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问题!”柳煦笑眯眯的,“听说你在东秦树敌不少,病重回东秦,路上安排几波刺杀不为过吧?刺杀中受伤很正常吧?而且不止是手腕上的伤哦,还可能身首异处,或者心被人掏走——毕竟你这么可恶,对你恨之入骨的人绝对不会少!不是吗?”
“至于手下,你这人喜怒无常,以玩弄人心为乐事,真有死忠的手下吗?真有的话,他们定也做了不少伤天害理之事,死不足惜,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柳煦说得云淡风轻。
“对了,你大概不知道,我懂一点易容术。找个和你长得有三分相似的,我就能把他变得和你有九分相似。所以你死了似乎不会带来任何麻烦。”
“你好好享受一下活着的日子吧,不长了。”柳煦一边转身往外走一边感叹,“想不到人见人恶的君墨沉竟然会凄惨得在一个破旧的小院中血尽而亡。”
柳煦一行离那小院挺远的了,毒叟才回头望了望小院,问:“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拿桶水在那里滴着干什么?他手上的伤口早就愈合没流血了。”
“嗯。”柳煦笑了笑,“但是他自己不知道。试试吧。”
确实是试试。
柳煦看过一个案例,便是实验人员把囚犯手上割了一刀,在安静的环境里用滴水声,让囚犯以为自己一直在流血,结果囚犯以为自己真在流血,死了。
当然,柳煦并不是真的要把君墨沉吓死,虽然她刚说的那些也是事实,但稍有一点纰漏都会引起参与这件事的人的伤亡事件,她现在能用的人只有肖七的,让肖七的下属因为君墨沉这坏人而死,她不愿意!
而且她不知道絮儿的失踪,除了君墨沉以外,还会有谁会做,且做得这么无迹可查。
对她而言,想要找到絮儿,君墨沉是唯一的突破口。
而这厮忒难对付,柳煦想要冒险突破他的心理防线!
走了没多久,便见肖七和翼王府侍卫长高义以及一队侍卫迎面走来。
“问到了吗?”
“他说絮儿在东秦,我觉得不太可能。”
肖七微微点头,没说什么。
“君墨沉中了毒被绑起来了,一时半会儿的跑不了。”柳煦知高义这一队侍卫是他要派去守君墨沉的,和他知会了一声,“不能让他知道有人守着他。”
肖七微微颔首,对高义道:“在围墙外守着便可,不要发出声音惊扰了院中人,其他的按计划行事。去吧!”
“是!”高义领命。
“等等。”柳煦叫停了他,对肖七道,“若是不慎惊扰了他,让人来报一声。”
“听到王妃的话了吗?”肖七没直接转述柳煦的话命令高义,而是对高义和在场的侍卫道,“王妃的命令等同于本王的命令。”
“是!属下明白!”高义朝肖七等人行了礼,带着那队侍卫朝小院子走去。
肖七不是第一次在翼王府称呼柳煦为王妃,柳煦也就是脸红片刻,对于让他们听柳煦的命令,柳煦倒是药婆毒叟和黄春花对于肖七的举动很是满意。
高义等人走远后,药婆乐呵呵的:“春花啊,你瞧肖七对煦儿,真是好得没话说!让小荣子按照肖七的标准来学,当好你男人!”
黄春花这脸红可比柳煦脸红的程度深多了。
毒叟乐呵呵的:“春花脸皮薄,你别逗她。”
药婆冷哼一声:“你懂什么?春花脸皮薄,小荣子又是在军营呆惯的大老粗,未必有肖七这般细致周到。两人身份悬殊,春花难免会遇到一些刁难,若是小荣子没顾得到,春花又不好意思开口,那会怎么样?多动动你的脑子,别老糊涂了!”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毒叟认怂。
黄春花更是脸上发烫,又觉得药婆说得很在理:“我若是真遇到问题了,一定给他说。”
柳煦嘻嘻笑:“也可以给女儿女婿说。谁都不能欺负我娘!”
见黄春花头都低得下巴贴到胸口了,柳煦转移了话题。
“刚你和高义说还有什么计划?”
“君墨沉的口难撬开,他手下却未必个个是死士。”肖七微微一笑,“我让府门守卫放松了一些,高义带人守好那个院子,另外还有埋伏,若有来人绝不放出去,能活抓就活抓。”
“瓮中捉鳖?好!”柳煦竖起了大拇指。
柳煦怕去迟了君墨沉真和那个被做实验的囚犯一样,因心理原因而死亡,准备吃过饭略做休息便过去那院子。
有件事她一直有些担心,而且不确定这个滴水的方法会不会对善于探查人心理的君墨沉有效,吃过饭柳煦便拉着肖七问:“你派人监控着君墨沉的,但他今天竟然一袭红衣,那么引人注目,还跑到了京郊去了,监控他的人是不是有问题?”
“没有。”说到这个,肖七皱眉,心中还是有些失望的,“君墨沉的人来了几波,调虎离山,毕竟我派去监控他的人不多,最后还跟着他的人还被人袭击了,再跟上去便跟错了人。”
君墨沉想要脱离监控,不需要太多人帮忙都可以,正如他想脱离监控也不难一样,何况君墨沉手下还挺多,他只找到了其中一部分控制起来了。
不是有内鬼就行,柳煦并不纠结这一点。
“你应该是咱们这些人中最了解君墨沉的人了,你知道他有什么弱点或特别在意的事吗?”这是另一个关键问题。
他们把君墨沉这么绑起来的机会,应该不多,说不定这就是唯一的一次,如果滴水的方法仍然问不出柳絮儿的真正下落,恐怕就要从他的弱点或特别在意的事下手寻找突破口了。
肖七摇了摇头,君墨沉的弱点,从君墨沉开始找他麻烦的时候,他就在找,每次以为找到了,都扑空了,有时甚至是君墨沉故意做出的假象,要说洞察人心,肖七自认确实及不上君墨沉。
“此人似乎什么人和事都不放在心上,除了下属也无亲近之人。”
“所以他最在意的事只是当东秦的皇帝?”柳煦皱了皱眉,感觉有些不对劲,“不是说东秦已经被他控制在手里了吗?如果他真的那么想当东秦的皇帝,为何不逼你父皇禅位,反而千里迢迢跑到这大封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