈,站起身形,走到一株梨树前,仰望夜空,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知道吗?当初,是沈清平的父亲一手策利了那场‘战争’,他怂恿你父亲,夺取钟家的产业,我的父母因此而惨死。”
千夏倒吸了一口凉气。
钟离岳缓缓回了身,眸光沧凉,“所以我怨恨沈清平,我能重新接纳你,但却不能重新接纳他,可是后来,我心里的怨恨渐渐地没了,因为,我们必竟是从小长到大的好兄弟。可是我想不到,你会和他越走越近,我嫉妒,但我发誓,那场火真的不是我放的。”
千夏吃惊地听着这一切,她只问道:“那到底是谁放的?”
“或许,只是意外。”
钟离岳凝视着她的眼睛,眼神里蕴含着无限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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