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卿的眼底顿时露出了寒光,转头看向警员,嗓音就像淬了冰一般寒冷:
“阿sir,我要报警,这个人在公开场合,侮辱我和我母亲,已构成侮辱罪,麻烦把她给我抓起来……”
时夫人这才意识到自己一时惩了口舌之快,竟让这死丫头抓到了把柄。
警员差点想笑:这小姑娘倒是真会抓时机:
“她侮辱你人格,你的确可以告她。但现在我们处理的是你偷表这件事……”
“再说一遍,我没偷。”
时卿强调一声,声音变得无比强硬:
“如果你样非要证明,行啊,那你们可以去鉴定一下,这只手表上有没有我的指纹……如果没有,就证明我没偷……”
容珊珊先是一怔,没料到她会来这一手,但她的反应可快了,立刻冷笑接道:“既然是惯犯,做案时又怎么可能在赃物上留下自己的指纹?肯定有戴手套……”
时卿的反应也快:“如果你认定我戴了手套,那麻烦将手套找出来当证据。否则就是你在恶意猜测。
“另外,我要求调取设在洗手间边上走廊尽头的视频,看我是不是有把包在落那里,在我离开的那段时间内,若有人出入过洗手间,就代表可能是别人把手表故意塞在我的包里的……”
这番冷静地分析也是有道理的。
时韵和她朋友也同意了:“行啊,那就调监控。”
很快,监控调了过来。
视频上显示:
时卿进卫生间时,拿了那小包包,出来时没拿,扶着那个老太太走的。
期间,只有容珊珊一个人出来,等时卿回来,取了包出来时,中间没有人进出。紧跟着容珊珊跑来找东西,很惊乱的样子。
时韵则跟在边上。
容珊珊急得要哭了,说:“那是我爸买给我的十八岁生日礼物,可贵了,你看,这里有监控,我们找餐厅调监控,看这期间有几个人进去过……”
两个人都刻意地冲那监控瞄了瞄。
……
“这段视频足以证明就是这个女人在我离开时拿走了手表……”容珊珊得意洋洋地宣布。
时卿冷然一笑:“又或者是你故意把手表塞进我的包包的呢?”
容珊珊的面色赫然一变,“你当我吃饱了撑着,要故意去陷害你啊?你有被害妄想症吗?我容珊珊可没那闲功夫来恶搞你……”
时卿沉默了一下,没办法说,此人最喜欢的就是在背后黑戳戳的害人,没证据证,说了谁信?
现在,所有人都已经先入为主,会觉她就是盗了手表的人。毕竟她穿得太寒酸了。贫寒起窃心,这是大众的一般心理。
警员看罢,在边上跟着问了一句:“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
听那口吻,好似也已经认定她就是那扒手了……
*
这一番对峙,闹得整个大厅都在翘以观望。
盛梅和简玉儿一起上洗手间,听得楼下闹哄哄的,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就探头张望,想看看情况。
这家餐厅的的二楼和三楼是一个楼中楼的格局,整座餐厅呈回字形,包厢都绕着“口”字,走在过道上可以看到楼下的大堂。
这么一看,盛梅气得险些晕过去。
楼下被围攻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儿媳妇——时卿。
她竟然偷了容家千金的手表?
小格格跟着冒了出来,还帮她出头。
那个年纪大的原告,认定时卿和小格格是母女关系——再细一看,还真是有几分相象。
盛梅立刻明白了。
这小鬼头,有可能真是私生女。
所以她跑路时,把这孩子一起带走了。
盛梅一拍胸口,气得要心机梗了。
无他,她那个聪明一世的儿子,这一次是真被这丫头玩得团团转了,平白无故竟做了别人的后爹而不自知。
他们可是陆家,作为四大家族的陆家继承人,本身就是一个富有传奇性的人物,这么些年,圈子里的人眼巴巴看着,都在好奇陆家会娶怎样一个儿媳。
结果,他的儿子挑三捡四这么多年,最后居然娶了这样一个满身全是黑料的女人。
这件事一旦传出去,必会成为上流社会一大笑料。
简玉儿也看到了,脸上没什么表情,心下却是乐开了花:
身份低微也就算了,居然还生了一个野种。
这个野种竟然还变着法的跑到朝阳哥面前认了朝阳做干爹地。
这女人,还真是想嫁豪门想昏了头,自己缠上来也就算了,还指使她女儿也来坑蒙朝阳哥,可凭她,又怎么配得上陆家这么高的门第?
如今这件事意外被梅姨撞破,这个女人是铁定没戏了。
她好开心。
心头那口怨气终于舒展了。
“奶奶,奶奶,你看什么呀?”
仔仔忽跑了过来,并且透过半人高栏杆往下看,一眼就看到了洛洛,还有妈咪,另有几个坏人在欺负妈咪……
不行。
他要去找爹地救妈咪。
转身,却看到爹地就在身边,正目光深深地盯着楼下,眼底放出了幽幽闪闪的亮光。
“妈,你们到里头去坐一坐,我下去看看……”
他迈开超级大长腿,准备下楼给媳妇撑腰。
盛梅快步上去,在楼梯口,沉着脸一把给拉住了。
她磨着牙,压着声音低叫道:“不许去。这样丢人现眼的女人,你再也不许见了……”
离婚,回头马上离婚。
否则,陆家的脸就要丢尽了。
陆隽辰甩开了母亲的手,眼神是无比坚信的:“这里头肯定有原委。”
他绝对信她。
简玉儿急了,跑来也去拉陆隽辰的手:“朝阳哥,这种下三滥的女人,你就别理会了,她根本配不上你的……就收收心吧!你这样把我置于何地啊?”
她是真的急了,说话时,俨然是把自己放在正妻这个位置上了。
然,正是这句话却真真切切恶心到陆隽辰了!
以前不觉得她讨厌,如今才发现她不光拎不清,还很会给自己脸上贴金——莫名其妙就以“陆太太”自居了?
真是滑稽又可笑。
他当即拧眉,厉叱了一句:
“她配不上,难道你就配得上了?简玉儿,你有什么资格评价她的好坏?滚开。”
他一甩而去,险些就把她甩得摔倒在地。
亏得盛梅过来了,把人给扶住。
“梅姨,朝阳哥被这狐狸精迷了心窍,这可怎么办呀?”
她面色惨白,委屈得要哭。
盛梅长长一叹。
她这个儿子,一遇上那个女人,当真是完全变了一个模样。
果然是色令智昏,真真是要气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