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启程的时候,众人才发现少那个面容俊秀的和尚。
阿泰鲁好奇地问,“你们商队不是还有个和尚吗?怎么没看到人了。”
赵木兮说,“原本他就是顺路坐我们的马车要来传道的,如今敦城已经到了,好像他是要去千佛寺传经诵道了。”
“他法号是什么?千佛寺的大和尚是得道高僧,一般人可见不到他。”西越的方丈都叫大和尚。
“好像是……叫归清吧。”赵木兮含笑说。
这下把阿泰鲁给惊到了,“他……他就是那个神童转世归清大师?”
赵木兮惊讶地道,“呀,我想起来了,好像是他,我也是今日才知道他的法号,难怪听着怪耳熟的。”
“……”阿泰鲁一脸无语地看着她,她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吗?
“小和尚说回去的路上还要搭我们的马车,到时候还是能见到的啦。”赵木兮笑道。
阿泰鲁抹了一把脸,要是知道小和尚是归清大师,他就客气点,请大师给阿真批个凶险,这下人都不知哪里去了。
“出发了。”铁羽面无表情地走过来对阿泰鲁说道。
赵木兮抬眸看他一眼,面颊微热,继续装作若无其事地翻身上了马车,“走吧。”
“铁羽叔叔,我今天不跟你一起骑马了。”元元声音又亮又娇地说道。
“为什么呢?”铁羽的声音不自觉地轻柔。
元元说,“我要陪阿兄,我已经两天没有陪阿兄了。”
铁羽目光灼灼地看向赵木兮,“你阿兄是比较重要。”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这句话,总觉得意有所指。
赵木兮抬眸瞪他,“快要启程了,阁下还是回漠克真身边吧。”
“好。”铁羽的声音仿佛含了笑。
他们的商队才刚刚离开客栈,还没走出大街,突然一队西越士兵步伐整齐地走来,将他们给团团围住了。
“把这些景国细作都给拿下!”带头的士兵厉声喝道。
赵木兮眸色微变,认出这个人就是昨天在城门外将他们拦住的士兵。
“你说我们是景国细作,有什么证据?”凤息止冷声地问道。
“哼,我们不需要证据,说你们是细作就是细作!”那士兵不屑地开口,“把他们的货物全都拉回去充公。”
凤息止怒道,“不许碰我们的东西!”
“呵呵,不许?你以为这里是你们景国,还敢命令老子。”士兵冷笑着,上前用力推了凤息止一把。
“你……”凤息止一怒,正要出手,被赵木兮拉住了。
“别跟他计较,他拿不走。”赵木兮低声说。
士兵大声地喝道,“所有人都下来,马车也要充公!”
铁羽骑在黑马上,冷眼地看着这些跳梁小丑般的士兵,西越的士兵就这样的德性?
这时,阿泰鲁扶着漠克真从马车下来,还将漠克真扶着坐在轮椅上。
“听说,你们要收本王的马车?”漠克真抬起一双琥珀色的眼眸,锐利冷冽地看着那个士兵。
“……”那个士兵一下子愣住了。
眼前的男人长得跟漠克真王爷也太像了!
不是说漠克真王爷被景国抓了吗?
“你……你是谁?”士兵叫道,不相信眼前的人是漠克真。
阿泰鲁冷声道,“这才几天,你们就连漠克真王爷都不认识了!那就去请你们敦城的城主过来,我想他肯定认识。”
“……王、王爷!”士兵大吃一惊,真的是漠克真王爷,他怎么会在这里。
赵木兮等人都同样露出惊讶的神色,虽然他们都知道漠克真的身份,但该装样子还是要装的。
“你要收本王的货物,还要抓本王的人?”漠克真虽然是坐在轮椅上,可他所散发出来的威压,足以让在场的西越士兵感到恐惧。
“王爷误会了,我们……我们不知道是您。”士兵惶恐地跪了下来,不停地磕头认错。
铁羽抬脚将士兵给踢了出去,回头问漠克真,“王爷,要把沙尔秋找过来吗?”
漠克真目光冷冷地看了眼前的士兵一眼,“留给沙尔秋处置吧,我们赶时间。”
他的病还没完全治好,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他还要去王庭找其他药材。
“别发愣了,启程吧。”凤息止拍了拍罗老头的肩膀。
罗老头心中暗暗吃惊,他走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西越传说中的人物,他对这个坐在轮椅的男子还不怎么在意,没想到人家居然是漠克真。
在王庭,漠克真的地位可一点都不比摄政王慕容昀低啊。
毕竟漠克真是先大王名正言顺的亲弟弟,是西越人,而慕容昀再怎么厉害,他到底是景国人。
“吓到你了吗?”漠克真低声询问赵木兮。
“你的身份有点吓到了。”赵木兮道,“本来我已经打算放弃货物,没想到……王爷,谢谢。”
漠克真说,“不必言谢,你帮我治好病,这点小事不值一提。”
“今日是不是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赵木兮突然问。
“你怎么知道?”漠克真诧异地问。
赵木兮说,“看你的脸色不太对。”
她走了过去,替漠克真把脉,眉心皱了起来,“要尽快找到其他的药材才行,有虫卵快要孵化出来了。”
漠克真的脸色微微一变,想到之前引出蛊虫的痛苦,他实在没有多大的信心能够再承受一次。
那种钻心蚀骨的痛,胜于万箭穿心。
赵木兮拿出一个瓷瓶,“每天吃一颗,能抑制虫卵孵化,不过暂时就不要动怒,也不要用内力。”
“好。”漠克真颔首,“尽快回王庭。”
接下来的路程已经顺畅许多,漠克真没有再隐瞒自己的身份,他的人还没到王庭,消息已经传回去了。
慕容昀对外宣称漠克真被景国抓去的消息不攻自破。
“他居然还活着!”慕容昀得知消息,俊美阴柔的脸庞露出几分寻味的冷笑。
“摄政王,他们已经从敦城出发,不出三天机会到王庭,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低声问道。
“来不及了,让他回来吧。”反正也是活不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