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小楼星散会哭着撒娇?

楼星散动作一顿。

本来散漫的表情变化,看向轿撵内,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陛下,您说什么?”

他哈出白气,脸上带上笑意,那张脸凑到了容兮轿撵的帘幕旁边。

他只有小时候受到的那次磋磨,身上除了寒症之外,没有其他的毛病。

这寒症也就是让他在冬天或者下雨天比寻常人更加难捱一些。

在边关的时候这种难捱更明显,现在回到了长恒,对他来说,更没什么感觉了。

“不进来就在外面待着。”

容兮声音清冷散漫。

她也只是看着旁边落雪,临时想起来,楼星散身上有寒症,前些日子去楼星散家中与楼老闲聊的时候,除了楼星散的那些黑历史。

楼老还顺口说出来小楼星散因为寒症,冬天不喜欢出门练武,雨天就冻得打哆嗦,还为此跟他当时还没去世的母妃哭着撒娇闹脾气。

哭着撒娇?

真的,这四个字容兮怎么也放不到楼星散身上。

想想这又高又壮的家伙哭鼻子,容兮就觉得辣眼睛。

更何况这寒症准确来说是那个小皇帝造成的,跟她没有半个铜板的关系。

也就是看他有用,最近又听话没惹出什么事情来,还办了不少大事,这才是让他到轿撵里来。

这里四角放着小火炉,怕颠簸打翻都做了特别处理。

蒸腾的轿撵内热气腾腾。

下一秒,那人就钻了进来。

裹挟着一身的寒气。

发梢落下的那一粒晶莹洁白雪粒也瞬间消散,他露出个笑容来,一本正经的样子。

“陛下。”

傻狗。

容兮撑着侧脸,“别看朕,上一边去。”

可真无情。

现在连看看都不让看了?

轿撵内热气腾腾,还有容兮身上的药香,楼星散接受良好。

那可是,还有比这更好的待遇吗?

——

大牢内,这几日都不得消停。

守门的狱卒看着里面。

搓了搓肩膀。

“都下雪了,这天啊,真是越来越冷了。”

“可不是,你也就是刚来,往年这个时候啊,没现在闹得凶,还有闲工夫,下雪天,提个小炉子,热点小酒,找城南那家饭馆要上二两牛肉,片成薄片,啧——”

“以往过的这么好吗?”

“那可是,就是现在这群人闹事情,过个年都不让人好好过。”他啐了一声,“监察院的几位大人,还有刑部的几位大人,这个时候该是休息了,也就因为这群人还要审案子,连带着我们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可气啊,可气!”

“那边有轿撵来了,哎,怎么看着不太像一般的轿撵?”

“我看看——那看着怎么像是……像是陛下的轿撵,你快去禀告吕大人!”

“陛,陛下?!”

小狱卒惊呆了,然后连忙往里面跑。

等楼星散扶着容兮从轿撵上下来的时候。

吕斯已经匆匆忙忙从牢狱里出来。

容兮抬眼看他,笑了一下。

“吕卿进行自己的事情就是,朕来这里看看,那一直嚷嚷着要见朕的人,到底有什么想要说的。”

容兮说着扫了一眼正在给她整理袖口的楼星散,忍住自己心中的古怪,她抬手甩了一下袖口,让这柔滑的布料从他手中滑出来。

楼星散抬眼,知趣的收回手。

“这——”

吕斯茫然。

“您去看她做什么?口中疯疯癫癫没个真话的,不如等着臣给您再说一说那些有意思的案子。”

他最近又整理出来了好些,还从各区让他们把那些案子卷宗都调过来,他要一一审查,正好能扩展眼界,给容兮讲更好听的故事。

估计大魏现在领下九区五会的官员怎么也想不到,吕斯临过年时候下达的这些让他们人仰马翻的命令,目的就是为了给容兮找讲故事的素材。

要知道,他们当时心里又焦急又担忧,还连夜彻查了不少案子,才战战兢兢将卷宗送往长恒,就怕被吕斯查出些什么来。

因为这番大动静,好多地方的冤案错案的真相还因此重见天日,这些地方的百姓也都知道是朝廷下达了命令,让这些官员不敢再如以往那般行事。

本来在其他地方就已经摇摇欲坠的容兮的暴君头衔,此刻更被洗去了一层。

容兮摆了摆手,有些哭笑不得。

楼星散目光转过来。

他之前是听说吕斯时常单独面圣,而且一见就是一个时辰。

讲故事?

他也会讲——

楼星散顿了顿,想了半天,最后也没能从沙场血腥厮杀之中提炼出能讲给容兮听的故事。

总不能给容兮讲自己砍人的时候是什么感受?

那容兮可能要体验一下砍他是什么感受了。

楼星散很有自知之明的闭了嘴,就跟在容兮身后,往牢狱里面走。

——

余若的牢房。

在楼星散走后不长时间之后,余若就已经恢复了声音。

但是因为楼星散的警告,还有周围那些本来护着她的仁平人的嘶吼,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样的刑罚。

她这次是叛国罪名,罪上加罪,住的地方最差,而且还时不时能听见护着自己的人被处刑的声音,这样的心理压力下,她已经开始神情恍惚。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

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是天命之女,她知道很多其他人不知道的事情,那是在梦中有神仙指点——她不应该落到这样的下场的。

容兮到底知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知不知道她这是在得罪仙人!!

她可是被仙人庇佑着的!

“容兮——我要见容兮。”

“放肆,陛下的名字也是你一个罪人能喊得?”

旁边的狱卒听见这个声音眼睛瞪大,厉声喝道。

而门口传来脚步声。

那浅色常服上笼着白色的狐裘。

漆黑的发丝垂落像是一汪静止的水潭,抬眼看人的时候自带高位的尊贵。

踏入这黑暗污秽之地,倒才像是仙人落入凡间,却依旧不染丝毫凡尘。

她唇角似乎带着习惯性的笑意,这个时候也未变,余若抬眼对上那双漆黑冷然的眸子,下意识的颤抖。

只听她开口。

“一次两次的,看来还是得不到教训,不长记性。”

声音极轻,却也极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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