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第二天,李全便率领本部人马开始攻打松阳。[(结果只用了两天时间,果真就攻下了松阳县。等人马进驻县衙之后,李全一面派人向建宁府告捷,一面又派人去请邵宏渊进县城,并且派出军队,在县城大街两侧列队相迎。
邵宏渊又羞又愧,但是李全攻下的松阳,自己又能有什么办法,见了李全只好道:“李副都统真仍虎将也。”
李全哈哈大笑,道:“此全拜邵都统相让而已。”
这时建宁府传来新的将令,宗天玄着力夸赞李全的功劳,并命两人继续进攻处州。遂昌,松阳两地移交给刘宝看守。
接令之后,李全立刻率军回遂昌,准备进攻处州。李全刚走,邵宏渊就忍不住破口大骂道:“李全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南归的草寇罢了,就是个山贼出身,改不了的贼骨头,侥幸打了几个胜仗,就敢在本都面前放肆了。”
他儿子邵世雍在一边相劝道:“爹,您消消气,何必和这种人一般见识,他李全不过就仗着自己能打吗?这次进攻处州咱们就李全去和金人拼命,看看他还有什么本事攻下处州。”
三天之后,李全和邵宏渊在处州城下会师,两人决定分头进攻,由李全攻打处州的西门,邵宏渊攻打处州南门。
商定之后,李全立刻调集人马,猛攻处州城。
但处州城是处州的治所之地和遂昌、松阳那样的小县城不同。城墙也要比遂昌、松阳高厚得多。而且城中收容事遂昌、松阳的败军之后,有金军五千多人,降兵一万多人,兵力也十分雄厚。
再加上邵宏渊一心想看李全的笑话,并不十分用心攻城,每天出兵不过都是做个样子而已。也使金军能够将防守的重心都放到西门。结果李全猛攻了三天,换失了近两千人马,但却毫无进展。而这时金军所援军也以赶到。
原来在赵恺下令进攻处州之后,王时雍和徐秉哲就将前后事情经过派人密告于金军。完颜长之接信之后,也不禁有些哭笑不得。本打算挑动赵恺和赵忱之间互相残杀,那知却引火烧身,赵恺反到自不量力,来进攻金军。
因此完颜长之决定,这一次要给赵恺一个沉重的打击,让赵恺知道金军的厉害,让赵恺以后不敢再来惹金军,只敢把矛头对准赵忱。因此派郭虾蟆和乌廷托赤,高临福带领一千铁浮图、四千轻骑军去援助处州。
李全得知金军的援军到了之后,也不敢继续攻城,立刻收兵, 并且赶到邵宏渊的大营牛,和邵宏渊商议,准备迎战金军。
李全以经探知,金军的援军只有五六千人,虽然都是骑军,但自己和邵宏洲的兵力却是金军的六七倍,而且后面还有刘宝的后援人马。因此李全主张两人先合力击败金军的援军之后,再攻处州。同时又通知驻扎遂昌的刘宝,让他立刻领兵来接应。
当着李全的面,邵宏渊是满口答应,并且信暂旦旦,明天一定要与金军决一死战。得到了邵宏渊的保证, 李全立刻返回自已的大营, 准备与金军决战。
第二天,郭虾蟆率军杀到处州城下,这时邵宏渊的人马还没赶来,李全也只得先率军出击,与金军展开激战。金军人数虽少,但都是精锐人马,由其是一千铁浮图,更是锐不可挡,只杀得李全的人马节节后面,抵挡不住。李全一面奋力迎战,一面又派人去催促邵宏渊,赶快率军来助战。那知这时邵宏渊早己拔寨起兵,不顾李全的生死,撤回松阳去了。
听到回报之后,李全气得目瞪口呆。但这时处州城中的守将见邵宏渊撤军,立刻率军从城中杀出,与郭虾蟆一起夹击李全。这一下李全更加招架不住,被金军杀得大败,只好且战且退,率军向遂昌方向撤退。想着刘宝会在这里接应自己。两人合兵也有机会反败为胜。
那知刘宝投靠赵恺时,本就有重新陪养自已势力的打算,他原来手下只有三四千残兵,现在一下子增加到一万人,自然不愿把这股力量再消耗掉。因此在出兵了之前,刘宝早就打好了主张,如果李全和邵宏渊在处州打了胜仗,他自然会率军前进,锦上添花,捡个现成的便宜。但一听说邵宏渊跑了,李全也败了,那里还敢出战,于是连遂昌也不要了,立刻率军退到浦城去驻守。
