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洢以前对汉人的印象还不错。
教授她汉话的,就是一个汉人。
对方在她年幼的时候,对她照顾有加。
所以她对汉人的印象还不错。
纵然被周钦惦记过一次,她依然觉得汉人不错。
直到昨日,亡洢被任方一番滚刀肉似的操作恶心到以后,她对汉人有所改观。
亡波倔强的道:“我就要他!”
亡洢眉头皱的更紧,“他虽然是平夷的小吏,勉强也算是我句町治下的小吏。但他并没有真心实意的投靠我句町。
强行让他归入到你麾下,恐怕不妥。
不如你再等一日,等我将他彻底收服,然后送到你麾下,给你充当个磨刀石。”
亡波摆手道:“不用那么麻烦,你将他给我,我自有办法收服。”
亡洢瞪起眼,“鱼丰看似忠厚,实际上很狡诈。他能以数十逃卒,攻破一座上千人的大营,就足以说明他有些手段。
我都没办法说服他投入我句町,只能以势压人。
你怎么可能收服得了他?”
亡波微微挺起胸膛,嚷嚷道:“你能压住他,那我也能。”
虽说亡洢是亡波的长辈,但是从阶级身份上讲,亡波勉强能压亡洢一线。
句町王子的身份,可比句町王妹高。
亡洢瞥了亡波一眼,心里叹了一口气,暗道:你能跟我比?你身份是高,可你没我聪明。
“阿姑,您到底答不答应?”
亡波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亡洢搭话,有点撒泼的架势。
亡洢见此,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回头我就让鱼丰去你门下效力。”
鱼丰固然有点能耐,但也只是个小吏而已。
送给亡波当一块磨刀石也行。
只要亡波不撒泼就好。
别看亡波平日里傲的不行,撒起泼来,那是毫无下限。
整个句町,也只有他爹能镇得住他。
偏偏他爹又不在平夷。
亡洢可不希望为了一个鱼丰,让亡波闹一场。
亡波见亡洢答应了,脸上流露出了灿烂的笑意,“多谢阿姑……”
道谢过后,亡波起身就走,一脸多留一会儿的心思都没有。
像极那种从家里讨到了零花钱,急着去舔女神的熊孩子。
亡洢见亡波拿了好处就走了,哭笑不得的嘟囔了一句,“臭小子……”
嘟囔过后,亡洢面色一冷,对身边的亲随吩咐道:“你去告诉鱼丰,让他小心照料亡波,若是亡波有什么差池,我就送他们父子一起去死。”
亲随答应了一声,出了亡洢住处,直奔校场而去。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后,亲随匆匆回到了亡洢的住处,苦着脸向亡洢禀报,“殿下,小人还没来得及叮嘱鱼丰,王子殿下就将鱼丰送给了庄姑娘……”
亡洢下意识的瞪起了双眼,“送给了谁?”
“庄姑娘……”
“庄敏?”
亡洢皱眉,“波儿难道被人利用了?”
亲随赶忙道:“那倒没有,小人仔细查探过此事,庄姑娘并没有怂恿王子殿下讨要鱼丰。是王子殿下得知了庄姑娘有心报鱼丰救命之恩以后,主动提出要将鱼丰讨要过去送给庄姑娘。
庄姑娘有心劝阻王子殿下,可王子殿下根本不听。
王子殿下从您这里讨走了鱼丰以后,就去找庄姑娘,硬要将鱼丰塞给庄姑娘。
庄姑娘不肯收,王子殿下还不答应。
最后庄姑娘只能硬着头皮手下了鱼丰,让鱼丰充任了她门下的门客。”
亡洢听完了亲随一席话,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难怪刚才亡波问她要人的身后,根本不在乎对方忠不忠诚,也不在乎能不能压得住对方。
他从一开始就准备好将鱼丰送人。
“如此说来,波儿没有被人利用?”
亡洢一边思量着,一边问。
亲随苦笑着摇摇头,“没有……”
亡洢沉吟着道:“大概是波儿昨日在城门口没有保护好庄敏,所以想补偿庄敏,听到庄敏有心报答鱼丰救命之恩,就生出了把人送给庄敏的想法……”
话说到此处,亡洢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长叹了一声道:“只是……谁家追女子送男人啊?人家不收,还非要硬塞……”
亡洢觉得,自己的侄子在感情上面,真的是一窍不通。
还不如学一学她,直接将喜欢的人弄进房里。
“去告诉庄敏,她若是不愿意将人带回滇池,可以暂时让人留在平夷。”
侄子在感情的问题上一窍不通,亡洢只能从旁出手帮忙。
亡波将句町的小吏硬塞给庄敏,庄敏但凡是有点智慧,都不会把人带回去。
谁知道鱼丰是不是句町人派出去的奸细。
庄敏是被逼无奈才答应收下鱼丰的,那她就不能再逼着庄敏把人带走。
反而得给庄敏大开方便之门,让庄敏别恶了亡波。
反正鱼丰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平夷县也不是句町腹地。
至于鱼丰像是货物一样被人送来送去,心里会不会生怨,亡洢根本不在乎。
亲随得了亡洢的吩咐,立马找到了庄敏,将此事告诉了庄敏。
庄敏没过多久,就到了亡洢房里,谢过了亡洢通情达理,没有为难她。
傍晚的时候,鱼丰父子成为了庄氏门人,又被句町人特许留在平夷的事情,就传遍了衙门。
鱼丰感觉自己遭到了巨大的耻辱,将自己关在房里谁也不见。
直到任方抱着两坛子酒,直言上门赔罪的时候,鱼丰才打开门放任方进去。
鱼禾也感觉到自己遭到了巨大的耻辱,他气势汹汹的冲到了庄敏的住处,找庄敏兴师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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