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哪个?”他明知她想表达什么却硬是逼得她说的清楚明白!
“就是那个!”她恼怒,银牙轻咬着唇瓣看他,“反正你不纯洁了,我不要你了!”
“我不纯洁,你又能纯洁到哪里去?”她孩子气的话惹得穆以辰顿时一阵无力,“整天跟男人混在一起,你能保证他们不把你当女人看?还有祁少羽对你的那点心思,旁人都看得一清二楚,你扪心自问一下,就算你情商为零,他对你的心意难道你就一点都感觉不到?我看是你一直在自欺欺人吧!”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的感情我能处理的清楚,不像某些人,剪不断理还乱,很有可能就是故意拖泥带水的不想放开。”安若夏掀唇冷讽了下,微嘟的小嘴细微的蠕动着,见他的脸色黑的很彻底,她也不害怕,反倒是更加轻松自若了起来,“穆以辰,别以为我会生你的气吃你的醋,我这么晚还在客厅里那是因为我跟少羽聊天聊的太high又扛不住睡意所以就在沙发上睡着了,你陪着你的女性朋友,我找我的男性朋友,大家很公平,我想你应该是不会怪我的。”
“小夏夏,别跟我玩得太过火,也别随便挑战我的忍耐底线,不然,我会让你知道惹火我的后果到底会有多严重。”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又沉缓的掠过她的耳畔,细密的沁入她的耳中,引得她无意识状态下便是一阵轻微的颤栗。
直觉在告诉她,这个男人,是可怕的……
一旦触犯到了他的底线,他便是让人胆颤惊心的地狱修罗,似奈何桥上的两生花,妖孽,却又嗜血冷情的很。
垂眸,漆黑如墨的瞳仁映进她苍白如纸的小脸,在暖色灯光的照耀下已然没有了任何温度,因为他的拉扯,她被迫下了一格台阶,不满之下,却也不敢再忤逆他的意思,免得他一个冲动又把她打个半死。
“抬起头,看着我。”
他冷冷的命令着,她则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听从着他的命令,那么一瞬间,她突然觉得跟他陌生了,很多时候,她都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尽管很多时候都是似笑非笑的表情,但是,隐藏在白雾下眸底的冷意,都是不容她忽视的。
或者说,即使她强自硬着头皮顶撞他的话,大多的时候,她一直是害怕他的……
尽管是死要面子的不肯承认这种怯懦的情感,但是,它真的就这么切切实实的存在着!
“我让你很害怕?”
低沉的嗓音泛着几缕沙哑响起,幽深的眸光似能穿透一切的定格在她略显慌乱的眸底,略微吃惊后,安若夏敛了敛神色,尽量收起那丝卑怯的情愫,躲闪间,终是鼓足勇气回应着他冷然的注视,“你又不是我的谁,我为什么要怕你?还有,你身上的味道太难闻,我讨厌。”
“味道难闻?”他蹙眉,一向清冷的他听了她的话竟然真的低下头闻了闻自己的衣服,下一秒,轻蹙的眉头缓缓舒展开,唇角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你是说,我身上有女人的味道?呵,原来你是为了这个在跟我生气。”
“都说了我没生气!”就算是真的生气了她也要打死不承认!
“好,就当你没生气。”与其跟一个女人费力费神的争一个没有营养的话题,倒不如……
“刚才你说我不是你的谁,那你又想让我成为你的谁?”他轻笑,玩味戏谑的眸光在她阴晴不定的脸上打转,见她扭捏着试图挣出他的束缚,揽着她的手紧了紧,欺身凑近,薄唇在她粉唇边轻轻吐气,“真是别扭的小家伙,乖,主动吻我,我就不跟你计较这句话,不然,我会用行动来告诉你,我到底是你的谁……”
两人的空间隔得如此狭小,彼此细微起伏的呼吸声在耳畔静默交叠的响起,安若夏轻拢秀眉艰难的噎下自己的口水,抬眸,撞见他如狼似虎的绿色幽光,心下顿时一惊,身子亦是跟着往后仰。
就是这么下意识的退避,却惹得他一阵不快,清冷的声线亦是上拨了几分,“怎么,不听话?”
“做爱会上瘾,还是说,你是想让我要你了?”
“你!”
闻言,安若夏又羞又恼,因为愤怒脸色呈现出一种绯红的薄怒之姿,他唇角调侃的弧度落在她眼里便是深深的一种羞辱,一气之下,猩红的血液开始细微且又叫嚣的膨胀着,又如灼烧过的沸水般呲呲的向外挤压冒着热气,随着眸底一丝暗光涌动,踮起脚尖,她张嘴就是一口咬住了他凉薄的唇瓣!