到了遂昌之后,现刘宝也跑了,只把李全气得两眼黑,无奈何,只好率军继续向松溪败退。好在金军也不苦追,立刻调转头来,改攻松阳。
邵宏渊也没想到刘宝会撤退,他刚到松阳,还没等坐稳,金军就以杀到。现在李全、刘宝都退了,邵宏渊那里还敢停留,二话不说上马就跑。金军又顺利的夺回了松阳。
这一次救援处州的过程之顺利,连郭虾蟆也大感意外,原以为还会有几次激战,那知除了在处州城下稍微遇上了一点像样的抵抗,但随后宋军几乎就是望风败逃了。要不是完颜长之事先有令,不可将宋军逼得太紧,郭虾蟆甚至认为就凭自己这五千人马,足可以一举打到福州去了。
也正因为这样,邵宏渊才逃出了一条生路,率军退到寿宁。这一次进兵,赵恺出动了五万大军,结果大败而归,损失最大的是李全,损失人马近五千人。邵宏渊也损失了近两千人马,只有刘宝最机灵,一仗也没打,所以一兵一卒也没有损伤。
这样的结果,李全自然按不下这口气,立刻将这次进军的整个过程都上报给赵恺,要求将刘宝、邵宏渊两人治罪。
那知早在他上书之前,刘宝和邵宏渊都己向赵恺上书,将自己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刘宝称:这次失败完全是邵宏渊、李全两人作战不利所至,两人合军是金军的数倍,反而被金军打得大败,相反自己率军驻守遂昌,接应败军,与金军激战一夜,才打退金军,使邵宏渊和李全能够得以脱身。无奈邵宏渊和李全只顾自己逃命,留下自己一支孤军在遂昌抵抗金军,因为寡不敌众,自已才不得己退回浦城,因此自己无罪,有罪的是邵宏渊和李全。
而邵宏渊则称处州一战,完全是李全贪功心切,本来约好共同出兵迎战金军,结杲不等自已的人马赶到,李全就与金军交战,结果大败而逃。而自己在处州城下抵挡金兵。只是孤掌难鸣,只好则战则退,撤回松阳。那知刘宝和李全都以从遂昌撤走,只剩下自己这一支孤军,只好放弃松阳,退到寿宁,同时还打退了金兵的追兵等等。
福州朝廷次出兵,就打了败仗,这以经够让赵恺窝火了,而这样三份公文放到了赵恺的案头,更令他头大如斗,因为单独看这三份公文,似乎每个人都有道理,赵恺也不知道该相信其中的那一份才好,只好诏回宗天玄,询问这次兵败的责任应该由谁来承担。
宗天玄一直都在建宁军指挥全局,因为前期的进军还比较顺利,一举拿下了遂昌和松阳,宗天玄也十分放心,想着可以向赵恺交差了,因此并没有亲赴笫一线督战,只是想怎么找个借口好收兵。但突然一下就形势逆转,宋军败军如山,所夺的遂昌和松阳也全都失守,这令宗天玄也有些措手不及,一时也他分不清楚是谁的责任。
其实邵宏渊和刘宝为自己的狡辩并不很高明,如果换了是杨沂中、李显忠、杨炎,或者是韩彦直,陈俊卿都能从这三份公文中判断出七八分真像,知道邵宏渊和刘宝是在说谎。但无论是宗天玄还是赵恺,都缺乏实际的经验,而邵宏渊和刘宝也正是看明白了这一点,才敢大言不惭,一付要不是自已顶着,这一战还说不定败得多残的架式。
不过赵恺向宗天玄要处理意见,宗天玄却不能有所犹豫,而且他心里也有乞,索性一股脑将战败的责任全部推到他们三人身上,认为自已战前的计划无误,因此才一出兵就拿下遂昌和松阳,而后来在处州的溃败则是这三人互相推委,以致贻误战机所致,失败的责任应由三人同共承担。而责任大小,则应该按各自的损失来分担。
赵恺听了之后,也认为宗天玄所说的有理,这样处罚比较合理。结果这一样,人马损失最大的李全自然是责任最大,被降为建宁府兵马都监,邵宏渊也被降为福州防御使,而人马并没有什么损失的刘宝反而逃过责罚。
王时雍趁机再向赵恺进言,不要轻易向金军进攻,还是想办法夺取整个福建之境才好。这一次失利也令赵恺清醒了一点,不敢再谈进军。不过改为夺取赵忱的地方才好,但赵恺还是下不定决心,因为这样做在道义上实在说不过去。
而就在这时,传来消息,天临府朝廷以经从江北江南两路出兵,因此赵恺决定先观望一段时间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