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俞霏凡彻底睡过去之后,北冥黛黛眼底冒着怒火,转身出了医疗室的门。
正要大步往宾客部走去,身后一人追了过来,一把扣上她的腕。
“你刚才没有听说吗?是名可故意害霏凡姐,甚至大声告诉杀手她的所在!”她用力想要将他的大掌挥开,却始终有点力不从心,要是再使力,只怕两个人都要受伤。
抬头等着北冥洵,她眼底的怒火不减半分:“你是不是忘了当初霏烟姐临死前交待过老大的话?你是不是也觉得,一个名可比我们所有人都重要?”
今天她要害的人是俞霏凡,明天呢?谁能保证她明天又会想到害谁?
一个心肠这么恶毒的女人,她有什么资格留在老大的身边?让她留下来,老大早晚会被她害死的!
“证据呢?”北冥洵盯着她,沉声道:“俞霏凡说名可故意害她,这不过是她的片面之词,你是不是有证据可以证明她说的不是假话?”
“你什么意思?”北冥黛黛盯着他,气得眼都红了:“你难道认为霏凡姐会无缘无故诬陷那个女人?北冥洵,我们已经认识了这么多年,你居然宁愿相信那个女人,也不相信霏凡姐?”
“如果是其他事情,我愿意相信俞霏凡。”北冥洵紧抿着唇,不想在这话题上说太多,只平静道:“你明知道她喜欢老大,但老大现在一门心思在名可身上……”
“所以你怀疑霏凡姐是为了报复才故意这么说?还是你觉得她为了诬陷名可,连自己的命愿意搭进去?”人都伤成这样了,他居然还要怀疑!
“我不怀疑什么,但一切讲求证据。”北冥洵松开她的手,无奈道:“老大还在休息,有什么事等他醒来了再说,如果你认定是名可做的,也请你冷静一点,找到证据再说,否则单凭俞霏凡几句话,别说是老大,就是我和连城也不会相信。”
北冥黛黛不说话,只是用力握着拳头。
北冥洵见她总算冷静了些,才轻吐了一口气,淡言道:“如果我说昨晚是名可拿自己的生命帮了我,你信不信?”
北冥黛黛猛地抬头看他,薄唇微动。
她……不愿意相信。
北冥洵继续说道:“昨晚俞霏凡被杀手挟持,想强迫我出去,负一层的灯光又全都被灭掉,在大家都看不清楚的情况下,谁先动,谁就危险。”
昨晚的事情,哪怕现在回想起来他还是觉得心有余悸,如果那会名可出了事,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去跟老大交待。
“我为了救俞霏凡,只能冒险回头,是名可怕我太被动,用自己作饵将杀手引出来,我才有机会将杀手制服,但,她的危险你可想而知。杀手已经开了枪,如果不是我先一步打中他,如果那丫头不是自己激灵扑在地上,现在,躺在医疗室里的一定不止一人,也许,是多了一具尸体。”
他盯着北冥黛黛,目光柔和,却坚定:“昨晚不仅老大看到了,就连连城也看得清楚,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向他们求证。”
试问在这样的情况下,要他相信名可是个歹毒的人,主动想要害人性命,他怎么会相信?
别说他不相信,就是老大也连城也不会相信的。
北冥黛黛不说话,她不是怀疑他的话,北冥洵绝不会在这种时候编织这样的谎言来骗她,她只是不敢相信,为了帮她,那女人敢拿自己的命来冒险。
可霏凡姐刚才那么激动,在那种情况下,她也不可能有心思撒谎……
“昨天晚上躲在酒窖里的人不少,你要是真想找一个答案,可以去问问他们。”虽然在那种情况下,谁也没有心思去理会别人,都只会顾着自己逃生,但也许真有人注意到她们曾经发生过什么事也不一定。
他反正是不会查证的,现在伤的是俞霏凡,他虽觉得没有保护好她是他的错,但,相比起来,他更觉得欠了名可。
至于北冥黛黛,她想查证他也不会阻止,只要她能找到证据,他不会偏帮谁。
北冥黛黛最终还是彻底冷静了,只是冷静之后,忽然经开始迷茫了起来。
此时此刻,她真的不知道该相信谁,如果是名可亲自跟她说刚才的事,她一定冷笑而不屑一顾,但,说起来的人却是北冥洵。
那个女人真的会这么善良吗?如果,昨晚酒窖里真的有员工看到她们的事情……
……
名可再次醒来已经是十二点过后的事情,这次醒来,她很明显就感觉到了一股森寒的气息在床边散开。
她眨了眨眼,看清坐在床边那道身影,人顿时就彻底清醒了。
北冥夜醒了,如今正坐在床边,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她绞着手指头慢慢迎上他的目光,心里的不安不断在扩散,但她还是勉强挤出了一点笑意,轻声问道:“我……我想去洗手间,可以吗?”
北冥夜不说话,只是安静看着她。
名可在浴室里直接就待了近半个小时,因为心里不安,一直不敢出去面对,竟慌得连时间都忘了。
等想起来自己在这里已经待了多久之后,另一种不安顿时涨满心头。
犯了错还不赶紧去认错,甚至还想逃避,这不是更让人生气嘛?怒火越烧越旺,到最后极有可能一发不可收拾。
北冥大总裁那里,只怕现在已经气得火都能烧完整个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