“穆以辰,我不想喜欢你了!”软绵绵的话语自红唇间溢出,即使无力,却当头给了穆以辰一棒。
“以后,别说这些让人生气的话。”
暖色灯光倾洒在他俊美冷然的侧颜上,晕染开淡淡的一层光圈,利落的碎发和着阴影遮住了双眸,呈现着晦暗不明的神色。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冰冷,但是只有他知道,在她说出那句不想喜欢他的时候,他真切的感觉到一丝害怕,所以……
他选择了退一步……
只有她,也只有这么一个女人,第一次给了他害怕失去的感觉……
指尖上移,缓缓插进她细密的发丝中,禁锢着她双手的手亦是一松,转而覆上她的背将她温柔的拥进怀里,闻着怀中属于她的特有的清甜少女气息,他的心,莫名的安定了下来,“记着,既然已经招惹上了我,就别想着离开我,不然,我宁愿毁了你也不会放你离开……”
笃定的话语在她心间空荡的飘忽着,继而沉沉落定,对于他的拥抱,她并不想做出回应,只因为方才他的行为,已经让她的小心灵受到了深深的伤害……
“说,我是你的谁。”
低沉的嗓音带着魅惑的引诱,清冷的侧颜带着余温轻擦过她的脸畔,女人会钻牛角尖,很多时候,对于某些问题,男人同样会钻进了牛角尖便不肯再出来。
被他紧紧的拥在怀里,安若夏只觉得一阵气闷,瘪了瘪嘴终是囫囵的挤出两个字,“老公……”
细软的声音很轻,却足以让他展颜。
俯首,薄唇在她额上深深的烙下一吻,“知道就好。”
“困了?”
“有点。”安若夏闷闷的应着,原有的睡意早被他遣散的不消踪影,就这么一个小插曲,她莫名的突生了一种想逃的感觉。
她,向来不喜欢被人控制的感觉,一如,她崇尚向往的一直是自由,还有,平等的对待……
在他面前,她总是矮了一截,所以,许是这种不适合,让她不敢再去试着接近他……
“我和佐景悠分手了,以后,我不会跟她再有来往。”穆以辰莫名的跟她解释着,曜黑的眸细致的捕捉到她眸底一闪而过的错愕和欣喜后,唇角不自知的勾勒起弧度,抬手轻笑着捏了捏她粉嫩的脸蛋,“所以,不准再跟我生气了,还有,也不准在我眼皮底子跟姓祁的那小子调情,不然,我饶不了你,知道吗?”
“我哪有跟他调情!我们是正……”
“正当关系吗?”他冷冷的截下她的话,眉目一横,眸底浮起一丝暗光,“以后这个理由在我这里不成立。”
“统治专横。”安若夏小声咕哝了一句,见他的神色缓了下来,黑眸流转,试探性的将他推开了点,“还说我脾气臭,你动不动就骂人打人还威胁人的脾气也好不到哪里去。”
脾气明明比她还差的人,还有脸好意思说她……
“又胡乱嘀咕什么!睡觉去!”
翌日。
正值上课期间,安静的厕所里,没有人,除了……
搪塞着各式的理由逃课出来的安若夏和宁熙儿。
看着安若夏进入厕所隔间,犹疑下,宁熙儿环顾着四周将一直藏在口袋里的用白色纸张包裹着的海洛因悄悄的丢在墙角,而后若无其事的洗了个手半靠在贴满瓷砖的墙上等着安若夏出来。
“熙儿,你在看什么?”
出来的安若夏见宁熙儿蹲在墙角,好奇下,乌黑的小脑袋缓缓凑了过去,视线落到她手心处的白色粉末时,精致的小脸顿时惨白了下去,本能的往后退了好几步,“把它拿走,快!”
“怎么了?你好像很怕看到它?”宁熙儿佯装不解的蹙眉,迷惑的双眸定格在安若夏苍白如纸的脸上,“我看这里有包东西,看上去挺干净的,你知道这个东西?”
她走近她,她却是像见了毒虫猛兽般的急忙往后退,僵硬的背贴在冰冷的瓷砖上,额前已渗出细密的虚汗,“不要过来!那不是好东西,快把它扔了!不,用水冲,熙儿,把它扔水槽里,记着,别去碰它。”
“这什么东西啊?你怎么这么紧张?”说着便要俯下头去闻,见状,安若夏惊的立马跑上前去打掉她手中的海洛因,恰是此刻,宁熙儿手腕微转,借势将海洛因往她面前洒去,白色的粉末细碎的倾洒在她白的几乎透明的脸上,唇角隐约勾起若有似无的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