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一酸,肖湘差点委屈得掉下眼泪。
被她推开,慕子川也不介意,只是冲她笑了笑便收回大掌,温言道:“等吃过饭再上楼去换衣服,只是一点油迹,无伤大雅,给我介绍一下你们家厨子的手艺。”
肖湘拿起筷子,这一次再也不敢捉弄他了,给他布菜,夹的全部都是最好最精致的菜肴。
慕子川唇角始终挂着浅浅的笑意,一顿饭吃得还算舒心满意。
饭后,大家回到大厅里,肖湘借着换衣服的借口,率先拉着杨雪上了二楼回了自己的卧房。
肖庆江命人泡了一壶上好的龙井,本来想和慕子川套套近乎的,没想到自从肖湘上了楼之后,他就一直只是坐在那里,偶尔品几口荼,偶尔往楼梯口看看,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连开口都懒,更别说和他们聊天了。
肖湘又迟迟不愿意下来,就连肖庆江已经叫肖钰菲去催,人还是不下来。
当然,他们不知道的是,肖钰菲根本就没有怎么催肖湘,甚至只是第一次上去的时候敲了下门,连话都不说就下来了。
治愈第二第三次,她连敲门都懒了。
到了肖庆江第四次暗示她上楼去将肖湘喊下来,她小嘴一撅,忽然就走到慕子川面前,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抬头看着他,妩媚一笑:“慕大少平时都喜欢些什么活动?喜欢打高尔夫球吗?”
“没什么特别的兴趣。”慕子川捏着手里的杯子,无意识轻转:“就是偶尔喜欢玩玩女人。”
“……”
一旁,就连肖翌源那种特别喜欢玩女人的,都为他这话汗颜了一把。
玩女人,哪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不喜欢?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种话,是他慕子川太过于轻浮不懂人情世故,还是真这么狂傲,已经到了不需要理会人情世故的地步?
但若说是轻浮,人家又将慕氏从东陵前三排外直接发展到第二,还是稳稳第二的那种,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是轻浮。
肖庆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只当这句话是现在的年轻人流行的话题,不过,慕子川喜欢玩女人,这要是真的倒也好,至少现在肖湘那个丫头还跟在他身边。
跟着这样的男人,这辈子是不可能有结果了,但能解他们一时之困也是好的。
至于其他人,肖国艺一直不说话,陪坐一样坐在一旁,王世妮和许宁欣这种妇道人家,自然是坐在另一端的小沙发上佯装闲谈,事实上,两双耳朵一直听着这边的动静。
尤其是王世妮,现在坐在慕子川身边的可是自己的女儿,想慕子川这样的男人,虽然真的很出色,但,她可不想让自己女儿踩一脚进去,很明显这男人对女人根本不尊重,跟着他不会有好结果的。
只是,肖钰菲却似乎完全不是那么想。
虽然慕子川那句喜欢玩女人确实让人挺尴尬的,但她很快就让自己的脸色恢复正常,从他手里将杯子接了过来,给他重新倒上一杯新茶,依然笑得妩媚:“那不知道慕大少喜欢怎么样的女孩?”
“怎么?你也想做我的女人?”慕子川挑了挑眉,接过杯子尝了一口,眼底流转的光芒有几分说不出的潋滟好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肖钰菲说话竟像是旁若无人那般。
这态度这嗳昧的气息,让肖家的人几乎都要招架不住了。
眼角余光看到从楼上下来的那道身影,他挑眉笑道:“你想和你姐姐一样留在我身边也可以,不过,你姐姐跟我的时候还是个处子,我就喜欢你姐姐这种的。你呢?你是不是也一样?”
肖湘一张脸顿时滚烫了起来,滚烫过后,却是无止境的苍白。
脸上红白相间的,人都恨不得立即找个地方钻进去,再也不要出来见人。
慕子川,他为什么要这么恶劣!她分明就是在报复,报复她的全家!
可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多大的错,至于让他讨厌他们一家人讨厌到这地步。
当然,还有一个人,她的脸色比起肖湘还要难看。
坐在慕子川身边的肖钰菲浑身一阵僵硬,脸色也是难看到无与伦比的地步,慕子川这话……太伤人。
但她不知道的是,更伤人的话,这个男人都能说得出口。
瞟了她一张苍白的脸一眼,慕子川勾了勾唇角,往沙发上靠去,语气轻佻却又随意:“看来,你已经不是了,被人玩过的,我从来都不喜欢,这位置不适合你,还不让开?”
抬头望去,含笑的视线直直锁在楼梯口那道身影上。
肖湘真的想转身往二楼走去,但,刚才妈妈在楼上才求过自己,说爸爸的公司真的不行了,如果没有外力援助,过不了多久,肖氏一定会倒闭。
她不在意肖湘是不是会倒闭,但却很清楚,一旦肖庆江破产,妈妈就一定不能继续留在肖家,她每年昂贵的医疗费,肖庆江也一定不会再给她出。
没有医疗费,失去治疗,妈妈一定会活不下去。
所以她哪怕心里在委屈,有些事情还是得要面对。
不过,有人脸色比她更难看,被男人当着所有人、甚至还是自己家人的面指出自己的不足,虽然肖钰菲并不觉得那一张膜在这种浮躁的年代值多少钱,可是被慕子川这么嫌弃,她一张脸还是彻底白了。
一个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一个成功的企业家,一个浑身上下充满男性魅力的帅哥,他居然没风度到这份上,居然当众说自己被人玩过,他不喜欢,还要她将自己的位置让出来,让给那个分明什么都比不上自己的私生女……
肖钰菲实在没脸继续在这里待下去,霍地站了起来,眼底已经蓄满了眼泪,腾地就从大厅里奔了出去,转眼间不知道奔到哪去了。
王世妮心疼自己的女儿,怨念地瞪了慕子川一眼,想要追出去,肖庆江却瞥了她一眼,不许她乱来。
王世妮咬着唇,终于还是愤愤不平地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