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听到萧观棠的话，差点没惊掉了下巴。
“三、三少爷，您说的是《春意怜》，不是别的？”小厮眼神复杂，怀疑是自己刚才听错了。
那《春意怜》讲得可是个暗娼偷人的故事，也都是他们这种没妻房的小人物深更半夜打发时间用的，他们三公子怎么可能会读呢？
“就是《春意怜》，里面还画图的。”萧观棠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小厮神情有点崩裂。
在他们眼中，三少爷一直都是文昌仙人一般的人物，那双手只能握笔，这双眼睛也如清水一般干净透彻，却没想到，竟然有掉下凡尘看那龌龊书籍的一天！
但他也不敢多问，想着三少爷再好，那也是个男人，但凡是个男人，那都是、都是有需要的？
“三少爷，我那也有这本书，您要是急着用，不如我先拿给您瞧瞧？”小厮有点脸红，也怕让三少爷等久了。
萧观棠很聪明，看出小厮表情似乎有些奇怪，但并没多想。
在他眼中，书本皆是能读的。
话本或许有些无聊，但七弟喜欢看，应该也能入眼。
“好。”萧观棠应了。
次日一早，天色还没亮，萧存玉便准备偷偷摸摸跑掉。
然而才出屋门，却见三哥竟然坐在院中！
他身上似乎被露水打湿了，脊背挺直，姿势看上去有点奇怪。
萧存玉小心翼翼的凑上去，这时候三哥侧头看他，萧七心头又是一颤：“怎么了？莫非是铁翼睡相不好？”
只瞧三哥一对乌青眼，脸色很是憔悴，看着他的眼神有点幽怨，还有点愤怒……是怎么回事儿？
萧存玉再是一撇，发现石桌上放了一本书。
“《春意怜》？”萧存玉后退一步。
“对。”萧观棠声音有点哑，“我看完了。”
“……”萧存玉脸上表情僵掉了，脑中只闪现三个大字，那便是：她完了。
若是几个伯伯和哥哥们知道三哥在她院中看这玩意儿，她还不得被打死？他们萧家最是白雪干净的一个人，这会儿身上被涂了一笔浓重厚颜色！
“七弟……你、你还小……不、不应该看这个……”萧观棠声音有点抖，石桌上还放了一杯冷茶，他双手发抖的将茶端起来，抿了一口，“满、满纸皆是淫、词……污、污言秽语……”
“三哥你别说了，你怎么还看完了呢？”萧存玉欲哭无泪。
萧观棠张了张嘴，一言难尽。
他翻开头几页的时候，发现有点不对劲，但是对七弟的信任让他觉得肯定是他想多了，也许这是一本批判书，后面便会有一些圣人言。
但没想到，一页一页的翻下去……越来越……难以入目。
他看书奇快，又几乎是过目不忘，从来就没有看书只看一半的情况发生过，这书本不看完，他绝对会寝食难安……可这内容着实是让人血气沸腾，他、他只好来这院中清醒清醒。
萧观棠看上去受了不小的刺激。
萧存玉有点看不下去，为了避免三哥告状，她脸面说道：“三哥你肯定是误会我了，你不会是觉得我是这种好色不正经的人吧？！”
“……”萧观棠。
“当然不是，我看这书是有目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