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瑟窝在地牢的犄角旮旯里,画着圈圈,时不时和过往的强哥打打招呼,而后大叹一声:“人生无常啊!”
就在前一天,水瑟还在梦想自己回家抱着相公,吃着美食,而后风花雪月,不亦乐乎,只隔一个晚上,自己就成了阶下之囚,还是被自己所救之人送进来的,自己果真是太单纯了,直到暗夕用刀架住自己的脖子,都没曾反应过来,还傻乎乎的准备偷袭别人,哪知偷袭不成,反被人偷袭,水瑟摸着脖子上的疤痕苦笑,也不知昨日暗昕如何了,看起来被踢的很重,心也被伤的很深吧,抛弃族长的位置,断绝族内的关系,甚至抛弃暗族人的身份来救那人,到头来却是一场空,不过看样子暗夕对她还有些情分,怎么说也是族长,应该不会受虐待才是。
水瑟心中正百转千回,铁牢的大门咣啷啷作响,显然是有人进来了,水瑟堵着一口气,管来人是谁,拒不接待,依旧面壁思过。
“你到挺沉得住气,关进来一夜了,也不吵不闹,甚至不曾惊慌,不愧是一族之长。”一个稳健苍老的声音响起,不怒而威,让水瑟后背一麻,不得已转过头来,又是一愣,进入之人身板挺拔,个头很高,一张方脸布满了沧桑,双眉挑起,修的很是整齐,一头银发披在身后,来回摆动,似乎保养的不错。
“反正横竖都被你们关起来了,我要是再自虐不是弱智嘛,大不了就是一死!”水瑟自觉被那人震慑住,却不想在气势上输给她,逼得自己立下豪言壮语,还甩手拍着胸脯,大义凌然道,其实小腿肚子已然开始抽搐,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好,好,好,果然是个人物!”那方脸的老女人赞许道,“你是谁?找我何事?”水瑟尽量压下颤抖的声音,佯装平静道,“我只是怕水族长住的不大习惯,特意过来看看,现下发现是我多虑了。”方脸的老女人说罢并不离开,反而坐在除了草垛外,这牢里唯一的家具——木条长凳上,饶有兴致的看着水瑟。
“看也看完了,你请便吧。”水瑟又往拐角缩了缩,宁可和强哥同卧一地,也不愿和那老女人同坐一凳,“慢着,你难道不想知道暗昕怎么样了?”方脸的老人微讶道,没想到,水瑟会下逐客令,还是以阶下囚的身份,“她怎会有事,暗夕虽然最后时刻倒戈了,但毕竟她们两人有些情分,定不会差到哪里。”水瑟嗅了嗅鼻子,嘟囔道,早在暗夕喊够了的时候,她便知道了,即使暗昕再如何背叛组织,他依旧不会置之不理,所以也没啥好担心的。
“你看的到透彻!”方脸的老人若有所思道,“不过我也很佩服你,那无影间是我专门用来克制暗夕的,你竟然可以穿过毒水救了他,而且....我很好奇,那毒水有许多不见了,要知道,那可是我们暗族最重要的圣宝,世上无人能敌的毒药!”
水瑟下意识的张了张嘴,暗暗冒汗,好家伙,世上最毒的东西,如今被趴蝮吃了,还在自己身体里,岂不是定时炸弹?水瑟用余光瞄了眼兴致勃勃的老人,暗想,这人不会是什么科学怪人吧,要是知道那些丢失的毒药在自己体内,会不会解剖自己啊,若是解剖了,那趴蝮会藏在哪里呢?还是说万一碰上致命点,自己化成了水,用尸水提炼?水瑟越想越害怕,后槽牙吓得直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