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呼吸一窒,连忙跪下行礼。
容兮让他们起来,站在门外,都能够听见门里面骂人的声音。
容兮表情淡淡的,就这么听着。
楼星散在容兮身后,脸色已经越来越黑。
那两个狱卒也是手足无措。
“陛,陛下,属下教育教育他们去。”
容兮抬了抬手。
“不用,朕听一听,他到底是在骂些什么。”
容兮倒是没生气。
她看了眼跟在自己身后的楼星散。
“有一种行为,叫无能狂吠,这牢狱之中不是还管着其他的几个侯爵?”
容兮还让人给她搬了个凳子来,在门口坐下,就打算听一听,这些人还能不能给自己来点什么意外之喜。
楼星散不满意的皱了皱眉头,在容兮要坐下的瞬间,挡住容兮。
“陛下,这里寒,您跟他们磨叽什么?”
牢狱里面本身阴寒。
本来就不是容兮应该来的地方,她身子弱,本来一阵风就倒,在这里听这些罪臣说话?
万一寒气入体,生了病可怎么是好?
此刻狱卒搬完了凳子退下,守在更外面的房间。
而这里有楼星散在,也不用他们担心。
容兮听见这句,扬了扬眉头,再看着他,“那你坐下。”
楼星散:?
他坐下做什么?
这黑心小漂亮,是又想了什么折腾人的招?
楼星散还这么想着,但乖乖坐下了。
而下一秒。
他的身子倏而紧绷。
容兮已经转身,坐在了他的膝盖上。
虽然只坐了前面一部分,但那一下子逼近的气息,让他呼吸都不由自主的停了几秒。
而找了个‘坐垫’的陛下还觉得不太满意,抬手拍了拍坐垫的腿。
“放松。”
这踏马的——
怎么放松?
楼星散动都不敢动。
“怎么?不乐意?”
偏生,容兮还侧头看过来。
“乐意。”
浑身绷紧的人从牙缝里面挤出两个字来。
这怎么可能不乐意?!
他就连晚上做的梦,都是亲近她的。
此刻被她主动亲近。
怎么可能会不乐意?
就是她坐在他身上,不可避免的靠的近。
他本来就精力旺盛,又除了亲亲牵手之外,什么都没拿到。
此刻靠近来的太突然。
就算平时嘴上再怎么能跟别人胡说的家伙,此刻也僵着不敢动了,这一下子看着倒是有那么点乖巧纯洁的样子了。
就是坐在坐垫的这个位置,不怎么舒服。
他身上太硬,腿上肌肉也硬,坐着还不如个凳子舒服。
就这?
容兮回头看他一眼。
就这点本事?
身子紧绷的像是做了一块石头。
抬手,压在他的肩膀上,容兮不免觉得好笑。
一时之间,连自己本来想着要听一听他们背后有什么消息都给忘了。
就看着他紧绷的侧脸。
容兮可不是那种适可而止的人。
她还自顾自调整了一下坐姿,找个个舒服的地方。
还问呢。
“上一次从锦荣行宫回来,朕枕着你一路,怎么不见你这么紧张?”
当初她还难受着,将这人当成是冰盆,虽然没睡,却也是枕了一路的,当时他虽然枕着也没有那么舒服,但总不至于像是现在这么僵硬。
楼星散也说不出来。
从锦荣行宫往回走的时候,容兮枕着他,也的确让他不怎么适应。
但那时候跟现在的心情完全不一样。
那时候他还觉得自己是一颗赤胆忠心,日月可鉴呢,八竿子都想不到这一茬来。
而现在——
亲都给亲了,抱都给抱了,不让碰还不让他紧张了。
有这个道理吗?
“臣不敢说。”
楼星散老老实实的板着身子,容兮没说碰,他就只敢抬手,握了握容兮的手。
“你有什么不敢说的。”
容兮笑了。
这疯狗连龙床都敢爬。
“以前没碰着,不知道味,虽然好奇,但不想着。”
他凑近了点。
“现在碰着了,就不一样了。”
就像是嘴边上的一块肉,总是想着念着。
“那说来还是朕的错?”
容兮一扬眉头,还是她折磨的他不好了?
“没,臣的荣幸。”
他咧嘴笑了笑,感受着坐在自己身上的容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带着容兮身上的药香味。
喜欢,但是有点折磨人了。
不过——
“嘘——”
容兮抬手,对着他比了比,微微阖上眸子,听着屋子里的动静。
楼星散更难受了。
但是他觉得,其实还能再跟里面的人磨叽磨叽。
这里面的人留一留,也是有好处的。
像是这种的福利,他可以。
适应了片刻,楼星散拉起外衣来,将容兮笼住。
容兮抬了抬眼。
楼星散笑着。
“可别寒了您。”
容兮懒得搭理他,而后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闷笑了一下。
——
仁平的君主骂的累了,看着在不同牢狱之中原本属于他的大臣都瑟缩在一旁,说话都不敢的,耷拉着脑袋。
他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吃了亏还在骂容兮。
隔壁几个在彻底攻占仁平之前,就已经被容兮关进大牢里面侯爵看着对方,觉得对方是真的很大胆。
他们都已经长了记性了,但此刻还是有人忍不住的搭话,“你是仁平的君主?仁平真就这么轻松被容兮给灭了?”
“我们之前还只是见到了弓弩——”
他都不敢想象,要是他们遇见的是火炮,自己在这里还有个全尸没有。
但还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容兮到底是怎么弄出来的这些东西?”
她都能弄出这些东西来了。
那他们原本抱着的那点微妙的希望,他们部下残党能够发挥作用的希望是不是也没有了?
简直就是迎头一击。
冲的人头晕眼花。
仁平君主还在那边狠狠的咬了下牙,“等到我仁平南方的兵匪祸乱,有的是容兮受的!”
仁平南部的兵匪,其实就是仁平当初的官兵,因为朝廷供给不上粮草,开始在自己所占领的一带称王称霸,虽说名义上还是仁平的军队,但仁平已经无力管辖。
这以往让他多头疼的隐患,现在想起来这个雷将会由大魏的军队去踩,他就越发的幸灾乐祸。
那可是几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强盗,还混在在老百姓之间。
只要容兮还想要一点仁平百姓归顺的意图,就不能做出太出格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