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撼人易,人撼天难。古往今来纵使你天纵奇才,修为通天彻地,处在这天道之下者,皆为天道所超控,沦为玩物。也正是因此,有人不惜耗费重大代价也要逆天而行,超脱天道之外,岂不知天道是你想超脱就能超脱的么?”
“与其逆天,不如施恩于天。这个世界的天道原本残缺不全,正是因为这小子才得以补全,他有恩于天,天道自然便不会太过为难他。”
上一次在西州昆仑之墟,叶鹏飞动用黑暗法则抹杀始麒麟,最终黑暗法则破体而出,回归天道,天道也就此得以补全,从这个世界重新回归上古时代的样貌。
虽然黑暗法则回归天道之后,这个世界的魔神再生,对于人族来说算是一大遭难,可对于天道来说,叶鹏飞确实有恩的。
若不是他,黑暗法则很可能还要在世间徘徊,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归天道。
于天有恩,天自然就会对你网开一面。
鸿钧老祖似乎在喃喃自语,姬常书并未完全听清楚他的话,见到鸿钧老祖仍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不由气恼,冷笑的道:“圣人就只会说一些令人听也听不懂的大道理忽悠人,有本事你就继续这般装模作样,我就不信你不出手。”
两人说话间,叶鹏飞已经消失在视野之中,但即便便层层云雾以及泥沙遮蔽,以两人的修为,他们照样能够以神觉查看到叶鹏飞此时的情况。
叶鹏飞距离从天生长而下的雷霆藤蔓越来越近,他想要从空间戒指中取出那把刚从神殿内得到的油纸伞,这伞乃是上古先天宝器,能够一定程度的遮蔽天道。
但是此时的他却感觉浑身无法动弹,就连提起一丝真元的力量也无,眼看着无数的雷霆藤蔓就要伸到自己面前,叶鹏飞只觉全身被一股重重的压力压着,仿佛整个世界都压在了自己身上。
叶鹏飞身上环绕的那股圣洁光芒开始黯淡了下来,太素之气在天劫不断接近之下,逐渐丧失了对叶鹏飞的保护能力。
最终,数不清雷霆藤蔓终于触及到了叶鹏飞,一下子便将叶鹏飞整个人缠住,天空中无数的土黄色笼罩着他的全身,一股强大的毁灭之意从藤蔓中传到叶鹏飞身上,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叶鹏飞就被这股来自天道的毁灭之意给摧残得心神失守,完全失去了意识。
迷迷糊糊之间,叶鹏飞似乎感觉到自己身体炸开了,手脚内脏,断臂残肢横飞,体内那些流淌的太古源血也爆开了,金黄色的血液在天空飘荡,却凝聚不散。
“我死了么?”叶鹏飞仅存的意识不断的在问着这样的问题。
他没想到自己引起的天劫居然会如此可怕,自己仅仅只是刚与天劫接触,身体就炸开,甚至连太素之气也无法保护他,完全没有哪怕一点点的反抗之力。
“天道,天道力量当真如此可怕!逆天?呵……说得好听,这样的力量又岂是凡人所能抵抗的。”叶鹏飞暗暗叹了口气。
他自知自己已死,虽然心有不甘却也不得不对天道的力量感觉到发自内心的畏惧。
他似乎也明白了,为什么自古以来人间成仙之人寥寥无几。
世间敢言逆天之人无数,可真能逆天者,自古以来又有几人?不是人不强,是天道实在太可怕,这等力量远远不是凡人可以抗衡的。
“心儿,雪儿,雨柔雨筠,我再也见不到你们了么?”
四女以及神剑门等人一起被叶鹏飞封印在大阵之中,原本计划一年之后,自己彻底晋级大帝便回去营救他们,可现在看来自己或许已经回不去了。
荒火神教的火神大帝还有半年便会彻底苏醒,脱离冰火龙心的封印,一旦脱困而出,神剑门以及自己四位妻子,恐怕便难道魔掌之中。
“还有月儿,还有我那尚未出世的女儿,难道我女儿也要走上与我一样的命运,成为一个没爹的人么?”
叶鹏飞痛心无比,一股深深的不甘从他心底生出。
“为何要这样对我,天道……天道有如何?我叶某顺应天命,从未与天为敌,难道最后便落得这样的结果么?”
强烈的不敢侵蚀的叶鹏飞的意志,令他开始最天道产生了怀疑。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呵!鸿钧老鬼说的可半点没错!老子也要逆天!”
他在心中呐喊着,怨念越来越深。
正在此时,一股他曾经熟悉无比的气息出现在他的意识中,叶鹏飞感觉这股气息似乎在哪里见到过,可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中的他,却想不起来这突然出现的气息究竟是什么。
他只是依稀的记得,这股气息似乎曾经陪伴着自己很长很长一段时间。
紧接着,这股熟悉的气息很快将自己包裹了起来,他突然感觉到这气息中传来一种奇怪的善意,像是一个曾经被自己无意中帮助过的人,后来终于发达了,西装革履,开着名车来找你报恩一样。
“你,你是黑暗法则?”
叶鹏飞的意识突然清醒了过来,他想起了这股气息是什么了,正是此前曾在自己体内呆了很久,并曾消耗自己许多寿元的黑暗法则。
曾有几次,叶鹏飞的寿元被其几乎消耗一空,还好他后来能够及时突破境界,才得以补充寿元,不至于最后老死,不过纵使这样,他的一头秀发也永远变成了白发,这是寿元曾被抽干的见证,纵使后来有太始之气淬炼身体,他的一头秀发也无法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叶鹏飞试着用意识与黑暗法则交流,他明显的感觉到,如今的黑暗法则比从前在他体内时候强了太多太多,就像是一个三岁小娃娃,终于成长了大人一样。
叶鹏飞没有等太久,意识中便感觉到了黑暗法则的回应,它没有如叶鹏飞想象的那样,化身成人形与自己交流,而是感觉到了一种友善之意,仿佛多年离别的老友,终于有一日在异国他乡相遇,似是故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