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某些人来说,名誉,或者再狭义点说,脸面就是一切。
宁可死,也不能折面子。
金发老者显然就是这样的人。
作为一名纯血家族的守护者,他是太上皇一般的人物,降尊纡贵的来亲自观察就已经很那啥了,若是被臭瓜炸到从里到外透着屎尿味,那就太那啥了,更别说被毁容,想象下顶着一张臭麻子脸的情形,那绝对是永恒的耻辱。
而这一切的前提,是建立在‘古老家族从不拿魔法开玩笑。’
这也是印证内容之一,如果臭叶瓜真像警告牌说的那般,那么基本可以证明,这里的确有个老家伙。
随着风气的转变,现在的年轻一代已经很少以谨慎、敬畏的心态去对待魔法了,也只有老家伙们,仍旧执着于一些教条,比如:魔法从来没有100%安全之说。
这也是金发老者让这几年过的比丧家犬还惨的马科•特拉弗斯去试水的原因。可以在讨论时狂妄,但行事一定要小心。
马科也算是一条腿迈进老鸟行列的老江湖了,他知道这事有相当的危险性,甚至是杀机暗藏,但他只能赌。
如果这里的幕后主事者,是伏地魔,那没啥好说的,伏地魔虽然性情乖戾,作风狠辣,却也需要仆人,对他而言,是不错的保护伞。
如果侥幸试水完毕、全身而退,那也不错,拿到一笔不菲的钱。而只要有了钱,就能获得一个藏身地,他实在是太需要休整一段时间了。
最糟糕的情况就是凯瑟琳像某说法描述的那样,已经暗中投靠了凤凰社,那他被抓到,就得为杀害麦金农一家付出代价了。
当然,这是马科自己认为的最糟糕情况,实际情况更坏,只不过这种情况的根源太过离奇,邓布利多也猜不出来。
在这个充满温馨味道的节日,老蜜蜂正在自己的办公室享受一杯柠檬味的大杯冰激凌。
而他的脑袋里,想的是该如何对待重新崛起的沙菲克家族。
凯瑟琳他记得,不是什么斯莱特林,而是被分院帽分到了拉文克劳,有脑子,没什么野心。
巫师战争前半段,凯瑟琳还是孩子,后半段以半懵懂的状态不得不站队加入,然后就是噩梦般的逃亡之旅。
这个算算岁数就能知道,巫师战争持续了十一年,八一年冬结束,如今马上就要八七年了,而凯瑟琳是二十七周岁,也就是说,巫师战争刚开始时,凯瑟琳才十岁,都不够进入霍格沃茨。
邓布利多清晰的记得,凯瑟琳比斯坦利晚一年进校,晚两年离校。她被卷入巫师战争时,战争已经进行到第六年,伏地魔一系渐渐显露出胜利之姿,最大规模的一次站队开始。
但另一方面,正是因为有这些印象,他觉得沙菲克家族背后一定站着个强力人物。
守护者?还是负典者?
具体不清楚,但他认为现在沙菲克家的这一切,不是凯瑟琳所能搞出来的,她没那样的本领,以及格局。
他倾向于凯瑟琳在孤苦无助的情况下,接受了某行走在阴暗中的强大巫师的合作条件,甘当其代言,甚至把儿子都搭进去也在所不惜。
“或者就是因为小凯恩,那孩子幼小时就在颠沛流离和死亡威胁中度过,一身顽疾,据说很难活到九岁。”
如果邓布利多知道凯恩正在做什么,那么多半不会感叹其无辜可怜,而是会尽全力将之扼杀吧。
漆黑的地下室中,已经帮马科治好伤的凯恩目注着马科,不言不语。
没有照明的光亮,伸手不见五指,但马科可以看到凯恩的眼睛,因为那眼睛在发光,宝石蓝的水晶体此时如同发光的冰屑,而瞳仁则是暗金色的,仿佛岁月在其中凝聚。
马科敢打赌,这绝对不是一双人类的眼睛。伏地魔的竖梭猫瞳与之相比,很容易让人推测出根脚,而显得过于浅薄。
如果说每种奇特的眼瞳都有主题的话,伏地魔的是非人的恐惧。而眼前这位的则是无尽神秘的深邃。
都是冷漠无情,源头却不同,伏地魔的是居高临下的鄙视,而眼前的则是看穿万物的理性。
凯恩的身体已经残破的很厉害,魔力侵蚀像癌症般扩散,从气管蔓延到声带,这使他的声音嘶哑,没有普通孩子该有的童音。
为了避免引发咳嗽,他的声音也习惯性的不会很高。因此有些斯内普的说话特点:声音只比耳语高一点,却又极具穿透力,让人能听的清楚。
“马科,我知道在生死面前,其他都似乎显得不值一提。但我还是觉得有必要让你明白一些事。巫师战争的核心本质,就是巫师界权益分配的一次调整。包括伏地魔在内的许多人都不过是它的一个注脚,一种具象的展现。无论他们现在是死是活。”
马科暗自皱眉,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突然会跟他掰扯这些,但必须说,对方的和声细语,仿佛有着传说中‘言灵’的魔力,轻轻的敲打他的心扉,却又造成足够有效的震荡,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要去听,以及思索。
“方利、沙菲克、特拉弗斯,都是差不多从一开始就被划上了抹削极好的纯血家族。原因也简单,失去力量、就失去尊严,却霸占着利益不肯退让。”
“嘶……”马科有所触动,他下意识的认真思考,想及种种过往,以及自己及家族的情况,发现很多事的发生,似乎都印证了对方所言,至少这种说法能毫无碍难的解释所有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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