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上次舞蹈团的成功演出,所以梁晴虞接到了来自国外舞蹈团的邀请。
“相当于咱们跟国外舞蹈团的联谊。”
梁晴虞解释了一下,然后解散众人,单独把苏绵绵留了下来。
“绵绵,这次出国,还有一件事。有一个国际比赛,我想让你参加一下。得不得奖无所谓,去都去了。”
华国人的天性,来都来了。
苏绵绵面露犹豫。
“你是有实力的。”
梁晴虞难得鼓励她。
苏绵绵想了想,然后点头同意了。
晚上,陆横来接人回家。
“陛下,梁老师说要出国比赛。”
男人转头看她一眼,敲了敲方向盘。
“苏绵绵,把英语二十六个字母背一遍。”
苏绵绵盯着陆横,仿佛回到了被白胡子老先生使劲抽手掌心的年代。
她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哎哎哎……”
“哎你个鬼!”
小姑娘小嗓子软绵绵的,“哎哎哎”的叫了半天,陆横都觉得自己要支棱起来了。
操!
“你连二十六个英文字母都念不出来,你出什么国?”
小傻子不服气,连夜苦读,熬得智能机器人电都没了,“嗷嗷”叫着要充电。
而苏绵绵也熬不住夜,眼皮子一搭,抱着“嗷嗷”叫的机器人就睡了过去。
陆横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小姑娘蜷缩在地上,怀里的东西在“嗷嗷”叫。
他把智能机器人拿开,然后小心翼翼的把人抱起来。
苏绵绵轻飘飘一团,抱在怀里,软和的就像是一团小棉花。
陆横把人放到床上。
然后紧紧的抱住她,交颈鸳鸯似得缠住。
苏绵绵被箍的呼吸不畅,就好像被一条疯狗咬住了喉咙。
她使劲的喊啊,叫啊,那只疯狗就是不肯放过她。
然后她眼睁睁的看着那只疯狗一转身,变成了陆横的脸。
那双总是嚣张阴狠的眸子里浸满了悲伤。
盯着她,流出血泪来。
苏绵绵猛地一下惊醒。
月色下,她看到男人那张脸。
白皙丰朗,面颊处的伤口已经结疤,再过几天就要脱落了。
苏绵绵眨着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人瞧。
月色很亮,苏绵绵突然发现自己床头多了一行字。
她轻轻抽出胳膊,摸到那行字。
是周朝的字。
从笔锋轮廓上来看,一眼就能看出来是这只暴君写的。
有月有光有你。
是她绣在荷包里面的那句话。
苏绵绵有种被发现了小秘密的小羞耻和小甜蜜。
笑着笑着,苏绵绵突然想起绣楼床头的那句“无月无光无你”。
无尽悲伤瞬时蔓延而来。
苏绵绵想,如果她能体会一下那只暴君当时的心情,是不是就能更加理解他一点?
那种痛彻心扉的寒意,她也想,帮他分担。
在苏绵绵的梦里。
那只总是赤红着一双眸子,兴奋嗜血的男人,在她死后,变成了孤寂无人的荒野孤岛,再没有什么事能掀起他眼中的波澜。
小姑娘爬起来,从男人怀里钻出去,就着月色,开始捣鼓。
陆横觉很浅,几乎苏绵绵一动,他就醒了。
他以为小姑娘是要去厕所,也没多想。
但等了近半个小时,她还是没有回床上来。
男人开始焦躁不安。
他坐起来,一转身,就看到了那个拿着小刀,一副不敢下手,身上却满是鲜红血迹的小姑娘。
“苏绵绵!”陆横暴呵出声。
苏绵绵唬了一跳,呆呆看过来。
男人瞪着那一身血红,坐在地上,手里攥着小刀的小姑娘,浑身僵直。
“你在干什么?”
男人的声音在发抖。
“画画。”
苏绵绵把手里的画拿给陆横看。
红呼呼一团什么都看不清。
这到底是什么鬼!
“你把刀放下。”
苏绵绵乖乖的把刀放下。
陆横一个健步冲过去,颤抖的手抚上她的脸。
鼻息间没有腥味,只有淡淡的涩涩的果香。
陆横舔了一口。
“是火龙果?”
苏绵绵乖乖点头。
男人深吸一口气,掐着她的小脸蛋,“再胡来,当心老子揍你。”
暴君凶狠的皱眉,朝着小可怜伸出了蒲扇大掌。
苏绵绵想了想,小心翼翼的把小手手搭了上去
陆横:……妈的,怎么能这么可爱。
狠狠拍了拍苏绵绵的手背,陆横盯着一脸委屈的小姑娘,“你这熊猫,画的挺好。”他抬手拎起那幅画,十分给面子的猜了一只国宝。
完全不知道熊猫为何物的苏绵绵歪头,“不是猫,是陛下。”
就这一团团红墨汁一样的火龙果汁,你跟我说是我?
男人的面色有片刻扭曲,但很快反应过来。
“挺好。”咬牙说完,男人又道:“你大晚上不睡觉,画什么画?”
“那陛下晚上不睡觉,画什么画?”
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被反问的陆横一噎。
月光朦胧,晚风簌簌吹落黄叶。
夜行动物喊喊踩着猫步,舔了一口火龙果汁,在男人面无表情的眼神下,迅速消失。
房间里很安静,男人缓慢开口,“我没画过。”
“我梦见陛下画了。”
苏绵绵伸手,握住男人的手,小嗓子微微发颤。
“陛下流了很多血……”
男人眸心一窒。
他反手握住苏绵绵的手,“你怎么知道的?”
“我梦到的。”顿了顿,苏绵绵面颊微红,似乎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奴,时常梦到陛下。”
软绵绵的一句话,就这么叩开了男人的心房。
“你走后,我若是想你,便画一幅画。”男人似乎是陷入了什么悲伤而艰难的回忆里。
“陛下画了多少?”
多少吗?
大概能铺满整座周宫吧。
男人勾唇笑了笑。
“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