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甜甜蜜蜜的吃完了早餐连午餐,林霜霜拎了两个罐头,带了怪动物,到了一墙之隔的秦阿婆那边。
秦阿婆的门开着,人却不在。
林霜霜屋前屋后的喊了好几声,老太太才应着,从隔壁人家走回来:“哎,哎,我来了啊!”
林霜霜把罐头递上:
“阿婆,昨天我朋友给我的,一个是番茄酱罐头,一个是香肠罐头,都是洋货,我给您尝尝。”
秦阿婆很高兴:
“哎哟,洋货啊,太好了,我大孙子最喜欢了,今天我儿子会回来,我给他梢去,谢谢你啊,小林,托你的福,吃了好多好东西呢!”
“哈哈,没事。对了,阿婆,您儿子回来,您再问问他屋子的事,要是你们确定不卖,我就往苏城那边租去了,因为我们家的作坊要扩大。但既然之前我跟您提过要买,我就再问您一声。”
老人一听林霜霜要搬走,赶紧应着:
“哎哟,对对,我大儿子说过要和小儿子商量的,对对,我等他回来我就问,哎哟,你先别去苏城问啊,咱们当着街坊邻居的多好啊,是不是?”
“是,街坊相互照应着挺好,这不,我还有个事麻烦您呐。”林霜霜指指地下的动物,说:
“阿婆,这个东西,是我昨晚回家的时候,路上捡的,想养着。就是也不知道是什么,看着像狗似的,但它吃素,随便喂点青菜萝卜就行了,我等会儿回乡下住,所以我把它放您这儿,您给我喂一下,行吗?”
“行!怎么不行!你放着就是。哎哟,倒真是没见过啊,看着腿脚,像羊,这头,倒像狗……真是怪啊!”
林霜霜说:“嗯,可能是杂交品种,不管它,反正它挺温顺的。只是您……”
林霜霜指指门:“阿婆,您要是出门的话,关一下,别让它跑出去了。”
阿婆无所谓的笑着,说:
“行呀,我知道了,哎呀,刚才我出去,隔壁的田阿婆叫住我说话,一说就忘记了,哈哈哈,这镇上出了好笑的事情,那不是走到东有人讲,走到西有人讲么!”
林霜霜刚想找个借口走,但脑子里一闪,站住了脚:“什么好笑事情啊?”
“还不就是卜家那个小姑娘……噢,你这几天不在,你不知道,哎呀,来来,阿婆说给你听!”
老太太一讲八卦,兴奋极了,还拉着林霜霜坐下了:
“那!就是卫生院后头那个卜家的卜洁,年纪轻轻,胆子倒是大,人家轧姘头么,都是遮遮掩掩的,她倒好,吵吵闹闹的!之前呢,镇zf里头开车那个裴远志,和服装厂厂长——赵元祥家攀了亲,都要结婚了呀,不知道怎么这个卜洁去插了一脚。”
“前些日子,还闹到裴家,非要拆散了裴远志和赵元祥的小女儿,说是她怀孕了什么的。哦哟,现在的年轻人脸皮厚的,没结婚、轧姘头怀孕了,都能这么自己喊出来的!”
“那么好了,镇上都知道了,我们都等着看,看裴家会不会娶她!可没几天,人家裴家就出来说,要和赵元祥女儿结婚咯!我们都笑死了,这下好了,这个破鞋,卜洁是当定了。”
“可是昨天,我听人说啊,那个卜洁拿着裴远志送到他家的羊头,丢到赵元祥厂里噢,说是裴远志送的噢,大礼都送到她家了噢!还说她知道的,赵元祥的女儿不见了,和人私奔了,哪里还能和裴远志结婚呢?”
“这下我们都看傻眼了,哎哟看不出啊,会抓老鼠的猫不叫,会偷汉子的面不笑,赵元祥女儿,我看见过的,供销社卖布的呀,很斯文的呀,竟然和人私奔了呐!”
林霜霜听着皱眉:
“阿婆,这种事,是卜洁一个人说的,怎么当得了真呢!不好随便给人家小姑娘败坏名誉的。”
秦阿婆摊手:“哎哟,你不信是不是?那,现在裴家信了呀,裴家退了亲了呀,赵元祥拿不出女儿呀,真的不见了呀!”
林霜霜:“人家也许过几天就回来了呢?”
老太太斜着眼睛说:
“过几天回来,裴家还会要她?不清白咯!你不知道,裴远志的娘,就那个烫头发的陈桂珍,都是相信了啊,昨天她满镇子的去说,赵家那个小女儿跟人私奔了,她儿子绝不会再要的!今天一早还跑去供销社门口骂,说是赵幼青害了她儿子。那,你说,这还能不当真?!”
“这……”
林霜霜哑口无言。
真想不到,赵幼青不过离开了一天多,镇上就给她抹黑成这样了。
估计裴远志的娘不能容忍赵幼青退亲,才故意报复的吧,否则不可能这么快,总也要打听打听清楚的。
但不管什么原因,现在闭塞封建的镇子上闹成这样,赵幼青就算回来,也是洗不清自己的了。
唉!
林霜霜撇嘴说:“那赵家呢?赵家没说什么?”
秦阿婆说:“赵家能说什么啊?拿不出人就是理亏咯,我听田阿婆说,赵元祥老婆和人说,这个女儿不要了,当她死了!那你想,既然自己的娘也这么说,这个事情还能不是真的?丢人啊!”
林霜霜不再表示意见,说了几句客气话,又摸摸怪动物的头,嘱咐它乖点,便回家了。
叶铭阳已经换了家常的半旧衬衣,和林霜霜说:“老婆,走吧,回家吧,我去把麦子脱粒了,晚上带你到湖里捕鱼去。”
“不要了吧,你累了一天,还捕什么鱼?屋门前张的那口小网,够我们和华家两家人吃的了。”
“去吧,反正晚上也没什么事,你上回不是跟我说,你喜欢看阿丑捕鱼吗?你就不想看看我捕鱼?”
“我……好好好,去,去。”
叶铭阳载着林霜霜就回了家。
可摩托车开到山角村,却见好多人都涌在叶家家门口,挤来挤去的,很是嘈杂。
林霜霜吓了一大跳,连叶铭阳都低呼:“这是怎么了,家里出什么事了?”
林霜霜没等叶铭阳车停稳,就跳下了车,急急的走过去问挤在最后头的一个人:“朱六叔,我家怎么了?做什么都挤在我家门口?看什么呢?”