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存玉坐在马车上，就像是没看到这一老一少幽怨的表情。
尤其是姜寒义，肤色本就黝黑，这会儿闷声瞪着萧存玉的样子，如同要吃人一般。
他已经将荆条取下，特地穿上了一身暗色的衣裳，即便后背有些血色也看不出来了。
“姜老头，你孙子和我家铁翼真像是兄弟俩，看看这表情，是不是一模一样？”萧存玉觉得还挺稀罕。
铁翼骑着马在外头跟着。
他从来不爱笑，生得五大三粗凶神恶煞，而这姜寒义也是一样，唯一不同就是姜寒义没有铁翼高，看上去还不如铁翼厉害些。
姜老将军也很无奈，但又不能不承认，只能吐口气道：“这铁翼是你家旧部之后吧？军中能人多，本事大的身形相似也是正常的。”
姜寒义哼了一声。
什么铁翼，不过就是个下人，能比得过他？
“你孙子还不服气。”萧存玉呵呵笑了一声。
“……”姜寒义瞪着她，张了张嘴，有点憋火。
这眼神是能看透人心吗？他刚刚不过就是在心里骂了两句，他又看出来了！？
“我这孙子粗笨了点，你小子这么聪明，挤兑他干什么？”姜老将军看看外头的铁翼，“此人若是武功不错，在你身边也是屈就了，为何不送去军中历练？如果能混些军功，岂不是光宗耀祖的好事？”
“他不是奴籍，若是愿意走我也不拦着，不过铁翼也是一根筋的脾气，去了军营只能给别人卖命，若是遇上那会算计的人小人，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丢了小命的，与其如此，还不如跟在我身边，稳妥且自在。”
铁翼的日子绝对是萧家所有人中最舒坦了的。
萧存玉要去书院上学，常不在家，这个时候铁翼想去哪儿都行，不过他这人特别闷，萧存玉便画了个“武功秘籍”给他，让他随便练练。
他也是个武痴，几乎一门心思钻研进去，根本就没想过享受人生。
好在萧存玉每次离开之前记得让家中小厨房给他安排好食谱，否则这人最多吃点白粥馒头凑活着过日子。
姜老将军心里略有些安慰。
似乎也是难得看到了一个比自己孙子还傻的人。
他孙子只是不懂交际往来，日常生活是没问题的，也知道自己护食，到了他手的东西，别人抢不走。
“也是他命好，遇着你了，没白瞎一身功夫。”姜老将军的话另有深意。
这小子肯定常得罪人，打架的时候，这铁翼就用上了。
萧存玉也装作没听懂老头的话，转口又道：“咱们一会儿先去梨园，我好些日子没去了，先去听两出新戏！”
“我一把老骨头了，不爱这个。”姜老将军皱了皱眉头，“你不是说要找这画的主人吗？怎么又琢磨着做其他事情来了？”
小孩子定性差啊！
“我要去的。”萧存玉一本正经，“你们要是不想跟着，可以找个地方等着我，等我玩高兴了再办正事。”
“……”姜老将军很无奈。
这小子实在不靠谱。
只是他对这画实在是好奇，不明白为何这东西会险些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