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相宜着实被他气笑了——说好了让她睡,结果她一睡着他就把她鼓捣醒,是嫌她死得不够快?
“池二我告诉你,你就欺负我这会儿体虚吧,我但凡能抽出一丁点力气,都要将你踹下床去!”
顾相宜恼着,谁料池映寒却是一副臭不要脸的模样,反倒将顾相宜抱得更紧,嬉皮笑脸的道:“那正好,趁着你没力气反抗,我就偏不下去了。”
池映寒说着,紧紧搂着顾相宜的小身板,环着她的脖颈,还蹭了蹭她的小脸。
顾相宜实在是没精力同他争,却又气道:“说好了让我睡觉的,你若再无端扰醒我,我可真恼了。”
池映寒此刻也见好就收,老老实实的保证道:“放心放心。我之前两次也就是试试你会不会醒,现在我放心了,你好好睡吧,等船停了我再叫你。”
“那你可说准了!”
“嗯嗯,放心吧,我保证。”
池映寒承诺着,顾相宜这才再度睡去。
这高烧虚弱的病患睡得倒也快,池映寒将她搅和醒两次,不扰她之后,她又睡过去了。
池映寒就这么安静的搂着她。
要说这女人的身子不能胡乱招惹,自打池映寒第一次抱过她之后,便渐渐赖上了那种滋味儿,他就喜欢这么抱着她。
就这么感受着怀里的顾相宜微微起伏的身体和绵长的呼吸声,池映寒嘴角不知觉的微微扬起,下意识的将手松开了一些。
但谁料这手微微一松,顾相宜的身体竟突然向下滑去,池映寒反应过来,赶忙将双臂再度收紧。
结果这一收,池映寒发觉他那猪蹄子不偏不倚勒到了一处软绵绵的位置。
“!!!!”
刹那间,池映寒的整个脸骤然升温。
他这猪蹄子竟然又搞事了!
罪过罪过……
池映寒心里徒然惊骇,好在此刻他怀里的顾相宜却毫无知觉,仍在睡着,池映寒这才松了口气,准备将她平放在床上。
谁料,在准备松开胳膊的刹那,池映寒竟破天荒的有些犹豫了。
但那一瞬的犹豫,让池映寒自己都有几分错愕……
他怎么会对这种吃小祖宗豆腐的事儿开始犹豫?!
但他自己也说不上来,这让他整个身体都如同被火灼了一般的感觉,竟让他下意识的不忍将她放开。
可下一秒他心里还是萌生一丝罪恶感……
罢了罢了,还是松开的好。
保清白、保清白!
说着,池映寒便准备将胳膊松开,由她从他身上滑落直至平躺。
但就在他即将松手的刹那,忽然!
整个船体破天荒的剧烈一颤!
犹如忽然撞上了什么一般,整个船舱内更是仿佛经历了一场地震。
池映寒哪里还能松手,瞬间本能般的一只手将顾相宜紧紧护住,另一只手抓住床边的床竿,这才确保二人未被甩出去。
但这么大的动静,却也将顾相宜猛地惊醒了。
但睁开双眼的瞬间,还不及问发生了什么,便感到身上一阵不对劲,有几分硌得慌。
结果一低头,果真见一只猪蹄子正在作祟!
顾相宜当即恼了,第一反应便是转头怒喝一声:“池二!”
……
舱外,停了船的沈潋本想过来通知池映寒他们船已靠岸,结果还不等来到舱门口,便听舱内一阵惨叫:“不是,你听我解释!刚刚那真的是意外!意外啊!”
“我当真是怕你从床上掉下去!”
“嗷嗷嗷!别打,别打,就算我真动那心思,也是你先招惹我的啊!”
沈潋:“……”
这里面噼里啪啦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刚才没仔细听,也没听到具体的事儿,再仔细听才听到顾相宜那虽虚着但却恼极了的声音:“你还好意思承认!老实交代,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也不知道啊,但我发誓没起歹念,真没有!”
沈潋懵了。
这夫妻之间,怎么还出现歹念这个词了?
但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沈潋也不好过问,而就在此刻,倒是王莽凑了过来,问道:“可是靠岸了?”
沈潋答道:“正是。那么你……”
王莽不及他再说什么,便回道:“既靠岸了,那我便告辞了。”
沈潋见王莽急着要走,不由得问道:“不同他们打声招呼了?”
王莽摇了摇头,道:“有缘自会再见。”
说罢,王莽便独自一人下了船。
此刻的船舱内,顾相宜也不听池映寒的解释,但凭直觉,她看得出来池映寒这次碰了她之后,反应不再是先前愧疚得要跳河谢罪那般了。
反倒像是有意的!
惹得顾相宜坐在床边委屈的道:“我就要你老实交代,你什么时候学坏的?!”
这话说得扎心。
池映寒自己听了也是一脸委屈,道:“小祖宗你听我解释!不是我要对你如何,是你自己睡着了从我身上滑下来的……然后我正准备将你放回床上的时候,船就突然出了状况,我又怕你掉下去,然后就不小心……总之你不能赖我啊!”
“所以你如今倒是学会赖我了!”
“不是,我真的是冤枉的,我就算在失手的时候犹豫了一会儿,那我也立刻改邪归正了不是?”
失手?犹豫?改邪归正?!
天知道顾相宜往日可从未听过关于这方面的事池映寒能给出这么多花里胡哨的解释……
这本来挺单纯的一个人,什么时候成了豺狼虎豹了?
而且刚刚居然还有过犹豫!
甭说了,这大猪蹄子没法再要了!
顾相宜恼道:“你给我滚出去!”
池映寒见顾相宜反倒更恼了,赶忙捋了捋思路,他刚刚哪句话交代错了不成?
怎么小祖宗比刚才更生气了?!
但眼下小祖宗让他出去,那他出去便是。
池映寒只得灰溜溜的出了门。
殊不知,一旁的沈潋却被眼前这一幕震惊了。
他们确定是夫妻?!
但沈潋虽心里好奇着,见池映寒出来,第一反应便是同池映寒解释道:“那个……这事儿跟我可没关系啊!若是再因此病重了,我可不负责。”
一听沈潋张口就推辞,池映寒恼了:“怎么跟你没关系了?她原本睡得好好的,我都要将她放下了,你好死不死的此刻停船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