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池的水很宽,是一汪宽广的内陆湖。
四面草木茂盛,绿意盎然。
纵然已经到了冬日,依然郁郁葱葱,给人的感觉仿佛置身于春夏交替的时候。
湖水碧蓝,水中充满了鱼虾,有大鸟成群结队的在水面上飞过,偶尔会落在水面上啃食捕获鱼虾。
鱼禾乘坐着楼船,感受着水气,看着湖光山色,十分惬意。
如此宝地,被滇王占据了,可惜了。
安仁笑容灿烂的坐在鱼禾身边,道:“鱼将军,我滇国的风光如何?”
鱼禾深吸了一口水气,笑道:“璀璨壮丽。”
“哈哈哈哈……”
安仁畅快的大笑了起来。
从安仁记事起,汉人就高高在上,处处看不起滇人,也看不起滇国的一切。
即便是昔日那些汉人沦为了他们的阶下囚,依然看不起他们,看不起滇国的一切。
如今听鱼禾由衷的赞叹他们滇国的风光,他真的很开心。
鱼禾在安仁的大笑声中又道:“就是蚊虫多了一些……”
树多的地方,蚊虫也多。
滇国的大部分丛林,如今还是未经开发的原始丛林,树木十分茂盛,蚊虫自然多。
安仁脸上的笑容一僵,大声嚷嚷着管船的滇国官员去弄一些驱散蚊虫的干草过来。
虽然置身于船上,荡漾在湖中,少有蚊虫。
但安仁还是要做出一些驱虫的举动,让鱼禾知道他们滇人好客。
滇人确实好客。
管船的滇国官员在送来驱虫的干草同时,还将一个盒子摆放在了鱼禾面前。
“鱼将军,这是我王给你的第一份礼物……”
管船的官员用蹩脚的汉话说着。
鱼禾没有动,相魁上前将盒子打开,露出了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相魁皱着眉头仔细辨认了一下,发现是杨珐的人头,脸上顿时多了一些喜色。
“主公,是杨珐的人头。”
鱼禾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滇王殿下的礼物,我收下了。”
管船的官员见鱼禾十分满意滇王的礼物,就笑呵呵的退下了。
安仁看着杨珐的人头,有些不高兴,“我当是什么礼物,原来是杨珐的脑袋,真是晦气。”
鱼禾饶有兴致的道:“听殿下的意思,似乎跟杨珐有怨。”
安仁撇着嘴道:“这厮就是一个小人。没少向我王兄进谗言,害死了不少安氏族人。我王兄不杀他,我迟早也会了他。”
鱼禾笑道:“原来如此,此人既然惹到了殿下,那我将这个人头交给殿下处置?”
安仁摆着手道:“那怎么行,这是我王兄送给你的礼物。我怎么能收。”
鱼禾哈哈笑道:“殿下既然不收,那我就让相魁处置了。”
安仁急忙摆摆手,“快点拿走,快点拿走。看见他我就恶心。”
鱼禾给相魁递了一个眼色,相魁笑呵呵的抱着杨珐的人头离开了。
鱼禾说过,要将杨珐这个不忠不义的小人的脑袋埋在官道上,让万人踩踏,那他就一定会做到。
现在杨珐的人头先寄存在相魁手里,等下了船,鱼禾就会派人带着杨珐的人头赶去最近的官道上埋下。
可惜滇国没有官道,不然鱼禾也不需要这么麻烦。
楼船在滇池上行了约莫半个时辰,横渡了滇池,出现在了滇王王宫不远处的岸边。
站在船上,可以清晰的看清楚滇王王宫的一切。
滇王王宫不大。
经历了几代滇王的修葺和营造,依然只有一丁点大。
占地大概只有两百亩左右。
相当于长安城内的一处小别院的占地。
王宫的城墙不足一丈。
王宫的宫门城楼是坞堡样式的。
王宫内仅有一处像样的宫殿。
但是不高,仅有三丈左右。
唯一可取的就是装饰。
所有的金属装饰,非金既银。
从那些金属装饰上,鱼禾看出了滇国矿产的富庶。
前汉武帝要是在征讨匈奴的时候走一趟滇国,滇国估计活不到今天。
前汉武帝穷疯了的时候,连白鹿币都能弄出来,让他看到滇国富裕的拿金银做装饰,大概能将滇国变成白地。
“滇国真是富庶……”
鱼禾由衷的感叹了一句。
安仁见鱼禾目光在滇王王宫的那些金银装饰上徘徊,便笑道:“鱼将军要是喜欢,回头我让人给你打一套。”
鱼禾很想一口答应下来。
他知道,以安仁的性子,绝对说得出做得到。
但他并没有答应。
因为他也知道,安仁有一个聪明的兄长,他的兄长绝对不看到他吃亏。
“殿下说笑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虽然贪财,但不是我赚的,我分文不取。”
鱼禾一脸感慨的道。
安仁挠着头道:“这些东西在你们汉家是稀罕物,在我们这里却不怎么稀罕。”
鱼禾咬咬牙,没有言语。
相魁和刘俊眼珠子有点发红。
如果滇王王宫四周没有那么多皮甲持刃的滇国兵马的话,鱼禾、刘俊、相魁现在就想抢一票。
他们都不是善人,有人在他们面前炫耀自己有钱,就等于是拿着钱财在勾引他们。
兄弟,你们抢我把,我很有钱,抢我一票,够你们吃一辈子。
“少说一个半虎贲军……”
“最少两个……”
相魁和刘俊对视了一眼,小声的嘀咕了起来。
他们觉得,抢一票滇王王宫,最少也能装备一个半或者两个虎贲军的将士。
鱼禾就比他们有出息,鱼禾觉得抢一票,最不起码能装备一万甲士。
安仁丝毫不知道滇王王宫已经被土匪惦记上了,他冲着土匪笑呵呵的道:“我听闻鱼将军没有成婚,等鱼将军成婚的时候,我让人打造一套送给鱼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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